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趋利避害的本能
后宫的消息通常都是通报最快的,更别说这后面另有李妃这个执掌后宫的掌权者推波助澜。
东宫侧院中
一个小宫女快快当当跑进宫里,很快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在屋里响起。
一群宫人被人从屋内赶出,齐刷刷跪在地上,有的宫人身上还带着血口子。
很快,皇上要给皇子们选妃的消息就传到了皇宫各地。
后宫内有心思的妃子们开始行动,前往李妃宫里攀友爱的,为自己儿子添侧妃的,更有甚者,还拿着家族旁系女子的画像。
而东宫,整个气氛很是压抑。
原本吕氏另有可能被抬为太子妃,东宫各院费劲了心思投合讨好,吕氏也着实是嚣张自得了一阵子。
可选妃一传出,吕氏恰似被打回了原型,重新成了东宫之中的太子侧妃。
原本已经暗自投向吕氏的那些宫人,获得消息之后也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连吕氏自己的贴身宫女,不仅被吕氏撒气,更有的心里已经开始计划跟吕氏划清界限,远离吕氏。
这些年里,别人不知道,但作为吕氏的贴身宫人,他们比谁都清楚她都做了什么。
皇上既然都计划给太子选妃了,那就说明吕氏在皇上那里失了势。
再加上朝堂上吕家对皇上的态度,皇上要是真狠心彻查,吕氏做的那些事基础就瞒不住。
自己等人要是再不做计划,真到清算的时候,那自己等人才是真正的到了万劫不复的田地。
现在的吕氏,自得风物的时候冒犯了不少人,就连手上的人命都有几条,不要说皇上清算,就算是太子殿下脱手,那也基础禁不住细查。
他们照旧为自己的以后好好计划计划吧。
朱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愣,但也只是一愣而已,虽这消息父亲并没有跟他说,但他并不觉自得外。
吕家,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父亲不脱手才怪。
至于吕氏,朱标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觉得这样挺好,没了念头,这女人也能安份一点。
将手边没写完的字写完,朱标随手递给小太监,付托让人装裱之后,重新投入成堆的奏章中。
“吱呀!”
随着一声大门推开的声音响起,半疯癫的吕氏满身一震:
“谁!”
此时的吕氏,也很明白现在自己的状况并欠好,这会儿来的人绝大可能是来落井下石的。
她的神经绷紧,现在就像是受惊的小猫,只要听到一丝消息就警惕地伸出爪子,时刻准备偷袭!
“娘!你怎么了?”
门外,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探头进来,看着这个疯狂的母妃,朱允炆显然是被吓到了。
“允炆?!”
听到娘这个称谓,吕氏衣衫不整,头发半披地冲到门口,一把就把朱允炆小小的身体抱住,无视外面宫人的惊呼,直接把人抱进寝宫,把大门直接关上,
“允炆,娘的允炆,娘只剩下你了,允炆……”
她不停呢喃着儿子的名字,就像是在召唤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外也没错,现在整个大明,能让她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就是她的儿子朱允炆了。
究竟不管吕氏干了什么,朱允炆也都是老朱家的子女,身上还流着老朱家的血脉。
朱元璋要是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履历沾染上不堪,那作为朱允炆生母的她,就不能背上任何的罪名,更别说是这种后宫阴私了。
吕氏抱着朱允炆,心里不停地慰藉着自己,恰似只要这样,她才气有自己能活下来的踏实感。
“娘,你怎么了?”
朱允炆很担忧,小小的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夜不见娘亲就酿成了这样。
“没事,允炆,娘没事,允炆乖,娘在,娘就在这里。”
“娘,皇爷爷说允炆可以随着年老一起念书,周太傅以后也是允炆的先生了。”
这才是朱允炆今日过来的目的,周太傅,那可是父亲的先生,现在自己也能成为他的学生了,娘亲一定会兴奋的。
朱允炆说完,就眨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期待地期待着娘亲对自己的夸赞。
“真的?!好孩子,好孩子!”
“嗯,皇爷爷还说让我搬到外院,跟哥哥、允熥住一块住一块。”
“什么!”
吕氏震惊,脸上之前留下的泪痕还在脸上残留着。
“娘,怎么了?允炆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你不用担忧!”
朱允炆被娘亲的一惊一乍给吓一跳,但照旧拍着小胸脯向着娘亲保证。
吕氏双腿瘫软,目光呆滞。
周太傅在朱元璋心中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能让周太傅教导的,不是朱标就是朱雄英。
现在朱元璋放话让朱允炆随着念书,这就代表着朱元璋心里照旧有朱允炆这个孙子的。
只要朱允炆没有被放弃,那自己也不会被放弃。
可让朱允炆搬到外院,那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皇上真的是计划疏离吕家了。
吕家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身份没少惹祸,要是在朝堂上失去了圣心,那……
吕氏紧握着朱允炆的小手,心情重新陷入疯癫。
“娘,你捏疼我了。”
朱允炆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吕氏。
这样的娘亲,他还从未见过娘亲这个样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娘亲不是故意的,允炆没事吧?对不起!”
“没,没事…”
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但朱允炆照旧下意识地往退却,他现在有点不认识娘亲了,这张脸,明明这么熟悉,但为什么,今日娘亲会这样陌生可怕。
吕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吓到了儿子,赶忙将儿子往身边带,露出僵硬的笑容,双手轻柔地帮着朱允炆整理起了衣服,就像是以往照顾儿子一样。
“允炆,听娘的话,你到了周太傅那里一定要好勤学习,做一个好孩子,周太傅是你父亲的先生,你一定要跟他打好关系,知道吗?”
“嗯…”
虽听不懂,但朱允炆照旧下意识颔首:现在的娘亲状态差池,允炆照旧听话为好。
不要说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面对众人体现出的善恶最是敏感不外,趋利避害更是孩子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