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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月

旧文叁·近人

关于月 未食人间烟火 944 2024-07-22 10:41:35

  每当望长夜,手摸月,又想起那算是古老的诗篇。想来是古时的叶,今下的雪,将你我绕成一个缘。

  初见你是三年前,在远方的山里,坐落于江西,芳野万顷。行着走着约莫半晌,等累了时候,在山间一小亭坐下,将旅包的茶水拿出昂起头一饮,耳边便传来童孩之诵,“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我回了他一句,算是回馈冥冥中的相遇。

  “喂,你也喜欢李白啊?”

  喜欢?我迟疑了,再无言语。看着眼前云高鸟遇,又现长风万里,我坐亭,想天上怜幽草木,看人间孤灯远山,一切愁无可愁,却静的如此相契。稚童的朗朗念书声响起,我竟怕仙人烦急。突然我觉察,这才是我第一次真正遇见你。

  缘再续是个有月的夜里,那时心中郁郁不得志,不知从何发泄起。怪无缺的月太亮,我突然想起小时背的“疑是地上霜。”是巧,你思家乡,我心迷茫。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那晚越过花满楼,水行长,古白瓦,枯叶霜,我见到了你,在我的梦呓。

  你提着酒,走着不时喝上几口。浊水晾到你的衣上,不在意,继续徜徉。这一幕,是我素未谋面的唐。

  “女人,心中不必自恼,只因世事无常。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回他。

  你便与我讲起你的经历。你也曾受排挤,长安是你的梦,可宦海浮沉本不属于你,你退去,却不宁愿宁可,认为自己是块美玉。我可惜,无人雕琢,无人敢信。是我,也是你。

  “不外又有何妨?”你大饮,“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时光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了然。你说我懂了,不必多言。离别后便踏过人世,乘着闲云野鹤西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自此,我知道,每当我举杯,你总会与月一起到来。古时的你,是如今的我吗?

  慢慢长大,历经三年风雨。我懂了许多。是失意后的雨,得志时的晴,感伤中的风,惬意里的雪。四季四时四物四情,岂论何时何地我总爱遇见你,你也乐此不彼,讲着你的长安梦,仙人酒,洒脱的让人艳羡,总使我从凡间嚣嚣中脱离变得纯净。你信我也信自己,破浪乘风是有志者所历,扬帆远航是有为者所作。你我岂是蓬蒿人?

  长夜漫漫你总相伴。想到你,心中就多出几许莫名的勇气。不惧古今远,只因为你在我心。于我是永远,不止三年。

  半分今古,迢迢风月。柳叶化作你的剑,青风是你的指尖,一年又一年,每当想你了,便看看天上无缺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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