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教学礼仪
沈君瑜刚下马车，就被沈琼枝拉着往府里跑。
香荷和金笼儿不明所以，但沈君瑜没有发话，她们就在后面紧紧随着。
“四妹，发生什么事了？”
“宫里的嬷嬷来了，母亲让我们已往。大姐，咱们再跑快点，若是去迟了，可是要被责罚的。”沈琼枝跑得急，垂在双平髻上的珠环来回晃悠。
沈君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外沈琼枝出于美意，也就由着她去了。
一直跑到归正厅外头，沈琼枝才停下来，掐着腰喘息。
沈君瑜气息平稳，丝绝不像急跑过的样子，沈琼枝不禁疑惑：“大姐，你怎么不喘息呀？”
沈君瑜没有回覆，只是抚摸着沈琼枝的背，替她顺顺气，将她微乱的发髻收拾好。
归正厅内，顾锦如和刘嬷嬷坐在正对着屏风的太师椅上，沈燕衣和沈双晴坐在顾锦如下首。
刘嬷嬷从前是跟在皇贵妃身边的女官，如今岁数大了，就在六尚局里管一些琐碎的事情，偶尔被请到各大世家和官员的府里，教导小姐们礼仪。
沈君瑜和沈琼枝一起走进厅堂，两人上前行礼。
顾锦如摆了摆手。
沈君瑜牵着沈琼枝在沈燕衣劈面坐下。
刘嬷嬷光盯着沈君瑜看，分不出一丝目光来瞧瞧沈琼枝，泛着精光的眼神甚是怪异。
“相府又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闺秀，相爷和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刘嬷嬷可别把人夸傲了，得经过你的手调教，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闺秀。”
刘嬷嬷如此夸奖沈君瑜，顾锦如也不恼。
刘嬷嬷经常在世家贵族之间走动，有时也充当媒人，替人相看。顾锦如跟刘嬷嬷打过招呼，让刘嬷嬷依照她提的条件，多留意下合适的人选。
沈君瑜的相貌实在令她担忧，她得早些把人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等未来挡了衣儿的路。
顾锦如微微抬起手，身后的大丫鬟立即扶着她站起来。
“这几个丫头，我可就交给嬷嬷了。”
“夫人放心，老身一定会好好调教几位小姐的。各人的觉悟差异，不行能人人都能如燕衣小姐这般，成为各人的规范。不外有老身在，怎么也会让她们上得了台面的。”
顾锦如走后，刘嬷嬷将除沈燕衣以外的三人扫了一遍，手中拿着戒尺，目光犀利。
“想必几位小姐也知道，老身是夫人请来教导你们礼仪的。老身既然允许了夫人，就有职责教好你们。你们可别给我摆什么小姐的架子，做得欠好，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嬷嬷放心，姐妹们都是懂事的，不会让嬷嬷为难。我在一旁协助嬷嬷，嬷嬷若是需要，尽管付托。”
沈燕衣由丫鬟搀扶着走到刘嬷嬷身侧，法式端庄秀美。
她身份尊贵，又有京城第一贵女之名，就连宫中的娘娘都礼待有加，刘嬷嬷对她自然越发敬重，恭维道：“有燕衣小姐相助，势必会事半功倍。”
刘嬷嬷让沈君瑜、沈双晴和沈琼枝三人排列站好，然后便挨个将她们重新到脚审察了一遍。
“身为各人闺秀，尤其是在宫中行走，列位的仪容、仪表、仪态、仪式，乃至言谈举止，都要严格凭据宫廷礼仪的规制来做。”
刘嬷嬷拿戒尺指着沈君瑜，语气丝绝不客气：“各人闺秀就该有与各人闺秀相匹配的妆扮，你是相府的嫡长女，妆扮得如此寒酸，是不是想让人觉得相府亏待了你？”
沈君瑜没带几多首饰在身边，妆扮朴素了些。不外以她的样貌，如此便已恰到利益，基础无需其它饰物来锦上添花，哪里有刘嬷嬷所说的寒酸？
沈君瑜没有因为被训而不兴奋，唇边萦绕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微微屈膝道：“君瑜考虑欠周，嬷嬷教训的是。”
刘嬷嬷如此说不外是看出顾锦如母女俩对她的态度，想借此挖苦她，借而讨好顾锦如和沈燕衣而已。
可惜，她找错了点儿，反倒让沈燕衣尴尬了。
沈燕衣一直以来尽力保持着娴雅大方的神情，有了一丝皲裂。
“能知错即是好的。”
刘嬷嬷刚刚后知后觉，连忙将目光转向沈双晴。
她见过的宫廷和后宅争斗数不胜数，那些个主母无论如何厌恶非己出的子女，背地里打压欺凌，外貌上总不会亏待了去。
她哪里知道，堂堂相府竟然还会亏待一个嫡长女。
刘嬷嬷接着将沈双晴和沈琼枝的衣着妆扮都狠批了一顿，唯独对沈燕衣赞不停口，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沈燕衣的脸色又恢复以往，在刘嬷嬷的夸奖下也未曾露出半点傲气。
接下来，刘嬷嬷让沈燕衣作为模范，她在前面示范，沈君瑜她们则在后面随着学。
刘嬷嬷手中的戒尺除了丈量她们做得是否尺度之外，谁要是做错了，她就狠狠地打已往，丝绝不留情面。
沈琼枝年纪小，总是沉不下心，经常堕落，所以被打得最多。尺子一遍接一各处打下来，眼睛经常都是通红的，但她不敢作声。
沈双晴学的格外认真，只是刘嬷嬷要求过于严苛，难免被挑堕落来，也被打了好频频。
沈君瑜自幼习武，对自身的掌控本就比凡人强得多，又学过古礼，每个行动都能做到丝绝不差。但她照旧没能松懈一下，被刘嬷嬷要求着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基础没有休息的时机。
沈双晴黑暗跟沈君瑜较起了劲，总是偷偷看沈君瑜的行动，然后就恰似被激励了一般，越发刻苦起来。
沈燕衣的外祖是顾候府，她娘只是顾锦如的陪嫁丫鬟，被沈燕衣压了一头，她不敢有丝毫怨言。
可沈君瑜她娘只是个乡下女子，沈君瑜也是从小养在乡下，若是被她压制着，沈双晴实在不甘。
就这样练习了几日，到了该去晋王府替晋王施针去毒的日子。
沈君瑜向刘嬷嬷请假，刘嬷嬷不允，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巨细姐，无论学什么工具都不行以中途而废，你这才学了几日，就想着偷懒了？”
“嬷嬷别生气，姐姐初到京城，想要出去走走也是人之常情。”
沈燕衣抚慰了刘嬷嬷，又走到沈君瑜面前，苦口婆心地劝到：“往后出去的时机许多，姐姐不必急于一时。刘嬷嬷是母亲特意请来教习各人礼仪的，不会日日都待在相府，此等时机难能可贵，姐姐可要珍惜呀。”
刘嬷嬷十分赞赏地看向沈燕衣。
到底照旧在府里养出来的正经嫡女识概略，不愧为京城第一贵女。
看向沈君瑜时，刘嬷嬷眼里多了几分鄙夷。
穷乡僻壤里长出来的丫头，就算礼仪姿态学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其粗鄙的内里。
几多世家贵族排着队请她？沈君瑜不趁此时机多向她讨教也就而已，居然还想着跑出去玩，简直是不知好歹。
“还不快回去站好？”
刘嬷嬷瞪了沈君瑜一眼，又看向沈双晴和沈琼枝，警告道：“在没有完全学成之前，你们哪儿也别想去。要是闹到夫人那里，受罪的也是你们。”
为晋王施针的事情延长不得，刘嬷嬷又不愿放她走。
沈君瑜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红唇轻启。
“若是刘嬷嬷教得差池，是不是就不用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