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行能？
见洛夕瑶吃完，贺兰临漳问：“准备何时出发？”
“三天后。”
“这么赶？”贺兰临漳以为她还要在洛府搅风搅雨一阵才会进京。
洛夕瑶道：“算上赶路的日子，恰好到京城的时候是我母亲三七。”
三房只有她一女，若她不念着母亲，七七丧俗总不能指望洛府中人。
漠北都是天葬，丧俗不如东齐庞大，不外贺兰临漳尊重洛夕瑶的决定。他算了算，“如此说，今夜就是二七。”
“是啊！”洛夕瑶微敛的眉眼满是阴沉，“这样的日子总要给母亲送些礼。”
贺兰临漳眉心一跳，想来刚刚发生的事就是她送礼的头菜了，“需要我做什么？”
“你能来就是对我最大的资助了。”洛夕瑶是真的意外，她虽将一切部署妥当，可贺兰临漳的到来亦使她如虎添翼。
“看来九娘已成竹于胸。”
洛夕瑶笃定地笑，“不足七哥多以。”
“谦虚了。”
“还好。”
木香见女人和贺兰王子笑得诡谲，连忙道：“女人可要带……”她一时竟不知如何称谓贺兰临漳。
这究竟是女人的未婚夫。
虽然女人抗旨，可木香观洛夕瑶神色，也不像不愿意的样子。
洛夕瑶为她解围，“我同白雪说几句话，便同七哥去德信堂，今夜洛府不太平，我离开后，你同王嬷嬷就关闭大门守在院中。若遇危险，听红明的即是，不必等我回来。”
“女人的意思是此行有危险？那……”木香仔细视察自己女人，就担忧洛夕瑶骗她。
洛夕瑶知道她担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放心吧，就是洛府的人死绝，你家女人我也会好好在世。”
木香皱眉提醒：“明枪易躲冷箭难防啊！我知道女人聪慧，可……”
“这不是有七哥在？”洛夕瑶眨了眨眼睛，砭骨的冰寒变得灵活狡黠。
贺兰临漳笑道：“有我在，自不会让九娘受伤。”
洛夕瑶部署好王嬷嬷和木香，便去同白雪说话。
虽说无性命之忧，可到底流了那么多血，伤了元气，白雪此时面无血色，嘴唇都是苍白的，“女人，婢子幸不辱命。”
“我知你是个好的，你放心，允许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洛夕瑶沉声道。
白雪忍住疼痛，道：“婢子信女人。”
她轻轻勾了勾洛夕瑶的衣袖，待洛夕瑶俯身之时，轻声将她做的事情交接清楚。
知她力竭，洛夕瑶尊长一样摸了摸她的发顶，“好丫头，好好睡一觉，待你醒来，就能见到你最想见的人了。”
白雪眼中带着希翼笑了。
洛夕瑶是见了二奶奶之后才带贺兰临漳去德信堂的。
二奶奶甚至为此撕了锦帕。
她又是让人叫人牙子带人来，又是先行筛选，忙得晕头转向地来到三房偏院，结果呢？洛夕瑶这个死丫头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道：“我相信二伯娘的择人眼光，二伯娘看哪个顺眼，便指了哪两个留下即是。”
说罢，洛夕瑶就带着贺兰临漳离开。
二奶奶忍不住叫：“九娘，你不换了衣裙再出门？”白裙上的点点血迹太醒目了，洛夕瑶如此在洛府中行走，简直毫无规则。
洛夕瑶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还，淡然地同贺兰临漳去了德信堂。
二老爷见她未易服裙，目光倏然沉了下来。
老太太率众人起身同贺兰临漳见礼。
洛夕瑶看了人群中的陈公公一眼，挑眉问：“陈公公也在？”
陈公公一哽，终究照旧努力心平气和，“明安郡主不要怪杂家多嘴，无论郡主接不接旨，都得随杂家去京城面圣。近日平城不太平，恰巧七王子也在，不如……”
苏嘉言刚出了事，洛夕瑶的院子就死了人，陈公公说平城不太平而未说洛府，是给洛府面子。
贺兰临漳亲自跑一趟，若不是陛下欺压，就是他自己对洛夕瑶很满意，若能顺利结婚，想来陛下亦不会追究他了吧？
再说，陈公公实在担忧下一个死的会是洛夕瑶。
若不是他部署人试探洛夕瑶，知道洛夕瑶真的不会武，陈公公定然以为这一切都是洛夕瑶所为。
可苏府、洛府、平城衙门一起视察，苏嘉言的伤也没有任何线索。
离奇之事越来越多，陈公公也怕死啊！
陈公公还挺会想，洛夕瑶微微一笑，“若无意外，三日后启程。”
贺兰临漳随着道：“小王会带护卫随着九娘车队掩护。”
“明安郡主。”陈公公轻声提醒。
洛夕瑶屈指在桌肮亓了点，笑着道：“旨还未接，公公可是忘了？”
“九娘！”二老爷黑着脸，“既已定了三日后出发，九娘赶忙回去收拾工具吧！”
“不行。”贺兰临漳肃然道，“府中有人私闯九娘院落伤人之事还沃匦论断，九娘此时回去若是遇险，洛府如何同陛下交接？”
洛夕瑶挑眉道：“二伯不会以为我来德信堂是为了给七哥带路吧？我来此处，是要请二伯不要护短，严惩恶人的！”
“是谁？”二老爷心下一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洛夕瑶一字一字说道：“潘姨娘。”
“不行能！”二老爷站了起来，勃然震怒，“九娘，二伯知道你委屈你不甘，你为你母亲伤心惆怅，可你不能仗着我们宠溺就胡乱攀扯啊！潘姨娘只是普通女子，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你院子伤人？”
洛夕瑶冷笑，“二伯是念书读傻了，照旧老糊涂了，我既然说是潘姨娘，就说明我已有人证，二伯不问就反驳，可是敢以性命为潘姨娘做保？”
“去！把潘姨娘叫来！”洛老太太一个眼神阻止二老爷说话，目光异常严厉。
潘姨娘是被二奶奶带来的。
她回来的路上遇到传话婆子，便将事情揽了下来，无论此事是否同潘姨娘有关，二奶奶都绝对不能让此事同二房牵扯到一起。
二女来到德信堂，自是一番商量。
“潘姨娘可敢让医生来诊脉？”洛夕瑶质问。
潘姨娘一愣，很快颔首，柔声道：“自是可以。不外九女人既怀疑妾身，不如请了老太太信任的医生来诊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