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时也，命也

　　凌云和苗丽颖一路攀爬，沿着一条仅容两人上下的狭窄步道拾阶而上。

　　沿路并无特色景观和人工斧凿的亭台楼榭，就是一条简陋的山道蜿蜒曲折，直通山顶。

　　不外，云霞山山清水秀，算得上钟灵毓秀，倒是保留了原始的自然美。

　　“丽颖，你有没有觉得神清气爽，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清灵之感，让人有意外的舒畅和放松。”

　　凌云眺望四顾，有感而发，他去过许多名山胜川，如灵霞山这般浑然天成之地，真的不多了。

　　“你的感受没错，你看，那一片药田中，另有一位道长正在浇灌。”

　　苗丽颖指了指步道左边，靠近山顶位置的一大片围着篱笆的山田。

　　一名穿着朴素道袍的中年羽士，正从一口水井中吊水，一手提一个水桶。

　　然后健步如飞，给一株株药材和果树浇水，身手之矫健，让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得心悦诚服。

　　“这道长也是个高人啊！”

　　凌云暗叹一声，看来云霞观果真是道门福地。

　　之前的张道长不用说了，眼前这位道长，怕也不是普通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两位来我云霞观，不知有何贵干？”

　　贺知源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人未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凌云这边。

　　“道长，久闻云霞观之名，凌云携拙荆，特来造访！”

　　“山顶乃是我辈清修之处，而且正待修缮，诸事杂乱，未便待客。

　　先生若是上香祈福禳灾，请待山腰之云霞观建成之后，再来不迟。”

　　闻道长之言，有明显的婉拒之意，凌云有些无奈，高声回道：

　　“道长，除了上香，凌云另有求道之心，还望求教。

　　我亦是贵观修缮扩建工程的投标商之一，另外，我与贵观张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哦，居士和我掌派师弟认识？”

　　“不敢欺骗道长，只见过一面，还算谈得来！”

　　“既然如此，请贤伉俪跟我来吧。”

　　贺知源放下手中之活，拍了拍手，然后出了药田围了篱笆，来到了凌云这边。

　　“凌云见过道长！”

　　“福生无量天尊，凌居士，你们跟上我的脚步。”

　　相互见礼之后，贺知源带头，朝着山顶行去。

　　一时无话，凌云心下却是盘算，适才道长明白说的是掌派师弟。

　　他没想到，张道长年纪轻轻，已经是掌派的位置。

　　很快，山顶就到了，现在的云霞观，依然照旧土墙木椽青瓦，灌风漏雨，年久失修的状态。

　　但在凌云的眼中，这才是古朴自然，有道高真不滞于外物的体现。

　　“铁刚，快去上茶！”

　　“是，师父！”

　　“两位居士，需要去老君殿上香么？”

　　“自然！”

　　在贺知源的领导下，凌云和苗丽颖先在老君殿恳切地上了柱香。

　　“道长，怎么不见好事箱，我们有一些香火钱，聊表心意。”

　　凌云见道观之中，没有任何好事箱，有点奇怪。

　　“上一炷香，心意到就可以了，我云霞观并无好事箱，也不兴香火钱。

　　我等不搞心理慰藉那一套，不信者不入我门，信者，一炷香足以！”

　　凌云闻言，马上心悦诚服，有些所谓名山大庙，巴不得香客捐的越多越好。

　　哪里像云霞观这样，不要香火钱，连香都是观中免费提供，差距太大了。

　　如此，带来的一大包纸钱红票，他就欠美意思再拿出来了，会显得自己太俗。

　　“两位居士，请跟我来。”

　　离开主殿，三人来到了一间偏殿，殿中十分简约，一套桌椅，和一些简朴的部署。

　　此时，赵铁刚已经备好了茶水，贺知源招待两人落座品茶。

　　“不知道长尊姓？”

　　“贫庆贺知源。”

　　“贺道长，不知张道长可在观中，上一次缘识一面，若能再次请教，那就更好了。”

　　“掌派师弟很忙，云游恰好不在，让凌居士失望了。”

　　“那真不巧，道长，您应该也是我东夏国，修仙求道的那一小戳有道真修吧？”

　　凌云说到此处，颇为期待地看着贺知源。

　　“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

　　看凌居士也不是普通人，恐怕修真一事对你不是什么大秘密。

　　真修谈不上，我等就会一点道家炼气吐纳术，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贺知源是笑非笑地看着凌云，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凌居士，并非要炼气修真才是求道，读道藏，通道经，明道心，行道义，凡尘俗世，亦可修身求道！”

　　凌云：“贺道长卓识！但凡尘俗世，哪怕赚得再多银两，最终照旧逃不外一捧灰灰。

　　我听闻，炼气之后，人类的寿命可达一百二十，甚至二百多岁，不知真假？”

　　贺知源：“确实不假，但也得炼气有成才行！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炼气的悟性，终归只有一小部门人有慧根！

　　凌居士，看你气质，想必不是大贵就是豪富，已是不错的命格，没有须要纠结多活这二三十年寿元。

　　需知，鱼与熊掌，不行兼得！”

　　看这位贺道长明显有推脱之意，凌云有些着急，他不想得见仙门，而无缘得入。

　　“贺道长，我青山团体是云霞观的投标商之一，我愿免费修缮和扩建贵观，只求一个教授炼气之法的时机。

　　至于最后成于不成，凌云都认了，我在俗世还算有点能量，愿为云霞观驱使一二！”

　　“这……凌居士，这不是钱的问题！”

　　贺知源外貌风淡云轻，内心照旧有些波涛的。

　　这个工程，少说也要几个小目标，实在给太多了！

　　虽然他很藐视凌云这种砸钱开道的做派，但身为云霞派长老，几多照旧要为宗门的生长考虑一下的。

　　“凌居士，此事我无法做主，还需掌派师弟回来决断，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贺知源正想端茶送客，张桐的声音突然穿进了偏殿。

　　“凌居士，我们又晤面了！”

　　“见过张道长！”

　　见到张桐，凌云马上站了起来，有些欣喜。

　　“请坐！你们适才的话，我听到了个尾巴。

　　凌居士的诚意满满，但是炼气之法，除了法不行轻传，要传给合适之人。

　　另有，时也，命也！

　　凌居士，就算你有炼气的资质与悟性，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

　　“这又是为何？”

　　凌云闻言咯噔一下，颇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