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早有预料，第一次炼丹，很可能会失败，但也没想到失败得这么彻头彻尾。
一份尺度灵药凝聚成的十二粒培气丹，全是不能吃的废丹，灵性尽失。
唯一还能慰藉的是，至少丹药成形了，虽然不够圆润。
一份培气丹的灵药和搭配的灵水，价值三块灵石，而培气丹价值一块灵石一粒。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一名炼丹师，炼制一份培气丹，得成丹三粒，才气收回成本。
这还没算上修士消耗的精力和真气神识，若是算上，预计得成丹四五粒，才气保本。
凭据《炼丹初解》所记，能炼制三种一阶下品丹药，且成丹率到达一半者，才勉强称得上一阶下品炼丹师。
而炼丹师对某种丹药的成丹率，到达四分之一为入门，一半者小成，四分之三为大成，百分之百为圆满。
炼丹是需要天赋的，靠堆资源勤能补拙，最多也就堆到入门和小成，大成以上，非天赋和悟性皆备不行！
而只有成丹率大成，炼丹师才有进阶的可能，否则一辈子会困在原级。
炼废了三块灵石的丹材，不肉痛是不行能的。张桐舒了口气，打坐回复真气和神识的消耗。
半个时辰后，感受自己的状态已经满血，重新打起精神，张桐又取出一份培气丹的尺度丹材。
这一次，他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对控火，萃灵和离杂越发上心。
丹诀和神识操控下，丹炉中的药液搅拌得匀透了几分，施展圆丹和封丹术时，更是一丝不苟。
每一个法式，张桐相信都是微微进步了几分，对炼丹术也是多了一些心得。
结果丹炉一开，十二粒丹丸依然全是废丹，没有蕴含一丝的灵气。
张桐一脸黑线，自打修真以来，因为靠着两界之差异，赚取灵石，修炼上还算顺风顺水。
因此在内心，难免生出了几丝骄躁之心，觉得修真之难，亦不外如此。
如今炼丹接连失利，却是给他好好上了一课，有了敬畏之心。
“再来，我就不信，区区培气丹，炼不出来？！”
再次打坐半个时辰，生龙活虎之后，他又投入到了炼丹的大业之中。
这一回，张桐更是小心翼翼，务必每个步骤都做到了现阶段的最好。
结果，照旧炼废了！
没有气馁，又花去半个时辰回复神识真气，第四炉培气丹继续走起。
没有什么意外，第四炉照样炼废，不外出炉的丹丸，形态变得圆润了一些。
第五炉，尽皆废丹，不外丹药外貌没有那么黏糊了。
第六炉，照旧废丹，培气丹外貌不再那么焦黑，火候掌握得完善了一点。
第七炉，废丹，丹药掰开之后视察，杂质趋于淘汰，封丹依然失败，灵气没有封住，全部逸散。
第八炉，丹药隔着丹炉搓的更悦目了，但照旧废丹，没法下口，吃了说不定后门止不住。
……
第十二炉，继续废丹，不外从外貌来看，和完整的培气丹已经像个八八九九，除了没有蕴含灵气。
张桐为人执着，一旦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就和炼丹杠上了。
修真无岁月，但是炼丹却是颇耗心神，每一次炼废的历程都是一种煎熬，一种蜕变。
张桐觉得，炼丹比炼气可难多了，自己在炼气的悟性上，可能远甚于炼丹术。
一天下来，整整十二炉尺度丹材，全部作废，损失三十六块灵石。
再加上一天十块灵石的洞府租金，炼丹第一天，张桐纯亏四十六块灵石。
不外他没有气馁，如果炼丹这么容易的话，炼丹师就不会那么抢手，受人尊重了！
一开始不炼废个二三十炉，说出去都欠好称自己是炼丹师。
可见，培养这个职业，够烧钱的！
作为炼气四层的修真者，张桐第一次身心俱疲。
他从储物袋取出一些早已保温好的灵膳，好好吃了一顿。
然后就不管掉臂，打了个地铺，美美地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舒服起身。一边弄了一些吃食，一边拿出师父林奕君留给他的炼丹心得。
《炼丹初解》，他完完整整，重新到尾又仔仔细细啃了一遍。
用处自然是有的，从丹书和丹方之中，张桐发现了之前炼丹时的几个错漏之处。
“试一试便知虚实！”
张桐神色淡然，失败太多次也不是没有利益，他现在更是处变不惊。
引出地火，青羊炉预热，放入灵水、红须参、紫芝等种种主药辅材，小心控火。
然后，神识跟踪操控，一手手丹诀术数，熟练地打入丹炉之中，炉中马上云雾蒸腾。
“给我收！”
半个时辰左右，这炉培气丹顺利出炉，被张桐纳入掌心。
“废丹、废丹……废丹，又是如此，咦，不尽然，这枚丹药，似乎不太一样！”
这一炉，有十一粒废丹，不外另有一粒，张桐用神识仔细视察了一番，又拿出一枚购置的培气丹，两相对比。
发现，这一粒，还残存着或许十分之一的灵气量，那就不应叫废丹，而是次丹！
次丹者，完整丹药的残次品，只残留部门功效，往往是因为所含杂质多了一点，或者就是封丹术不够完善。
苍天不负有心人，张桐瞬间元气满满，自信心爆棚。
他总结这么一点点乐成的经验，打坐回复状态后，开始第二炉培气丹的炼制。
“嗡嗡……”
这一接纳丹之时，青羊炉都响起了略微的低鸣。
“十粒废丹，两粒残留两成药性的次丹，有进步！”
感受成丹在望，张桐稳定了下雀跃的心神，再次和炼丹大业杠了起来。
第三炉，三粒两成药性的次丹，九粒废丹。
第四炉，四粒三成药效的次丹，七粒废丹。
……
第十一炉，一粒废丹，十一粒次丹，不外丹药残留的灵气，普遍都在五成以上，甚至另有八九成的。
“今日最后一炉，看能不能真正炼出一粒成丹了？”
次丹究竟是次丹，卖出去别人肯定不要，自己吃又不敢，杂质多容易积累丹毒。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