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零号的影象

　　一连几天，路明非都在和零逛街。白昼游览芝加哥的著名景点，晚上住高楼酒店的总统套房。

　　零肩负了所有的用度，大大减轻了路明非钱包的压力。

　　他们说了许多话，大部门时间都是路明非在讲自己穿越异世界的奇妙冒险。零虽然不善言辞，但也把这些年自己的经历说出了个或许，路明非结合自己的影象和康斯坦丁的增补，拼凑出了当年黑天鹅港事件的全貌。现在他们正在总统套房的客厅里梳理线索。

　　康斯坦丁说过，他是世界树的灵，被龙血污染。他已经把自己的起源拿去跟盖亚做交易了，世界树和龙血都与他再无关系。之所以还能想起黑天鹅港的经历，是因为他与零的生死契约。世界树的精华，连带着他的一部门影象，存到了零那里。

　　凭据康斯坦丁的说法，上古之战黑王倒下以后，他被黑王之血诅咒。龙族盟友为了抹杀一切黑王复生的契机，将带有黑王之血的他钉上青铜柱，沉入北海。

　　他的影象，是从一片冰原开始的。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冰天雪地里。灵魂中的另一个声音不停发出憎恨的咒骂，立誓要扑灭整个世界，让所有叛逆者被长矛钉进地狱最深处。厥后他迷迷糊糊被人类抓住，那个叫赫尔佐格的人类科学家在他的身上做了惨无人道的试验。

　　零号被做了脑桥中断手术以后，二分心智的状态愈发严重，另一个声音生长出了独立人格，不停跟他打骂。

　　那段影象支离破碎，有时候是他清醒着，有时候是被龙血污染的那一半占据着意识。

　　他拥有世界树的权柄，而黑王之血污染的那一部门想要获得这部门权柄，他几千年来从未允许。即便最后接受了黑王之血的力量，他也没有将权柄交出，而是借着生命力耗尽的时机脱离了肉体，转世重生。

　　黑王之血的那一半，显然是在他离开以后掌握了躯体，自称是他的“弟弟”。“弟弟”还跟另外两个女人缔结了契约，诱骗零为自己打工，零和那两个女人都称“弟弟”为“老板”。老板是个神秘的人，总是喜欢说一些在零看来意义不明的话，但那两个女人将老板的话奉为真理。

　　零说老板跟卡塞尔学院的昂热校长谈了一笔交易。

　　路明非的“怙恃”在10年前重复给昂热打招呼，让他不要把路明非卷进混血种的世界。但“老板”告诉昂热，路明非是屠龙的要害，复仇心切的昂热坚决背弃与老朋友的约定，把路明非招进了卡塞尔学院。

　　“老板”为此写了一个盛大的剧本，原本已经拉开帷幕，就等着路明非入学，然后接二连三地叫醒四大君主。这样就可以欺压路明非与他进行某种交易，将那些叛逆的龙王逐一斩杀，最终将世界带入新纪元。

　　“老板”没有把全盘的计划告诉任何人，每小我私家都只是执行计划的一个齿轮，对计划内容了解最多的就是零。即便如此，零在得知计划的时候，也并不知门路明非的真实身份。

　　路明非可以猜到那所谓的“交易”是怎么回事。他接受黑王之血的时候，灵魂带着权柄转生了，“老板”并没有获得世界树的权柄，无法使出黑王全部的力量。

　　因此，对方用18年精心设计了一出剧本，等演员凑齐，就开始这出好戏。叫醒龙王，在学院里肆虐，从而令不得不用自己的权柄交易力量。当“老板”骗取全部的权柄，就能成为新生的黑王，那个时候，就是世界的末日了。

　　有人可能要问了，路明非难道就是傻子吗？如何要他心甘情愿地交易？

　　零关于这一点作出了增补：“他对此有十成的掌握——凭据原来的剧本，你将会坠入爱河，爱上一个不行能有结果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陈墨瞳。”

　　“啊？原来诺诺也是我那好弟弟给我部署的？”路明非惊奇。

　　“陈墨瞳的未婚夫凯撒·加图索，秘党顶层的贵族加图索家的继续人。你将不会有任何时机，由此埋下绝望的种子。”零解释道，“然后陈墨瞳会在龙王的一次次苏醒中面临生命危险，这个时候再借着你的信息差池称，诱骗你与他交易，一定能成。因为没有影象的你基础不知道交易意味着什么，加之救陈墨瞳心切，就不会对他提出的交易有抵触了。”

　　“太黑了吧！”路明非心说想让我当舔狗，没门儿！贵族又怎样？孩子要是你亲生的算我输！

　　零凭据自己的理解继续分析：“当你交流了大部门的生命，最后陈墨瞳照旧跟此外男人结婚，绝望会无限放大。如果连作为世界树的你都对世界绝望了，那么他就能趁着你精神最单薄的时候直接夺取权柄。”

　　“但他已经死了，他的剧本永远也没有上演的那一天。”

　　路明非在那个世界交易的部门，就是黑王之血的诅咒和世界树的身份。两份力量都与这个世界的生死息息相关，确实称得上是“世界级”的。没有了黑王之血，路明非成为了普通人类，而“老板”作为黑王之血诅咒的那一部门，自然也随之消失。没有了世界树的身份，也就失去了永恒的生命和漫长岁月的影象，不再陶醉于已往的悲痛中。

　　至于陈墨瞳那个女人，凭据“老板”原来的剧本，路明非应该像个卑微的舔狗一样，只能暗恋意淫摆烂，看着她和凯撒一步步走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现在嘛……凯撒兄，你节哀。

　　谁叫你要充当恶人的角色，参演“路明非的绝望剧本”。既然你先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义。

　　宁教我绿天下人，休教天下人绿我。

　　不外话说回来，诺诺还真是一个身上充满谜团的女人。她既是陈家勾通加图索家族复生黑王的钥匙，又是“老板”的剧本中让路明非绝望的女主角。诺诺的血可以洗清龙族的基因，这一点也很是特殊。

　　凭据诺诺和零提供的信息，人类当前的科技，没有任何降低血统的手段。混血种的血统比例一旦接近50%，就会被秘党列入危险人员名单，评估血统然后终生羁系。血统凌驾50%，就会堕落为死侍，没有意识，只能做听命于龙族的傀儡。目前没有任何从死侍变回人类的案例。

　　诺诺拥有世界上唯一无二的血统，她的血，是净化龙血的要害。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纵然有零在一旁帮着他分析，他也很难理解陈家和加图索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别想了，入学以后我们再慢慢视察。”零递给路明非一杯泡了枸杞的温水，晃了晃手中的卡片，“他还给我留了一张卡塞尔学院校董的黑卡，到时候我们可以潜入冰窖调诺玛的资料出来慢慢看。”

　　“嗯。”路明非接过水杯，亲吻了零的脸颊。

　　零就像是洋娃娃一般，纵然被亲了也没有任何反映，路明非却能感受到她很开心。

　　“我们明天去学院，今天早点休息吧。”路明非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夜晚的芝加哥灯火通明，窗外门庭若市，高楼的霓虹灯闪烁着琳琅满目的广告。

　　“明明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零语气有些幽怨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