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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联航班

机翼下的讨论

失联航班 作家冬十月 4474 2022-10-01 15:25:26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如在梦中。我们所有人聚集在飞机的机翼下面,进行了一番为时极久且半歇斯底里的讨论。各人非要对同样的资讯重复思索,试着从每个可能的看法着眼,像狗拨弄一根骨头般,非要咬到骨髓不行。

  有些人一开始拒绝相信,这些人大部门是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他们断言“被缩小”是绝不行能的,飞机只不外是降落在了一个奇怪陌生的地方。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从他们的心情中看出来,他们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们困惑地看着飞机撞上的那片树林,那不外是一排花灌木而已。他们又抬头看着那根高峻的灰色水泥柱,那明白就是一根电线杆。之后,他们又望着脚下宽广的水泥地和远处巨大的几座修建。“勤学乐思,高昂向上”,修建上的这八个大字表述的再清楚不外了,这里基础不是什么奇怪陌生的地方,这里就是一所学校而已,而飞机就降落在这所学校里的活该的篮球场上!

  最终,各人慢慢相信了。

  我想打开手机里的高德舆图,看一下我们所在的具体位置。可是APP点了没反映,手机上所有的APP都打不开。没有网络信号也没有通讯信号,我连个电话都打不了,手机上的时间定格在十二点三十七分。其他人的手机都是同样的情况。

  机长告诉我们,他或许是这么说的:“飞机在天上的时候一度失去控制,快速的向下俯冲,高度掉的很快。在快要降到地面时,我才勉强控制住了飞机。但是气流很不稳定,飞机颠簸的厉害。我明白飞机这样是飞不了多久的,只能尽快迫降。而眼前除了这个宽敞的水泥地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我就决定冒险在这里降落。飞机没有坠毁已经是万幸了。”

  “机长,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吗?”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

  “这次航班中途是要经停泸州的,飞机就是在降落的时候失事的,所以我们现在是在泸州的地界,但具体在哪就不清楚了。”机长说。

  “飞机上的导航没显示位置吗?”那男人继续问。

  “飞机在降落的时候受到一次剧烈的震动,随后,有一道蓝光照进驾驶舱,那光很是的耀眼,我被照的有些模糊。”机长说,“那蓝光消失后,飞机上的两套导航系统都失灵了,不光是导航系统,机上的通讯也中断了,无法联系到地面空管员。”

  我追念起了那次机身震动。梁敏其时是在闭目养神,就是那次震动把她吓得大叫。然后,那蓝光就泛起了,紧接着的是身体的异常反映。就像是一颗螺丝在被不停的拧紧。

  “怎么就酿成这样了呀?这可怎么办呐······”一位大妈喊道。她一头短发,额头前的刘海剪的又平又直。

  “一定是那道蓝光!”说话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他穿着一件印有哆啦A梦图案的黄色T恤衫。“你们都看到了那蓝光了吧,一定是那蓝光把我们都变小的。”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喧闹的说话声,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那蓝光。

  “我们冒犯了天神!天神发怒了!”人群中一位老太太突然喊道,声音嘶哑有力,立刻平息了这阵喧嚣的议论声。那老太太可能有七十多岁了,脸上充满皱纹,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亚麻套装,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项链。

  “别瞎说了,老太婆。”她丈夫在旁边立刻提醒她。

  “老头子,”老太太坚持说,“上飞机前我眼皮一直在跳,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能上这架飞机,你就是不听,现在冒犯了天神,遭报应了吧!那蓝光就是天神施的术数!”

  她丈夫一脸的不耐烦:“哎呀,你快闭嘴吧!别在这儿乱说八道了。”

  这场意料之外的对话引起了人们一阵轻微的笑声,但他们纵然面露笑容,却仍显得迷惘、困惑与不安。

  “那蓝光确实很奇怪。”机长适时接口,“我飞了有几十年了,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机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皮肤黝黑,目光有神,两鬓有些鹤发,这时他正眉头紧皱。

  “会不会是被雷电击中了呢?”一个女人问。她穿着一身真丝的浅黄色连衣裙,手腕上戴着玉镯,我记得她似乎是坐在头等舱的。

  “飞机安装有防雷装置,”站在机长旁边的一位年轻男人说,“正常情况下,纵然被闪电击中,也不会对飞机造成损害。”他和机长穿着同样的白色制服,我猜他是飞机的副驾驶员。

  “现在可不是正常情况。”那个女人说。

  “凭据航空气象中心发给我们的气象资料,那只是一般的阵雨天气。”那年轻人说。

  “很显然他们搞错了!”那女人向天空挥舞双臂,情绪有些激动。

  那年轻人咽了一下口水。“我不知道,其时发生的太突然了,根原来不及反映,要是——”

  “够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是要在这里继续讨论我们是怎么变小的,照旧要想一想我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

  人们全都看向了我,半响没说话,弄得我一时很尴尬。

  “没错,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一个大叔站出来开口说,他头戴一顶墨绿色的鸭舌帽,身穿玄色T恤衫和牛仔外套。“我们已经酿成这样了,我们得接受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措施离开这里。”

  “我们的飞机现在已经是失联状态了,肯定会有搜救人员来找我们的。”梁敏说。

  “就是啊,搜救人员肯定会来救我们的。”一个男人说。

  “没错,他们不会不管我们的。”一个年轻女人说。

  另有几小我私家在一旁纷纷赞同。

  “机长,”我说,“飞机上有没有什么定位装置,可以让搜救人员很快找到我们?”

  “飞机上装有应急定位发射机,遇到紧急情况会发射定位信号,但是现在应急定位发射机随着飞机一起缩小了,鉴于我们的手机缩小之后都没了信号,所以······”机长皱着眉头,心情凝重,“我觉得应急定位发射机可能已经不起作用了。”

  “那飞机的航行航迹图不是也可以显示我们失事的地方吗?”戴鸭舌帽的大叔说。

  “航行航迹图会显示飞机在雷达屏幕上消失的位置,空管局的人会凭据这个判断出我们失事的大致区域。”机长说,“要是正常巨细的飞机的话,找到我们并不难,可是他们绝对料想不到我们的飞机变小了,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们的。”

  “真他妈见鬼。”大叔啐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一个女人开口说。她有一头染着淡粉色的长发,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我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吧。”

  “就是啊,你们倒是快想想措施呀,我想要回家!”那个剪着平刘海的大妈焦急地说。看她的样子像是快要哭了。

  “我们得找人资助,让外界知道我们的情况。”那个小女孩的爸爸说。

  “对,找人资助联系当地政府,”我说,“让政府派人来资助我们。”

  人们纷纷颔首赞同。

  这时一位老者开口了:“可要是对方不愿意资助我们呢?”他看上去有六十几岁,戴着一副玄色的细边框眼镜,头顶中间有些秃发。他就站在那个戴鸭舌帽的大叔旁边。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是说,要是我们找到的那小我私家不愿资助我们呢?”他慢慢地说。

  “为什么会不愿帮?”我问。

  老者缄默沉静了几秒钟,然后他走上前。“你们试想一下,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身高只有十厘米的小人,而且那个小人向你寻求资助,”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可能会美意地资助他,但是,你是不是也可能会发生一丝想要占有他的念头呢?”

  我听完后愣了一下。不光是我,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老者继续说:“你们难道还以为我们只要随便找小我私家求助,对方就一定会美意地资助吗?现在情况纷歧样了,我保证这个世界上的人还从来没见过身高只要十厘米的小人,我们现在对他们来说绝对是稀罕物,他们说不定会把我们关起来当宠物养,或者拿我们去卖钱。”他语调平静,腰板挺得笔直,俨然像是一位正在授课的大学教授。

  “可我们是人,又不是什么小仓鼠。”一个个子矮小,穿着牛仔裤和运动衫的男人说。

  “我们现在就像仓鼠一样,要是有人真有心把我们关在一个地方藏起来,就像把一只仓鼠藏起来一样,而且他不计划告诉任何人,那么就没人知道我们的下落。”老者说。

  “他们不能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就把我们关起来!”小个子男人说。

  “你把一只仓鼠关起来会考虑仓鼠的感受吗?你难道是经过了仓鼠的允许才把它关起来的吗?”老者高声质问他,“别天真了!”

  “可是他们这么做会限制了我们的人身自由,是在绑架,是犯罪的!他们会因此进牢狱的!”一个站在梁敏身旁的妇人说。

  “要是把我们卖掉能赚一百万呢?你猜他们会不会冒这个险?”老者问。

  那妇人的脸马上涨的通红,她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老者又说:“因为钱而去犯罪的人还少吗?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犯罪都和钱有关,有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你们还不明白吗?我们现在和仓鼠没什么区别,只不外我们比仓鼠更值钱而已!”他声音嘹亮,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我们······我们也有可能······可能会碰到一个心肠好的人。”那位妇人支支吾吾地说。

  “可万一对方不是呢?你要抱着侥幸心理去堵上你的一切吗?”老者看着她的眼睛问。

  妇人无言以对,她垂下了眼睛。

  老者用手推了推眼镜,透过眼镜的镜片可以看见他眼神闪亮。我们听得说不出话来,唯有风吹得树叶窸窣作响。我感受背后发冷,空气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度。

  “我问你们,”老者继续说道,“如果现在就有一个陌生人站在前面,哪怕那小我私家是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你们会毫掉臂忌地走到他面前,让他帮你一个忙吗?”他停顿了一下,眼睛快速地扫过所有人,或许是想看看我们的反映。“人心难测啊列位!”

  无人反驳老者。

  他说的无疑是对的,我们现在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新奇的事物,要是落到醉翁之意的人手里,他们也许会打着“来自神秘的小人国”或者“童话里说的是真的”的广告将我们出售,我敢说那会让他们大赚一笔,而且绝对有许多富豪愿意出这个钱。

  机长紧紧将双手抱在胸前。“列位,”他说,“看来我们的处境极不乐观。”

  “简直是糟糕透顶了!”我愤愤地说。

  所有人此时都一脸极重,个个紧皱着眉头,眼里满是不安。

  “那我们就不找人资助吗?”小女该的爸爸问。

  “不,虽然要找人资助。”老者回覆道,“只是要找对的人资助,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可我们现在在泸州,”我说,“要联系抵家人就只能靠打电话了。”

  “没错。”老者颔首说。

  “但是我们的手机都没了信号,基础没法拨打电话。”我说。

  “所以我们得另找一部手机。”老者说。

  “可是有手机的地方就会有人。”我又说。

  “难就难在这里。”老者又用手推了推眼镜,“我们得想措施搞到一部手机,而且不被人发现。”

  我听完缄默沉静了片刻,心里推测着这个主意。

  “这学校里就有电话吧,办公室里应该会有座机。”那个穿着印有哆啦A梦T恤衫的胖小伙儿开口说,“奇怪,这学校里怎么连一小我私家都没有呢?”

  “因为现在是八月份,学校正在放暑假,你这个笨蛋!”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没好气的说。他脖子上挂着一条很粗的金项链,我猜那项链八成是假的。

  “嘿!你骂谁是笨蛋?”胖小伙儿说。

  那男人撇过脸去,不理睬胖小伙儿。

  这时一个妇人开口说:“就算学校办公室有座机也没有用,我是一名中学教师,放暑假前学校都市要求我们锁好教室和办公室的门窗,所以我们基础进不去。”她年约三十五,也许四十吧,身形微胖。

  “真他妈的倒霉。”穿花衬衫的男人啐了一句。

  “机长,飞机降落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这四周有什么此外修建?”我问。

  机长摸着下巴回忆说:“我在准备迫降的时候,我看到底下基本上都是一些树林和田地,这四周是有几个修建,但都很疏散,北面倒是有一些密集的修建群,但离这里有些路,我想这里应该比力偏僻。”

  “只要有修建就会有人,有人就有希望找得手机。”我说,“我们得去碰碰运气。”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胖小伙儿说。

  “照旧先等一等吧。”机长抬头看着天空,“这鬼天气可能会下雨,等乌云散了再去吧。”

作家冬十月

和小人们一起探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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