第四十一章:怎么感受,你被人攻略了呀?
“校尉夜读不辍,心静平和,令人敬佩,在下不算是为我家玄德公而来,算是自己听闻校尉事迹,所以来拜会。”
简雍倒一ㄇ实在,一开口就将话说明白了,“主要是在下已然拜会了鄄城内诸多名士先生,校尉同样也是肱骨名流,自然也得来求见。”
“虽未得邀请,但是也不请自来,还请切莫怪罪。”
这话实在,这人口才简直是好,徐臻马上就不反感了,这番话说得,也就是见完了所有人,若是不来求见显得没有礼貌。
是以也得来,究竟你虽然只是个校尉,但是劳绩多啊,名声又大,来见一面就算是尊重。
同样这番话,也是在劝说徐臻不要太过在意,不是刘备来拉拢,以消除其戒心。
若是这一点,简雍简直做到了。
徐臻却是感受轻松了许多,不是刘备派来拉拢交好的就行,免得再生事端。
“原来如此,那就好,”徐臻立即转头看了典韦一眼,“去拿酒,准备点下酒菜,今天咱们招待贵客,喝一点。”
主要是暂时没有什么目标了,期待子时之前睡觉即是,小喝些许。
“好,”典韦马上笑着颔首。
酒过三巡后,徐臻坐在主位上,在此之前,借着酒劲几人攀谈逐渐热烈,颇为祥和,徐臻拱手道:“先生之名,我早已听过。”
“哦?!听过在下?!”
简雍愣了愣,满脸不信。
你不行能听过,这是随意奉承吧?
我可太懂这种话术了,如此可拉近他人情义,令人心中升起亲密之意。
但这话若是说出来,岂不是显得这徐臻,和寻常的士人也没什么划分?
不也是虚与委蛇,冒充讨好,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人。
“在下,深感荣幸,徐校尉这等有志之士,也听过区区在下之名,如此当敬校尉一杯!”
简雍心里暗喜,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顺着这番话,和你推杯换盏,或真可拉近关系,日后再多番了解后,将之拉拢到主公麾下。
这年轻人,既有名望,肯定是有本事的。
究竟如今这年头,凭借白身之底,可以得名声流传,那只能说他的劳绩真的很高。
“真的!”徐臻恰似生怕他不信,接着道:“我知道先生是玄德公麾下追随最久的门客。”
“你与玄德公的故事,我曾听人传说,多年相随,无论崎岖从未远离,俨然是樊哙之于高祖。”
“嗯?!”简雍眼睛一颤,真知道?
这形容……
“听人传说?!”简雍一下立起身来,好奇的问道:“谁人说过?牵招照旧魏续?”
徐臻摆了摆手,笑道:“那就记不住了,总之是在旅途中曾认识,是以早早知晓了先生的名字。”
“先生口才之佳,令人敬佩,忠贞之情,同样也足以流传千古。”
“纵横捭阖,为主平忧,堪称是珠联璧合,只是——”
“只是什么?”简雍立起的身子一直没有下去,他听得已经来了兴趣了,这人说话条理明白,当年往事他似乎真的知晓。
是以在说这话的时候,直接了当,痛快酣畅明白,这是早就思索过,已然有了自己的看法。
“只是可惜,”徐臻叹了口气,道:“可惜先生此一生注定孤苦。”
“这是何意!?”
简雍还以为是要劝说自己离开刘备,到曹操麾下来奔个前程,结果又猜错了。
诶?!这人有点意思。
徐臻笑道:“玄德公这等人,为的是天下奔忙,而起家之时多需勇者,于是厥后得两位兄弟结拜而出。”
“关张两位猛将,据说都是万人敌,武艺超群。”
“日后一定倚重,而先生应当为昔日旧人,相比之下,职位反而不如关张。”
“可实际上,追随玄德公身旁最为劳苦功高之人即是先生。”
“但偏偏现在若是有人要先生离开玄德公,又自然遭到先生哂笑,当年未曾离去,现在又凭何?是否?”
简雍眼睛一亮,马上双手排开,在身前相叠,脸上心情大为所动,甚至双眸之中满是激动,盯着徐臻看道:“校尉认真知晓!在下如今虽为臣下,与我主公职位明白,但却从无半点弃他而去之心。”
“所以才孤苦,可孤苦也无妨,人此一生,即是为了心中之信义,此人之所存也,人若无信义,夙夜难寐,纵有财富万千又如何?先生忠义让在下敬佩,是以先生一来,我其实已立刻放下手中事。”
徐臻又看了典韦一眼,喃喃道:“甚至我从不喝酒。”
典韦眼睛一愣,旋即茫然颔首,连忙道:“对,先生有所不知,校尉从不喝酒,特别是晚上,还禁绝俺喝。”
“憋的俺真是……”
“哦?!”简雍人又再次愣住,“那在下真的是荣幸之至了,居然能让校尉破戒而招待?!”
“既然如此,当再喝一杯!”
简雍神情略显激动,实际上内心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若真的如此,难道他真钦佩于我之忠义!?
舒服了。
“相逢恨晚,”一口之后,简雍唉声叹息,“相逢恨晚呐。”
“若是早点结识校尉,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恐怕很难,在下今年才二十三。”
徐臻淡定的笑了笑。
“哦?可曾婚配?”
“还没有。”
“真好,”简雍眼神突然逐渐迷离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些许醉意,尔后眼睛眯了几下,道:“在下突然有些醉意,就不叨扰了。”
“伯文,我虚长数岁,叫校尉一声伯文老弟,今日且先不扰,来日再来造访。”
“好。”徐臻也松了口气。
差不多要到时候。
于是叫典韦送他出去。
典韦满脸都是不兴奋,看着肮亓酒另有半坛,眼睛都快干涩了。
这也就不是在他家,要在家崎岖要问一句“就喝这么点是不是怂了”,然后就可以开心的喝到第二天。
他两人送简雍出了院外,典韦有些留念,嘀咕道:“怎么就麻了呢。”
徐臻白了他一眼,“你跺你也麻。”
“睡觉。”
“诶,校尉!”典韦转身追上去,一脸不解的问询,“你真听说过他们?”
“这是真的。”
“那真佩服他吗?”
“并没有。”
“那何须冒充如此钦佩呢?”
“想让他早点走,这样就不会一直追着我问问题。”
徐臻的语气十分轻快,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典韦。
典韦挠了挠头,在原地登时就愣住了,马上就鼓了鼓气。
啧,烦你。
又借着别人来骂俺。
……
当天夜里。
回到驿馆时候,子时早已已往,四周已经平静了许多。
简雍急遽走进了驿馆内院刘备的屋舍内。
见到房内油灯还在亮着,是以直接越过了关张二人到内屋。
这些年他们也习惯了,简雍突然走来,两人并不惊慌。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打了个招呼。
简雍到内屋之后,直接了当跪坐在刘备面前,神情十分激动,道:“就是此人,绝对即是此人。”
“此人消息通达,心思灵敏,而且可谓年轻有为,当地深得民心,虽官位极小,但是职位很高。”
“兖州军屯之政,泰山救曹操之父,攻徐以仁政取民心,都出自他之口,而且这位徐伯文并没有孤高,他真是严于律己,为人极其和善,甚至还请我喝了酒。”
刘备一愣,放下手中书简,哭笑不得。
你平日里可不会如此夸赞一小我私家,怎么别人请喝个酒,感动到这样?
看这模样,倒像是被别人拉拢了,不回来夸几句有点亏心似的。
“宪和,你没事吧?”刘备轻柔的问道。
怎么感受,你被攻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