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制马蹄铁
扶苏说道：“哦哦，帮我弄一副马掌。”
那将领有些迷茫，支支吾吾的道：“这……殿下……马掌……怎么弄？要……要砍下来……照旧……”
冷鹤咦吖，当着令郎的面，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砍马掌啊！
这不是找死么？
大秦对战马的重视，比起人命来说都不遑多让。
扶苏一脸无语，道：“我让你用铁器打出一副马掌来。”
废了好大功夫，扶苏才口干舌燥的解释完。那将领从起初的迷茫，到徐徐的理解，到最后的心情已经精彩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急遽走到铁匠面前，厉声道：“快！”
铁匠们不敢怠慢，一辈子也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扶苏，各个都用了十二分力气，不到半炷香，四个马蹄铁就被打造出来。
扶苏早就命人找来了一匹战马，亲自挽着袖子，废了好大功夫才将马匹的四个蹄子腾空。
扶苏也拿着尺子丈量了马蹄的高度，准备好适合的铁钉和锤子。
马匹似乎受了扶苏的惊吓，在嘶鸣乱登。
扶苏孔武有力的手臂也随着小幅度摆动。
“畜生别动！”扶苏厉声高呼。
画面禁止，气氛诡异，扶苏面色有些不善。
半个时辰的功夫。
马蹄铁的铁皮结实的包裹在马掌上。
五花大绑的战马被放了下来。
马儿似乎有些不太兴奋，铃铛大的鼻孔中不时喷出两抹白气，蹄子不循分的在地上摩擦，似乎还不适应这‘新鞋子’。
周围的宿卫们都好奇的望着这边，就连一向漠然冷酷的彭越，漆黑的眸子也好奇的盯着这匹战马。
扶苏朝后霸气的一挥皂黑披风，利索的翻身上马。
他要试试这马蹄铁效果究竟如何。
马鞭长挥，扶苏又恢复到昔日那个桀骜的大秦令郎，扬声高呼‘驾’！
马匹在蜿蜒的上林苑门路上奔忙，从泥泞的雪地到石块横生的石地。
从平坦到坎坷，从泥泞到沼泽。
枣红色的战马似乎徐徐适应了马蹄上的马蹄铁，疾驰的越来越快。
踢踏、踢踏的声音回荡在上林苑。
一众宿卫的目光从没有离开扶苏飞驰的英姿。
片刻之后，马匹以急速掉转归来。
蹄声如雷，掀起一阵阵雪花。
扶苏转身下来，看了一眼马蹄，完好无损，许久，许久……
李信震惊道：“令郎，这马掌果真神奇，奔跑疾驰竟能完好无损！”
扶苏抬头望着天，努力眨着泛红的眼眶，唏嘘许久，才平静下来。
“大秦每年对外战争，骑兵睥睨天下，可马匹却跟不上。”
“大秦每年对战马的需求太多，可是每年马匹的磨损更多。”
“如果能早些有这工具，大秦骑兵会更强……更强……”
“武安君征赵国，也不会失利乃至损失上万儿郎们……”
等扶苏说完，周围上林苑的宿卫们都红了眼眶。
当月朔起对外征战的兄弟，有些人回来了，扶苏没有亏待他们，给他们升迁了军功，封了官，封了侯。
可有些人却一辈子回不来了，尸骨永远埋在了异国。
他们的妻，他们的怙恃，一年年只能倚门期盼，期盼他们的郎君，他们的儿子能泛起在他们面前，可是他们却永远都等不到了……
战争永远都是这么残酷。
唰！
整齐划一，上林苑的宿卫们单膝跪地，盔甲触碰声不停于耳。
“殿下，受吾等一拜！”
宿卫们抱拳单膝叩地，为眼前这位年轻人给予最高尚的敬意。
这是扶苏的精兵悍将，都是从北方战场退下来的，都是历经死生之地，双手染满鲜血的铁血悍将！
李信欣喜的说道：“马掌这个提议很好，会让更多的士兵拥有马匹，令郎你救了许多人的命。”
这个时代军队的配置，许多士兵不是不能拥有战马，而是战马实在太精贵了，淘汰率又高，一般士兵们是没资格拥有的，只有专门的骑兵队伍才配拥有。
但是现在大秦的骑兵并不多，原因就是战马的淘汰率太高，马蹄铁出来之后，守旧预计，原来一年期就会淘汰的战马，现在可以延长到五年期。
那么现在培育出来的战马，就可以配备给给多的士兵使用。
而骑兵在战场上的死亡率，确实是低于步兵的。
古代，冷武器战场的战争，扶苏还不知道。虽然他很憧憬，但却从没见识过，所以他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是何等的残酷。
离开上林苑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咸阳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虽然现在还下着雪，但黎民们照旧要生活。
这一座拥有五十万人口的帝国国都，其富贵不言而喻。
来往的客商僧侣，两侧的贩卖小贩，庞杂的人群繁杂奔忙。
就在这时。
酒楼内突然听到几个文士席地而坐侃侃而谈。
“听说了吗？”
“什么？”
“令郎在咸阳城郊开始建设新的衡宇。”
“这有什么稀奇？入冬之后，朝廷建设了一批又一批的衡宇，依旧挡不住暴雪的积压。”
“这次纷歧样，这次的衡宇有些特别，咸阳城郊的衡宇已经建设成了几天，没有一间衡宇被大雪压垮了。”
众人一阵惊呼，旋即好奇的询问道：“为何会如此？朝廷莫不是在城郊用了瓦块建设？”
酒楼内的文士们侃侃而谈。
大秦是禁止普通黎民私下商讨国是的，对舆论的管控极其严格。
究竟是封建社会的开端，许多治国之策，都是抹黑前行。
前年，扶苏对这项政策放宽了，允许一部门念书人商讨国是，但依旧不允许普通农民私下商讨。
社会阶层就像八角笼，扶苏无疑就是八角笼内的主宰，可以控制游戏的一切规则。
几名文士低矮的案牍前温着酒，好几人已经喝的有些微醺。
其中一人狐疑的问道：“难道这次朝廷用了瓦片和石块？”
只是他说完后又摇头道：“这断不行能，朝廷没有这么大的经济能力，而且瓦片石块一旦投入到农村，那么所有的乡村都当如此，这会掏空大秦的钱财。”
黎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朝廷给予黎民衡宇建设，就必须要公正，否则操作不恰当，好事也能酿成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