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厮杀与对练，果真完全差异。
谁能想到，一名武修，被张掖一剑斩杀。
即是张掖自己，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理想。
“退守，准备进屋。”
调整了一下心态，张掖大叫着向墙上跳去。
“劈面可是张大年？”
身后传来召唤，张掖本能的扭头回望。
“他就是张大年，兄弟们跟我冲，杀了他我们就走。”
那首领的声音充斥着兴奋，张掖却短暂的愣了一下。
这帮人……
是奔着我来的？
“大年，小心。”
正愣神间，王猎户的声音响起，随之另有左肩处的拉扯感。
“嗖~”
便在张掖被王猎户拉下墙头的时候，脑后响起破空声。
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张掖，正看到那声音的主体——
是一把短剑，此时已经飞过屋檐。
“进屋。”
张掖不敢多想，大叫一声率先向屋里跑去。
众人进了屋，立刻锁上门栓。
“一会有人进来，你们只管胡乱捅杀，我抗在前面。”
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两人，张掖皱眉付托。
随后他又望向王猎户师徒三人。
“你们三个上橱柜、桌子，不管谁进来，只管居高临下射箭。”
部署好一切，张掖自己转过身，把长剑斜挑在身前。
……
小院之中，几名悍匪已经跳了进来。
“不说这人才修炼三个月么，怎么武功招式如此狠辣？”
首领身旁那人，兀自不满的说道。
“消息可能有误，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首领视察了一下形势，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射了出去。
“嗖~”
短剑在木门上破开一个洞，射入屋内。
“叮~”
一声脆响传来。
“人还在里面。”
“大海，你从正面进攻，我从窗户进去，绕到侧方攻击。”
领头之人说完，扫了一眼剩余众人，“你们只要能拦住支援的人，回去各有夸奖。”
“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
被唤作大海的高峻男人，率先提起自己的两把铁棍走到门前。
“砰~砰~”
连续两声闷响，房门被劈开泰半。
“嗖~”
箭矢破空而来，却被这高峻男人灵活的躲开。
“啪~”
张掖右侧西屋房门被撞开，首领凶悍的冲了进来。
他单手持剑，直刺张掖咽喉。
“啪~”
张掖扭身撑剑，盖住对方攻击。
双剑交击，张掖瞬间感受到对方的巨力。
‘升华次数比我多！’
“死~”
那人也感受到张掖力量，心中有了底气的他狞笑着压向张掖。
“嗖~”
破空声再响，却是站在长桌上的王猎户射出箭矢。
“噗！”
箭矢射进首领左臂，让他微微分神。
这正是张掖杀敌的好时机，可惜他却没有时机动手。
那个叫大海的男人已经进屋，手中铁棍也咆哮着砸向张掖头顶。
没有时间犹豫，张掖险些本能的下潜身形，以双膝代脚。
长剑借势环腰，瞬间一个不尺度的锯马式用了出来。
这本是双手剑应对骑兵的招式，却被张掖巧妙变化使用。
只可惜屋内杂物太多，让旋转的长剑速度锐减。
“啪~”
敌人用铁棍盖住剑刃，另一根铁棍也向着张掖额头抡去。
“都动手啊，等死么？”
眼见其他几人都被吓住，王猎户高喊了一声。
而此时首领长剑也向他刺去，他只能弃弓拔剑。
“噗~”
剑透肩背，王猎户就地倒下。
另一边的张掖则在膝行向前，脑袋堪堪躲过敌人的铁棒。
同时他手中长剑倒转，顺势斜向上撩。
这即是十方剑法，只攻不守。
敌人的进攻能躲就躲，躲不外去硬挨即是。
我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敌人必须先死。
“唰~”
剑身顺着敌人腰跨向上，在张掖起身上冲的加持下，直将敌人拦腰斩断。
“噗~”
热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张掖左半张脸。
他徐徐转身，斜压长剑望向敌人首领。
那首领则眼睛微眯，抖了一个剑花看向张掖。
其余人或是重伤无力应战，或是瑟瑟发抖不敢参战。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谁让你来杀我？”
张掖徐徐开口，压低的声音中满是阴戾。
他大意了，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只以为是一些小毛贼。
想练手，想生长，想变得强大。
不想，却把自己卖了。
若不是有熟练级的十方剑法，若不是早就调整美意态。
想来他现在的脑袋，早就像碎裂的西瓜一般。
“死人不必知道。”
那首领说着，持剑杀向张掖。
“杀~”
张掖突然大吼，吼声中心情逐渐狰狞。
这一刻。
他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杀敌。
没有退路，那便不要退路。
犯了错，修正不及，那便一条路走到黑。
开弓没有转头箭，狭路相逢勇者胜！
“啪~”
“啪~~”
“啪~~~”
张掖仗着双手持剑的力道，仗着一身孤勇，仗着不要命的抢攻，一步步压着敌人打。
或是持剑上挑，或是奋力斩杀，或是环剑于身。
这套成型于军中，以狠辣、坚强闻名于世的剑法，被张掖使得痛快酣畅淋漓。
那首领明明已是一胆末期，但气势上却衰了不止一截。
“疯子、疯子，你踏马就是个疯子。”
首领连连怒吼，只因为他亲眼看到张掖的双手剑，斩断了一个瑟瑟发抖的村民的小腿。
他知道，眼前这人已经全无忌惮。
他自己的命，村民的命，眼前这人已经全不在乎。
这人要的，只是自己死，只是杀死自己。
“活该。”
他怒骂一声，借力退却，然后猛的撞向身后土墙。
“嘭~”
残缺土墙撞开，他头也不回的跑向村外。
甚至院子里那几个手下，他都懒得再回去解救。
“为了踏马的几把硬弩，搭上几个兄弟不说，还差点让老子搭上性命。”
“曹你马的白人焕，加钱，你踏马给老子加钱。”
这首领边跑边骂，全忘了他基础没有完成任务，还要个屁的钱。
而另一边的张掖，在看到敌人一溜烟的跑了以后，瞬间无力的跌倒在地。
此时他的整个身子都在不受控制的哆嗦，像是癫痫发作了一样。
偏又头脑清醒的很，甚至有一种进入贤人模式的感受。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张掖突然笑作声来。
一开始声音不大，憨憨的有骨子傻气。
厥后声音越来越大，笑声中也充满了宣泄。
再到最后，声音中满是恼恨放肆，似要择人而噬。
“高轩~”
“今日我没死，那即是你要死。”
“此仇如若不报，我张……张大年誓不为人。”
宣泄事后，张掖猛的站起身。
“包扎救人，别踏马看热闹。”
对着两个瑟瑟发抖的村民吼了一句，张掖踹开残缺的大门走了出去。
“他怎么出来了。”
“我刚看到他杀死大海了。”
“莫不是首领也死了？我们撤吧。”
拦住村民的几人，眼看张掖走了出来，马上慌了。
可他们群龙无首，一时间却下不了决定，显得颇为犹豫。
而如杀神般走向他们的张掖，脸上却不见半分犹豫。
那被血染红了半边的脸，露出诡异扭曲的笑容，像极了涂了小丑装的失常。
“杀~”
一声怒吼，张掖突然加速。
临近敌人后，直接一个跳斩。
“啪~”
反抗的长刀直接被砍飞，长剑势头不减的斩进敌人头颅。
旁边有人杀过来，手中长剑直刺。
张掖微微侧身，只躲过重要部位，让那长剑擦破了右肩。
但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剑却斜斩而上。
“咔~”
终究有些力竭，长剑被敌人的骨头卡住。
“死~”
另一个敌人乘隙杀来，张掖不退反进。
舍弃双手剑，顺势拿起刚杀死之人的长剑，随后用力前刺。
同样持剑刺向张掖的敌人，惊慌的瞪大了双眼。
只因在他眼中，张掖的剑已经来到胸前。
虽然，他的剑也在张掖胸前，可他全不见张掖有躲避的想法。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别闹。
你是道修，听说照旧救苦天尊一脉，最是命长不怕死。
老子一个普通人，跟你拿命换伤么？
这想法甫一泛起，那人立刻侧身躲避。
可他这一躲，指向张掖胸口的长剑便也错开一分。
“自己找死。”
张掖说着，身形微顿，用肩膀顶开敌人剑刃。
顺势，把手中长剑，灌入对方咽喉。
“噗~”
那人跪在地上，眼中兀自充满不行置信。
这人……
怎么主动撞剑？
“跑~”
剩下的两人再不敢反抗，转身便想从侧面逃离。
“嗖~”
张掖直接甩脱手中长剑，刺在一人大腿上。
同时他抽出自己的双手剑，追上去一剑斩下头颅。
另一人眼见最后一个同伴也死了，腿一软从墙上掉了下来。
“不要杀我啊，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这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饶。
可张掖却不管他，只是一步步向他迫近。
“大年，留个活口。”
这时候保长冲了进来，对着张掖喊道。
张掖的行动顿了顿，但随后绝不犹豫的挥舞长剑。
“嗖~”
“噗~”
头颅猛地飞起，旋转数圈落在地上。
弯月银辉依旧，照亮好大一片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