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滴血认亲
林舒又问：“倘若四姨娘无罪，王员外可会将她扶正？”
王员外打了个激灵，连忙道：“不，不会！当初我带菊娘回府只是见她身世可怜，厥后为了让她好好安胎，对她一再纵容，但我从未有过扶正的想法。且不说菊娘是否存有不轨之心，即便她没有，为了家宅安宁，我也是不能再留她的。”
“那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可是在四姨娘手中？”
王员外有些摸不着头脑，摇摇头：“这些下人都是我和先妻当初买下来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中，只是各房有一两个贴身伺候的下人是姨娘小姐们自己管着的。”
王家管家自然明白了林舒的用意，既然四姨娘无法威胁自己的生杀大权，那他也无需多加记挂。
立马上前：“大人，奴才王全，原是府中管家，最近一个月来，奴才曾频频见四姨娘和刘莽到巨细姐的院子里，还时不时听到巨细姐尖叫声和怒骂声，以及四姨娘的笑声，只是院子被四姨娘的人严格看管，奴才不知他们在里面干些什么。”
有一就有二，王管家说完，一个小丫头也立马上前：“大人，奴婢是四姨娘院子的青桔，之前白昼老爷不在的时候，奴婢经常看见刘莽直接突入姨娘的房中，没有丝毫避嫌，而且他们时常说悄悄话，有时候还能听到四姨娘骂巨细姐和少爷的话。”
王员外脸色变了变，这是再次坐实了四姨娘和刘莽的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乱说！”另一个婢女急遽上前。
她是四姨娘在外头买来的丫鬟，要是四姨娘欠好，那她也就完了。
“大人，奴婢是四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月儿，四姨娘与刘莽清清白白的，奴婢每次都在旁边看着呢。青桔刚到四姨娘院子伺候时，就因意图蛊惑老爷被四姨娘罚了，她定是因此挟恨在心，故意瞎编乱造，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青桔不卑不亢：“大人明鉴，四姨娘处罚奴婢，基础不是因为奴婢想要蛊惑老爷，而是因为刘莽夸了奴婢，她心有不顺而已！每次刘莽进姨娘的房间，月儿都在门外守着，并没有在四姨娘身旁伺候，院子里不止奴婢一人，其他人均可作证，而且上个月我还听到刘莽对四姨娘说事成了，四姨娘还阴阳怪气道了句得了这么个黄花大闺女真是自制你了，莫不是说的巨细姐那事？”
一旁的王管家连连赞同：“青桔入王府四年，在老爷的书房做扫洗事情两年有余，一直兢兢业业遵守天职，从没有过半分逾越，怎么可能一到了四姨娘院子就想要蛊惑老爷呢？”
县太爷又问了几人，得知青桔说简直实属实，而且不止一人听到刘莽和四姨娘说什么掳人、解决掉。听得月儿阵阵发颤，哆嗦着跪在地上。
县太爷狠拍惊堂木：“你还不说实话！”
月儿吓得一颤：“大…大人饶命，奴…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每次四姨娘与刘莽说话，都市避开奴婢，让奴婢去守门，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
县太爷冷哼一声：“看来你照旧不知悔改，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要是她照旧默不作声，那就再加三十！”
“是。”衙役上前拖着月儿。
月儿癫狂似的大叫：“啊…走开……不要打我！啊！大人饶命，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
“奴婢曾偷偷听过四姨娘与刘莽的对话，他们说不能放过王家，说要王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他们具体怎么做的，奴婢没有加入其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员外气得咬牙切齿，他自诩与人为善，从未曾与人结仇，菊娘为何要恨他入骨？
“刘莽与那贱妇可是兄妹？”
月儿迟疑了一下：“奴婢不知，但刘莽与四…她曾在巨细姐的房中当着巨细姐的面做过那事，也因此把小姐激得连连撞墙。”
王员外气得连连退却，嘴里怒骂着：“贱妇！贱妇！大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定要将这对狗男女绳之于法！”
县太爷抚慰着：“王员外莫急，此事本官已大致清楚，本官定会让他们认罪，还你一个公正。”
“来人，将刘莽带上来。”
刘莽被押着上前，心里很是忙乱，适才他似乎听到月儿的尖叫声，莫不是她被屈打成招了？
县太爷拍了下惊堂木：“斗胆刘莽，刚刚这一众人等指正你与菊娘名为姐弟，实为狼狈为奸的奸夫淫妇，经月儿的认供，你伙同菊娘，密谋并强暴了王家巨细姐王晴晴，更是暗下黑手意图谋害王家一众人等，你另有什么话可说！”
刘莽一愣，心想不行能，他和菊娘商量事情都是避开月儿的，月儿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事！
“大人冤枉，这是污蔑！她一定是受不住刑罚信口开河！”
县太爷冷哼：“本官还未曾对他们用刑，他们可都招了，如今有了人证，你若照旧狡辩，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刘莽怕极了，看见月儿跪在一旁恨得要死：“你个贱婢，四姨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四姨娘与我，我不认罪，我是冤枉的，我不认罪！”
林舒在一旁抚慰着王晴晴，突然想到了个法子：“大人，民妇有一法子。”
县太爷意外：“哦？说来听听。”
“医术曾有纪录，孩子未出世时，可取胎血与父亲滴血认亲，民妇刚刚摸到王家小姐的脉象，发现她怀有身孕一月有余。我们可取王家小姐的胎血与刘莽一试，如此便可知刘莽是否清白。”
县太爷疑惑：“还能这样？”
林舒微微一笑，继续胡编乱造：“取胎血十分艰难，并不是所有医生都能做到，民妇曾有幸得高人指点，能为王家小姐取血。”
县太爷大手一挥：“行，就依你的法子来。”
林舒带着王晴晴进了后院，又让下人准备了清水和质料，两人在房间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刘莽看着碗里水，哆嗦着不敢动手。
县太爷不耐的看着他：“给本官摁住他，取血！”
两个衙役上前摁住刘莽，从刘莽手中割了个口子，滴了一滴血到碗中。在众人的注视下，两滴血慢慢融合，汇聚为一滴血。
李捕头先将碗呈给县太爷看，之后再给围观的众人瞧。
“哇，真的是这个流氓害的王家小姐！”
王员外在一旁看的面色铁青，真是家门不幸！
县太爷冷哼：“哼，人证物证齐全，罪犯刘莽，你另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