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另一端她清清淡淡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你还没睡吗？”
许瀚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同她说话。
“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对不起啊.......”她突然说：“我也想起来了，明明是陪你去买衣服的，我忘了。”
许瀚霖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说话的语气是正常的。
寻死的人压根儿不是这样，说明她没有到那一步。
“这事儿不急，算你欠我的。”许瀚霖压下异样的情绪，尽量毫无破绽：“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明天咱们先去一趟超市，路上买点吃的。”
顾楠的鼻子被酸意浸没：“好。”
“许瀚霖，谢谢你啊，我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许瀚霖平静的回覆：“我们不是朋友？”
“嗯。”顾楠坐在阳台上吊椅上，两条腿叠在一起，徐徐的夜风吹起她一角裙摆。
许瀚霖的心跳漏了一拍，喉结上下滑动。
愣愣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休息？”
“快了。”顾楠回覆。
许瀚霖抽了口烟。
“都快两点了。”
话音似在敦促她休息，但他站在窗边抽了一整包烟，借用尼古丁地作用提神。
“那我睡了。”
“好。”
挂断电话后，许瀚霖在烟灰缸里拧灭了烟头，站在落地窗边等着她回到房间。
进去以后也不知她睡了没有，顾楠的灯一整晚亮着，担忧她晚上又跑出来，他就守在那儿一整晚。
许瀚霖的作息极其自律，上午十点，顾楠发已往的短信没有回音。
她在餐厅吃完早餐后回到房间，拨了一通电话给前台。
握着电话线，语气谨慎地询问：“请问1703的客人退房了吗？”
“您好，请稍等一下。”前台小姐飞快的在电脑上查询信息，很快便回复她：“小姐您好，这边没有治理退房手续哦。”
“谢谢。”顾楠点颔首，挂断了电话。
知道他一贯早睡早起，她担忧他是不是突然一走了之，又想着如果他没走，自己贸然一通电话会显得不合适。
前台说他还在。
顾楠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又因为自己敏感的心绪而失笑。
没等来他的回信，她便下楼打包了一份早餐，站在许瀚霖的房门外，敲了敲。
等了半晌，许瀚霖才打着哈欠拉开房门，看样子是刚从床上起来。
见到顾楠，他愣了一瞬间后请她进来。
“欠美意思，睡过头了。”
“没事儿。”顾楠手里拎着打包好的豆乳和包子递给他：“刚刚吃早餐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许瀚霖接过放在茶几上。
“谢了，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洗漱。”
“不急，我在楼下等你。”
顾楠隔着门缝看了眼房间，究竟男女有别，她觉得自己贸然进去不大合适。
抬腿刚要走，已经被他拉住了手腕，许瀚霖直接把她拽进房间，一只脚关上门。
一瞬间，他已松开手。
“你在这儿等。”
套房很宽敞，客厅和房间是离隔的，因此两人共处一室也不算尴尬。
“......好啊。”顾楠听话的颔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许瀚霖进卧室洗漱之前，不忘转头看了眼她，确认她乖乖坐在那儿才放下心。
顾楠掀开桌上的杂志，随手看了几页便放回了远处，听见‘叮’地一声短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