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我是罪人,有愧于剑宗!”丁十七懊恼不已,想起林妙音的音容相貌,更是心中隐隐作痛。
郎千谷摇了摇头劝慰道:“不必自责,世道如此,只不外弱肉强食而已。”
“好了,既然你都清楚原委了,也可以赶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趁此时机云游天下,在外修行历练。”
丁十七却一脸坚贞,否决郎千谷的提议:“不行,我若离开,那宗门就更危险了。”
“皇室和武灵院想要的得不到,今夜又被我如此大闹,死了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揭过。”
“另有杜子春,可能还在憋坏招,这种人不除不行。”
郎千谷闻言,却是面若寒霜,冷漠说道:“丁十七,我之前观你言行,是个敢作敢当之人,并不拖泥带水。”
“但眼下,我倒是看错你了,竟是如此迂腐,尴尬大任。”
“你以为你不走,宗门就没事吗?”
“你以为有你在,便可力挽狂澜吗?”
“你以为你一人,所有事情就能任你主宰吗?”
“愚昧!”
“从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此子不拘一格,日后或有登峰凌云之造化。”
“我将剑宗气运赌你一生,却没想到终究错付!”
郎千谷越说越气愤,丁十七知道,他是故意这般说,就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
“宗主,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我若是一人脱身,置剑宗于掉臂,又怎放心?”
“无需多虑,我离开之前,已经和几位太上长老商量过,每隔三日会派人给他们送信,若是时间长了没有等到消息,便立马解散剑宗,各自隐居。”
“什么?解散剑宗?宗主,那剑宗数百年,岂不是败在你我手中?”
郎千谷却是冷笑说道:“说你愚昧,还真没错!”
“不就是不在那三座山峰了吗?人在世不就行了?”
“再说了,满宗门生还在,你们还在,剑宗总有重建之日!”
丁十七看着郎千谷笔直的身影,第一次感受到,宗主胸怀之大,果真心有猛虎,眼光并不拘泥于当下,而是目光深邃。
丁十七被说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听说在柏举城的叶清晨等人,郎千谷已经部署好了,当下也放心不少,便同意尽快逃离。
已是丑时,夜凉如水,空气有些湿润,微风吹过,阵阵凉意。
郎千谷偷偷将丁十七从北城送出,目送其向郊外出发,转身重新回到柏举城中。
抬头望天,只有一轮残月,丁十七现在心中难免唏嘘叹息。
真没想到,这趟来柏举城见见世面,才几天时间,却发生如此多事情。
走在郊外林间小道上,想着到前方,天亮后找个有人的地方买一匹快马,再一路向北离开离国领土。
然而走着走着,却发现前方有几道人影,点了几盏灯笼,甚至有一人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优哉游哉品茗!
“刘盈缺!你在这里等我?”丁十七皱眉,觉得情况不妙。
脚步停下,向周围看了看,不知两边树丛中,另有没有埋伏。
“不用看了,搪塞你这个小虾米,本世子带的人够多了。”刘盈缺放下手中茶杯,嘴角上扬讥笑说道。
“哼,看来你这是计划抨击我!”
丁十七边说脚步边退,他总觉得现在的刘盈缺似乎有点纷歧样。
不光单是说话的口吻,另有神态,似乎都换了小我私家。
在刘盈缺身后总共有四小我私家,其中当日在酒楼捏住林妙音手腕的中年男子也在。
丁十七很是清楚,自己远不是对手,若是与之硬碰硬,没有半分利益。
“你之前在王府擒下本世子,不是挺意气风发的吗?”
“怎么现在畏畏缩缩,脑子里只能盘算如何逃跑吗?”
“来来来,拿出你一往无前虐杀几位皇子的气势,尽管往我身上使劲。”
刘盈缺心情戏谑,抬手示意身后四人将丁十七团团困绕。
“刘盈缺,你也知道,我们都中计了,罪魁罪魁乃是皇室和武灵院。”
“若我们相杀,岂不是让他们得逞了。”
“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何不就此揭过?”
丁十七让步,说着软话,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万一柏举城内强者赶来,那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刘盈缺闻言却是剔着指甲冷笑说道:“我虽然知道中计,只不外是谁中计,还纷歧定呢。”
“擒下你,交到皇室手中,说不定我另有进身之阶。”
“对于我们齐昌王府也是好事一桩,虽然不能让皇室放下戒心,但起码可以松松手脚。”
此时,正当刘盈缺在高谈阔论之时,却是身后浮现一道身影,而原先丁十七所在位置化为一缕轻烟。
擒贼先擒王!
丁十七刚刚说的话,是有让双方和洽,摒弃恩怨的计划,但另外的心思,却是麻痹刘盈缺。
四个方位站着的人,丁十七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强悍的气势,绝对不宜交手。
那么,直接拿下刘盈缺要挟,即是最好的结果。
正当丁十七在刘盈缺身后泛起,一只掌印裹挟真气就要拍在他身上之时,却是看到面前浮现一张嘲弄笑脸。
刘盈缺,瞬间拧转身体,同样一掌拍向丁十七胸膛。
砰的一声,丁十七向身后飞去,撞倒好几棵树,躺在地上吐出好几口血,胸骨都断了好几根。
手撑地坐起,丁十七一脸不敢置信的心情。
这刘盈缺,竟如此厉害,远胜自己!
差池啊,那为何之前行刺他,这家伙却是特别不堪,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等等,先别说话,让我好好猜猜你在想什么!”
“这刘盈缺,怎么实力这么强?和之前的判若两人,对吧?”
“差池,会不会真的是两小我私家,一真一假?”
“照旧说,另有隐情?”
“是什么呢?”
“哈哈哈……”
刘盈缺自说自话,仰天狂笑。
丁十七眯着眼,今夜泛起在此的刘盈缺,真的太陌生了!
笑着笑着,刘盈缺一张脸扭曲在一起,一身怒气,眼珠子瞪着丁十七咆哮道:“本世子平日为了不让皇室忌惮,终日隐忍,装作纨绔子弟,随处花天酒地无恶不作。”
“本想蛰伏,隐瞒实力,谁知碰上你这么个宵小。”
“要不是王府有太多眼睛,当夜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不是让本世子跪伏在地向你求饶吗?”
“不是抽了本世子两鞭吗?”
“爽不爽?要不要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