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斩尽杀绝
山脚下，少年独立。
俊朗面容，潮红的有些诡异。
右臂齐肩处的绷带，鲜血不停渗出。
张掖的目光，已经在少年面容与断臂两处。
游走三次。
“对不起，张年老，我没能守住叔婶和二丫。”
少年开口，同时愧疚的低下头。
张掖走上前，轻拍少年左肩。
他想慰藉对方，但混沌的思想压制着他的情绪。
所以。
没有更多言语，在用行动表达抚慰后，张掖与之擦肩而过。
提速。
全力奔向合义县。
断臂少年转头，望着远去的张掖，咬牙追了上去。
“裴铭，上车。”
追到半路，身后传来召唤声。
扭头一看，便认出驾驶马车的人。
是赵鼎力大举，他身后还坐着大长老和清玄道长。
“好。”
裴铭应了一声，立刻跳上马车。
一行人继续向前，追寻张掖的身影。
只是张掖没走大道，而是选择在林间穿梭。
等几人追到城门下，才远远看到张掖走进门的身影。
“他知道高家的位置么？”清玄道长向赵鼎力大举问道。
“清楚。”
赵鼎力大举回覆着，又奋力挥舞马鞭。
战马再次提速，横冲直撞的驶向城门。
“清凉观服务，让开。”
大长老远远地拿出玉牌一晃，那守城士兵便乖乖的移开拒马。
不是他们看清了玉牌，而是他们认出了大长老那张脸。
马车突入城中，追上张掖的时候，也到了高家府邸前。
“吁~”
赵鼎力大举停下马车，率先跳了下去。
裴铭紧随其后，大长老和清玄道长却依旧坐在车上。
“唰~”
等二人来到张掖身后时，张掖已经抽出腰间两把短剑。
“大年，我也跟你去。”
赵鼎力大举说着，从腰间抽出长剑。
“另有我。”
裴铭也用左手抽出长剑，只是行动有些不协调。
他是右撇子，但右手已断，左手还不适应。
张掖转头看了二人两眼，没有言语，直接转身走向高府大门。
“张大年，你来做什么？”
看门的两个仆人，远远的看了大长老和清玄道长一眼，有些胆怯的问道。
若只是张掖，他们自然无惧。
这只是一个修炼半年，实力有限的道修。
可后面随着那两位，却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甚至，更智慧一些的仆人，已经想到一种可能。
他心生逃离高家的想法，但张掖没有给他这样的时机。
“唰~”
“唰~”
两把剑同时斩出，两个大好头颅飞天而起。
不是武修，不是道修的两个仆人。
在张掖眼前，便如两个木桩一般。
“杀心太重。”
马车上的清玄道长皱眉，不是很满意的说道。
“神智还处于半丧我状态，难免杀心过重。”
大长老口中在为张掖辩护，但紧揪胡子的行动，照旧透露出纷歧样的态度。
“如果杀伐过重，欠利益置惩罚。”清玄道长再次说道。
大长老这一次没有回话，而是颔首后，起身下了马车，追着三人一起进了院子。
张掖更早进入高家院落，此时已遇到几个闻讯赶来的仆人。
没有言语询问。
张掖剑上的血，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擒下此人，家主必有赏赐。”
一名仆人大叫一声，并举起手中长刀。
有那热血的第一冲了出去，却被张掖一剑斩断。
随后他身若游龙突入人群。
手中两把短剑，或刺、或斩、或削、或挑……
如舞蹈般从人群中闪过，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左右再无活人。
“啪叽……”
“啪叽……”
“啪叽……”
踩着血水一路向前，张掖如杀神一般走入高府深处。
跟在他后面的赵鼎力大举、裴铭，各自咽了一口吐沫。
更远处的大长老，则看向清玄道长。
“我认为他会绝户，你觉得呢？”
“应该是了，除非我们脱手……”
“你要阻止就去，我不会。”
大长老之前跟张掖有间隙，若阻止张掖，弄欠好恩怨再起。
他不想沾染这份恩怨，因此说的很坚决。
“我若阻止他，怕他失了丧我……”
“那就算了，我去部署一下，你等他杀完人，先带他出城躲避，暂时不要回观。”大长老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大长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清玄道长问道。
“杀一两小我私家，问题不大，但若灭族，必遭逮捕。”
“我去网罗高家罪名，便于后面帮大年脱罪，你在这里护着。”
大长老说完，不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清玄道长则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跟上张掖脚步。
甫一踏入中庭，便开始有高家人泛起。
令郎小姐的，张掖也不认得。
那些人见了杀神般的张掖，惊叫着向内院逃窜。
张掖也不多言，直接奔向内里，顺便把人都杀了。
但凡见到，无有老弱，不分妇孺，没有一个不做张掖剑下之魂。
他这般决绝。
一部门是受混沌精神的影响。
另有一部门原因，则源于对过往自己的责罚。
他以为高家无人，便不会再抨击。
他以为仇怨至此终结，怙恃二丫不会再有危险。
他以为这个世界的残忍，是有底线的，不会太太过。
但那些都是自以为。
这个世界，显然不那么法治。
“谁？”
一声怒吼传来，惊得跟在张掖后面厮杀的赵鼎力大举、裴铭，都停下手望向前方。
清玄道长更是直接越过屋顶，跳入内院。
而不等他落地，便已看到张掖提剑冲了上去。
“那人应该是二转，大年小心。”
清玄道长高声提醒，并加速来到张掖身边为他掠阵。
可不等他靠近，张掖双剑已经频频刺出。
依旧是十方剑法，依旧是左右互搏。
但与当年在阵前，与陈凯师兄对练时完全差异。
那时候的张掖，左右互搏一攻一防，打得很是谨慎。
可这一次，他的两把剑全是攻，没有防。
劈面那二转武修，能清楚的感知到张掖境界不如自己。
可面对雨点般的进攻，却全无还手之力。
节节败退不说，甚至险象环生。
‘这人的功法，是怎么练的？’
由不得他不受惊。
因为此时他感受，自己面对的基础不是一小我私家，甚至不是简朴的两小我私家。
那感受。
就像是有两个日夜一起练剑的双胞兄弟，同时对他进攻。
一小我私家进攻后，另一小我私家能准确的抓住他需要调整的间隙，再次进攻。
若不是境界高了对方一层，想来这会早就死了。
“嘭。”
一声闷响传来，却是退却的二转武修，撞到了身后的石桌。
“啊~”
退无可退，二转武修怒吼着辟出一刀。
刀似下山猛虎，仿若要由上至下吞噬张掖。
“噗~”
张掖左手剑刺入敌人大腿，可那人疯癫般不管掉臂，继续劈砍。
“啪~”
“朗当当~”
右手剑反抗，却被敌人直接砍飞。
但张掖也趁着这个时机就地一滚，躲过敌人攻击。
“唰~”
弃掉左手剑，张掖拔出双手长剑。
“杀~”
怒吼一声，没有半分犹豫的再次冲上。
十方剑法，终究是双手剑法。
双手持刀后，不光力量暴增，而且行动越发老练。
“砰~砰~砰~~”
一连数次劈砍，压着二转武修打，直打的此人无力转身。
“张大年，你再敢动手，你怙恃……”
高家家主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他身旁另有人压着张掖的怙恃和二丫。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清玄道长已经冲了已往。
“乒乓……”
“嘭……”
一阵杂乱事后，大年爹妈，另有二丫，都已经被清玄道长护在身后。
“你们两个体打了，过来。”
叫住跟在张掖身后打架的赵鼎力大举和裴铭，清玄道长又把目光望向张掖。
张掖这边在短暂停顿后，已经再次打了起来。
而此时那二转修士，也借着这个短暂停顿，脱离背靠石桌的囧境。
可他一定没想到。
腿部受伤的他，在离开石桌后，境况还不如之前。
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移动不自如。
而之前有石桌，张掖进攻还欠好绕后。
可此时没了石桌，张掖那大开大合的打法，不时与对方错位。
这导致他经常泛起在敌人身后。
而那里，此时正是敌人的命门。
“噗~”
频频试探后，张掖拼着受伤来到敌人身后，直接一个背斩。
一颗二转武者头颅，就这般飞上了天。
高家家主瞪大了眼睛，清玄道长则一脸的惊喜。
越级挑战。
而且是越级挑战武者。
这般算下来。
即即是道修二转后期，甚至圆满，张掖也能拼一拼了？
“张大年，你要干什么，小心大长老……”
眼看着最强武力已经被张掖解决，高家家主慌了。
他抬出大长老，并非想制住张掖，只是想惊退他。
可惜。
形势早已逆转。
张掖无意听他噪舌，直接上去斩首。
随后并不靠近怙恃二丫，而是四处冲杀，逢人便斩。
就这样前前后后把高家宅院扫了好几圈，等他再次来到高府门前时，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
“没了？”
“高家，就这么没了？”
后赶过来的裴父惊悚的看着张掖，口中不住的呢喃着。
“他的伤势，如何？”
一通乱杀后，精神好了许多的张掖，来到昏厥的裴铭面前问道。
“之前吃了发作生命力的药，预计以后武修无望了。”
清玄道长摇着头，叹息的说道。
而一旁哭泣的二丫听了这话，声音又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