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无法抉择的已往与未来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就先去死吧!”
夏幽真的受不了,余烬在她面前呵护其他女人,还一幅坚决的样子。
这让她快要疯掉,也让她的心灵愈发扭曲。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点比不上沈娇娇?
无论是身材、长相、家境都比沈娇娇好吧?
更况且,她照旧初恋,他们曾在一起过,有着许多无可替代的回忆。
也是这样的回忆,一直囚禁着夏幽。
她永远被囚禁在那个,和余烬分手的那个夏天,始终没能获得解脱。
“不要!”
沈娇娇的尖叫,在余烬耳边响起,他看着握住刀,扎向他心口的夏幽,却没有感受到畏惧,反倒满心轻松。
既然无法从她身边逃走,那就让她捅死吧。
透过白亮的路灯,他和夏幽面劈面站着,清楚看到那一双眼眸泛着的泪光与无尽怨恨。
只有她一小我私家被囚禁在已往,一小我私家停在原地坏掉,实在太不公正了。
“来吧。”
余烬张开双手,并不计划反抗,神情宁静。
现在,他刚刚明白,他是注定无法从夏幽的偏执中逃走的。
他们的人生,从三年前的初遇开始,就紧紧交织在一起,无法疏散,直至死亡。
“……呜,呜呜呜。”
最终,夏幽照旧没能舍得杀掉心爱之人,她的刀尖悬在余烬的心口,似乎被一堵墙隔着。
哐啷啷——
蝴蝶刀从夏幽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她泪流地看着余烬,往退却了两步,随即转身跑开。
余烬没有去追,只是神情庞大地看着夏幽跑远,直至消失不见。
“小烬!”
沈娇娇小跑到他身边,担忧地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没事吧?她怎么跑了?”
刚刚,余烬遮住了夏幽的身形,让她没能看清,两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只看到余烬张开双手,像是坦然接受死亡,又像是想要拥抱。
然后,就听见蝴蝶刀掉在地上的声音,袭击她的疯子退后两步,转身跑开。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袭击她的疯子弃刀逃跑,她无从得知,余烬看起来也不会说的样子。
她不傻。
从余烬泛起以后,局面就变得很奇怪。
怔然看了半晌空空如也的街道后,余烬收回目光,哑着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沈娇娇轻轻颔首,默默跟在余烬身后。
于是乎,两人便一路无言,一前一后走到距离这仅有几百米的高等小区入口。
走过来的时间,仅仅只有几分钟,和之前牵着手,兜兜转转半小时形成鲜明差异。
“……晚安,今晚回去把门锁好。”
再度说出晚安,话语却那么极重,完全没有上一次的轻快与淡淡的喜悦甜蜜。
两人的心,也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沈娇娇看着神情阴郁的余烬,张了张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晚安,你也注意一点。”
最终,她涌到嘴边的疑问,化作告此外问候。
她上前一步,轻轻搂住余烬,停留了一秒时间。
一秒之后,她放开余烬,转身走入小区内部,回抵家中。
余烬伫立在小区门口,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久久没有转动。
良久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右手,模糊间,看到了一份抉择。
对夏幽的情感,来源于无法忘却的过往;对沈娇娇的情感,则是未来。
这两种情感,都不虚假,真实存在于他心中,令他彷徨挣扎。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余烬看着双手掌心,迷惘低语。
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抵家的,只感受一直处于模糊状态,心情降低压抑。
每每迈出的法式,都像是踏空,没有实感。
回抵家,灯也没开,只是脱了鞋,在微弱的月光中,摸索着黑暗,进入卧室,侧躺在床上。
“唔——”
在那一刻,他蜷缩着身体,咬紧双唇,伤心难以抑制。
如果,今晚再来晚一些,沈娇娇会变得怎么样呢?
他不敢想象。
可像今晚的事,以后照旧会发生。
夏幽不会放过沈娇娇的——余烬从夏幽眼中看出,仿若不共戴天般的恼恨。
这两人,注定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而让她们成为这种关系的余烬,理解一切后,唯有迷惘与痛苦。
即便去揭发夏幽,她也无法获得相应的制裁,否则他早就去了,也不用这么痛苦。
就是因为什么都无法做到,所以才会迷惘痛苦。
“幽幽,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改变了你……”
余烬的轻声呢喃,若有若无回荡在幽静的卧室内。
在这充满无尽痛恨的一夜,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较长的回忆之梦。
——
2019年,9月1号,江省岳城。
余烬很讨厌上学。
所以,他翘掉了高一的开学仪式,穿着校服,无所事事地在校外闲逛,打发着逃课的枯燥时光。
高中的放学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现在是七点四十八分,距离开学仪式开始另有十二分钟。
虽然另有十二分钟,但现在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因为七点半校门就关闭了。
“可惜没钱,否则就去网吧打两盘lol了……”
余烬双手插兜,嘀嘀咕咕走在河畔边,心想着该如何打发这令人难耐的四小时。
如果有画具就好了,那他就能坐在河滨,画上哪怕一天的风物,也会觉得一天的时间稍纵即逝。
讨厌上学的原因,就是因为想要画画,而不是听老师授课,学习枯燥又难懂的知识。
但他的怙恃不这么认为。
画师是一个上限很高的职业,同时下限又很低。
搞欠好,弄到最后连生计都无法维持,还依旧一口一个我是孤高的艺术家,我的画只是没人能懂。
在他怙恃眼里,学习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可它是世界上公认的好出路。
所以,年少的余烬,以逃学这一行为向怙恃无声抗议,让他们支持自己追寻理想。
彼时的余烬,还觉得自己朝着正确的偏向前进。
或者,年轻就是用来犯错的吧,没有错误、遗憾的青春,那也不叫青春了。
“哈啊,好闲啊,真想有点什么不寻常的事,打破我这平静的日常啊……”
余烬遥望着波光粼粼,浪花翻涌的河面,长长地叹了口气。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他的话,显灵一般,在这之后的十几秒,就有一件差异寻常、打破了他平静的日常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