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落幕与收获
“咒我死啊！老头子去一边看着就行了！”
周易几块身体重新贴合成人，抬腿一脚把土地踢开。
刚踢开土地，涌过来的飨客群就将他扑倒。
但旋即，以周易为中心，一圈金激荡而出，将压在他身上的飨客通通点燃。
大日金身附魔经！
周易拍地起身，立即起手掐诀，从地底重新召唤出20个阴兵，将四周的飨客一扫而空。
之后，望向店内不远处那个正准备逃跑的胖子，神情略显凝重。
他照旧失算了。
胖子是疯不假，但不是傻，不行能毫无底牌。
他体内第一道妖气是故意放出的假象，真正的契约妖魔藏在更暗处，直到周易刚放松警惕才脱手。
他刚刚就被胖子用这张底牌暗算，幸得有“支离”神通，否则就让这个胖子得逞了。
不外胖子也失算了，没算到他有数种神通，不止能留一手，还能留一头，留一脚……
发现周易竟然能够“死”而复生，他大骇，见状不妙，一方面让夺舍乐成的飨客们操控寄主身体上前阻拦周易，一方面脚底抹油立即开溜。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底牌都揭出来了，周易哪能轻易放胖子离开。
他把已经被转化的飨魔一斩一个统统斩杀，对于没被完全夺舍乐成的，他就将对方强行打晕，失去行动力。
横竖现在是妖魔操控身体，他们感受不到痛感。
然后瞥向胖子，见他即将跑出餐厅，马上腾脱手掐诀施展驱神术。
低声召唤，
“……门神！”
胖子的逃跑方式有些奇怪，双脚奔跑，上半身后仰着地，就像是肚子在拖着脑袋跑。
他刚触及餐厅玻璃门，牛首人身的门神从血光里现出，尖锐的长戟直直刺向他。
“——门神公？！”
胖子既惊诧又恐惧，险而又险地躲开门神的攻击。
还没来的及思考门神怎么突然对自己下手，地面就已经裂开，从中长出两张泥石手掌，双手合十将它压在中间。
石掌松开。
胖子被山神两巴掌拍个半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模糊看见周易走来。
门神公，山神，土地，这些神仙，为什么都帮周易搪塞他？
弥留之际，胖子心中只剩下这个问题。
他张了张嘴，准确来说是胖子那圆滔滔的肚子。
肚子无眼无鼻无耳，脐口张开一张大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周易勉强从它口型里捕捉到几个词：
“飨仙……天庭……城隍。”
没吐出一个完整句子，它就已经再难发出完整音节。
被周易踹飞的土地跑回来，给周易解释道：
“上仙，此妖名为饕餮妖，乃是飨仙座下一员得力干将。”
周易眨巴一下眼睛，上一个被叫做得力干将的，似乎也死在他手下了…
“饕餮妖天生一口，无眼无鼻无耳，可食万物以增长，无需排泄，所有污垢废物皆转化为饿气，使人闻而渴食。”
“不出意外，它应该就是飨仙在四周区域的俗世行走。”
“短时间内，飨仙都没措施再针对上仙您了。”
“但，”土地偷瞄一眼周易，“上仙此举恐怕越发激怒飨仙，日后若飨仙卷土重来，抨击怕会越发猛烈…”
“无所谓。”
周易不行能因为担忧对方的后续抨击就畏首畏尾。
俯首求饶，这不是他喜欢的作风。
在他看来，获得了力量还唯唯诺诺，不是有病就是奴性太强。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为王，只是权衡强者的尺度差异而已。
普通世界，权衡实力的尺度是钱，权，势；神仙世界，权衡实力的尺度是神通与修为。
而且等以后飨仙卷土重来，他也不是现在的他了。
到时候是飨仙找他麻烦，照旧他找上飨仙，都欠好说。
总之，
一道剑气将饕餮妖彻底斩灭，胖子也随之气绝，周易算是解决了这个麻烦。
妖魔消灭，影响街区的力量消失。
周易派出阴兵消灭周围的飨客，妖魔和附体飨客死去，距离最近被影响的人群全部昏昏厥地。
周易本是抱着袒露的风险脱手的，但眼下这样无疑对他更有利，袒露的风险极小。
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他并无太多不适。
不是他喜欢杀人，只是一来他与对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二来他也是替天行道，吊民讨伐。
周易俯身捡起从胖子身上掉落的飨仙瓷像。
这是他获得的第三个仙像。
然后派阴兵在胖子身上摸索，搜出一本古书，一袋铜币，以及一卷画像。
书名叫《神仙钱(残卷)》；铜币像是骨董，但被胖子贴身携带，必不行能是凡物；画像则是周易正想要寻找的，生死爷画像！
飨仙像，千显百眼仙像，生死爷像。
周易感受自己真要在收集游戏的路上一条路走到了…
而在这时，手机振动一下。
他打开游戏，除了一大串好事获取信息以外，UI界面多出了一个选项。
妖魔。
这个选项界面里只有一只妖魔，正是他刚刚杀死的饕餮妖。
简朴实验，周易明白了这个新功效的作用。
现实里被他斩杀的妖魔，似乎会被游戏吸收走，酿成他的道具，可以随意投放在势力规模里。
但他觉得这个功效有点鸡肋，他是正派仙人，若与妖魔为伍，定然削弱凡人信仰。
权衡事后，他放弃了使用这个功效，留待以后开发。
影响这片街区的力量消散后，外面的人开始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加上破坏监控的时间不短了，治安部门也该来控制现场了…
周易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之一，混入餐厅里倒了一片的人群中。
现场的人都被飨仙行走影响，死的死，晕的晕。
而与鬼魅的战斗都发生在外貌世界以下，肉眼凡胎不行见。
除了山神脱手导致的地板开裂以外，没人能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上百鬼物的鏖战，也没人能知道他曾出过手。
…
“周易？”
“是。”
“还记得事故现场发生的事情吗？”
“其时我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突然不知为什么，就失去意识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故，完全没有印象。”
周易撒起慌来不带脸红，至于治安部门盘问的剧本，他已经遣土地老头去一五一十打探清楚了。
现场监控完全失效，涉及人员也死的死，无意识的无意识，植物人的植物人，没一小我私家能复述现场情形。
警方哪知道，唯一一个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也是事件的主人公，已经把他们的底裤都给摸查洁净了。
例行公务一样的问询结束，获得许可，周易终于可以离开治安署。
待在治安署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摸清楚了这次事故的影响规模。
十几个被飨客侵蚀太深的人挽救无效离世，几十个被飨客夺舍的成了植物人；
其余只是被飨客附体，没被完全夺舍的人被救了回来，在医院治疗；
边缘只是被饿气影响的人，只是陷入鬼压身的状态，对这段时间的经历毫无印象，但是身体并无大碍。
治安署对此次事故的定性是——食物中毒。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说辞似乎没毛病……
周易到路边，母上大人来电。
“喂，儿砸，妈听说你小区旁边失事了，你人没事吧？”
事情在市内都没流传开，周易知道，肯定又是李伯那个百事通跟自家妈乱说了。
“……妈，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就算是天塌了，也轮不到你儿子先失事。”
“那就好，我就说小时候找算命的算过，我儿子傻人有傻福，会出什么事，你爹那死鬼就是不放心。”
“……”
电话里传来“死鬼”周爸辩解的声音：“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
周易习惯性的45°仰望天空，深深吸了口气。
算了，习惯了。
“妈，我给你寄了一件衣服，记得收，就这样，挂了。”
收好电话。
周易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搭车回家。
就在周易坐在车后座打开《仙人》游戏的同时，与周易乘坐的出租车擦肩而过的一辆豪车上，
门路清理公司的李经理睁开了睿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