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于生齐麟时,这次已经已往泰半宿了,还没生出来……
寝殿里她的声音从开始时候的拼尽全力,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齐天再坐不住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怎么这样久?”
太医都候在殿门外,瞧着皇上又要闯殿,急遽跪在一排,“皇上,产房污秽,皇上进不得啊!”
“滚开,要你们有什么用?助产药一碗一碗喝下去,怎么照旧生不出来?”齐天一脚踹开拦门的太医,冲进内殿。
一进内殿便看见纪瑶已经昏死,又被产婆用帕子洒了水叫醒,庄姑姑焦虑的站在床头,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张皇,嫣儿早哭成了泪人。
“纪瑶!”纪瑶嘴唇发白,脸上都是汗渍,被产婆用帕子叫醒,睁眼都艰辛……
“怎么会这样?说!”产婆们吓的跪扑在地,不住冷战,“娘娘脱力……胎位不正……”
“……齐天……”纪瑶模糊中听见他的声音,沙哑着嗓音唤他,“齐天……”
齐天急遽扑已往抓住她的手,“齐天……我怕是不行了,剖腹吧……否则孩子也保不住……”可是现在的医疗条件,预计,剖了就是一死……
“不行!你说什么胡话……不行以!”齐天满身战栗,眼眶因憋着泪而红肿胀痛。
“齐天!你听话……再这样下去……我和孩子都保不住……”纪瑶伸脱手去摸他的脸,如果可以,她多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啊……
“我不!我不要孩子,我要你!以后我们都不要孩子了,好欠好?”齐天再顾不上旁人,紧紧抓住她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纪瑶艰辛一笑,“别怕……我会努力回来的!”她自然是会拼尽全力回来的,一定!
“不要……”齐天就是不想放手。
“齐天……好疼……你忍心看我这样疼吗?”纪瑶软硬兼施,看他只是摇着头,不说话,她用尽满身力气招呼庄姑姑,“姑姑,把皇上带出去!付托太医,破腹取子!”
庄姑姑和嫣儿也哭着跪地,想求她在努力努力,可如果可以,她又怎么会轻易做这样的决定……
“快!”纪瑶用力抽脱手,将齐天推开,看齐天挣扎着被人拉走,纪瑶转过头咬住被子,尽量的不发作声音,满身剧痛,除了那一瞬冰凉,她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感受了……
模糊中,一弱一强两个哭声响起,他唤着她的名字,周围人哭的哭,叫的叫……
好吵……
倏忽世界平静了下来。
“要回去吗?”那时封后大典上,她听过这个声音,一如其时的决绝,但答案是相反的,“不要!”她才刚刚生下一对孩子,怎么忍心就这样撒手而去……
可是,春花……
“姐姐,莫要顾及我,上次你走了,留下我的结果已经见过了,再不要经历一次了!更况且……皇上他……离不得你的!”
她说的……是真的!
齐天听见稳婆回禀后,在季良搀扶下,蹒跚进来内殿,见她面无血色,嘴里还咬着被子,牙关沁血,一下子瘫倒在她床边……
他以为他会瓦解,会垮掉,但是没有!
他就这么静静地守着,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紧紧盯着她……
太后让他看看两个孩子,他不看;萧凌让他吃些工具,他不吃;就只侧身躺在她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只有一直在旁服侍的季良和庄姑姑,听见他的口中呢喃,“三天……三天还不醒来,我去找你!”
已经一天一夜,季良不知道三天之期若到,会怎么样……
两天一夜,皇上已经两天一夜滴水未进,又没合眼了……
两天两夜,季良不知,皇上从哪里来的匕首,就死死的握在手心里……
第三天了……所有人都候在殿外,太后守在他床边,担忧他会做傻事,也哭也骂也恳求,他却仿若未闻……
“恒毅,就这般重要?胜过山河社稷,胜过你的命?”萧太后恨铁不成钢!
“……是!”这是她走后,他对别人说的第一句话……萧太后看他攥紧了匕首,不由得吓晕了已往……
“……齐天……孩子,可取了名字了?”这几日,她能听见外面发生的一切,就是醒不外来,似乎是一种考验,又是一种刁难,她好怕,好怕她醒过来时,他已经去了……
“纪瑶!”齐天猛地坐起身子,头脑有些眩晕,但他仍旧清醒,“纪瑶……你醒了!传太医!!”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我就知道!”齐天手里的匕首咣当掉落床下,被季良慌忙收走,真是……真是奇迹啊!
尸体都凉了硬了的人,竟然就这样……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