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冰山一角

　　我想到雪夜女学生，只有她最早监视我们，知道我在做什么，难道她这些天一直跟踪我们？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这疑问临时以后慢慢查，既然有高人指路，指的照旧张越之的老熟人，那就先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第二天下班后下起了大雨，我开车到了欧阳唐教授居所，既然是造访就得灼烁正大。事先给教授打了电话，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说有问题请教。欧阳教授爽快允许了我的造访，当车停在他家小别墅门前时，早有一人在撑伞期待。

　　等我们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一袭玄色运动装，待我们刚下车就递过两把伞，行动老练利落。她带着微笑道:“是林先生和程先生吗，欧阳教授让我来接你们，请跟我来！”

　　我们道了谢，随她进门，穿过一个小庭院，进屋后才看清她的容貌，只见她五官精致细腻，不说绝色也美得赏心悦目，更有一种恰到利益的气质。尤其她的眼睛，明亮得像天边忽隐忽现的星，就像会说话一般，使人愉悦不已。我的心突然砰砰直跳起来，想找些话来说，却什么也说不出。

　　大宝察觉到我的异样，猥琐地冲我做了个鬼脸。只听女人又说，教授正在书房等你们，请这边来。

　　还没进书房，一阵爽朗的笑语声就传出来:“是图书馆的两位朋友么？快请进！”

　　灯下，一张皮椅上坐着一位古稀老人，能看出他身体十分硬朗，精神很好，似乎永远都挂着平和的笑容，他第一时间让我感受到:这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亲近的老人。

　　女人给我们沏了茶，坐在一旁静听我们谈话。我作了简朴的自我介绍，教授笑道:“年轻人，接待到我家做客，你们是越之的朋友？不知我有什么能帮你们？”

　　我拿出裴张合影照敬重地递已往:“欧阳教授，我们最近在整理张教授的书籍时发现了这个，既意外又好奇，知道您是张教授的老友，又是学界泰斗，所以特来请教。”

　　欧阳教授摆摆手笑了:“泰斗？谢谢你给我贴金，我哪能和越之相提……”他话没说完猛然看清照片，马上脸色大变，刷的站起，双手还在不停发抖。女人见状赶忙过来搀扶，教授却浑然不觉。

　　过了很久，教授才抬起头，颤着声问我，这照片……是在老张遗物里发现的？

　　虽然真实情况略有收支，但总的来说没错。我点颔首:“看样子您是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工具，多年来外界对裴儒林的意外失踪很关注，寻找从没停止过。你看都已三十年了，早已时过境迁，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欧阳教授拿着照片在灯下端详着，失魂落魄道:“你说几多年？三十年？你觉得已经时过境迁了？不，不不，这一切才刚开始……”

　　我和大宝对望一眼，不明所以。

　　半晌，教授放下照片，郑重隧道，年轻人，我可以把我了解的说出来，但要对不行知的结果卖力，因为可能牵涉到了国家秘密，清楚吗？

　　听到涉密，我略有犹豫，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既然已卷进来了，爽性就一路黑到底吧。我和大宝异口同声:明白了！

　　教授整理了一下思路，徐徐道来:“世人包罗你们，只知道裴儒林当年率领科考队在穿越罗布泊运动中意外失踪，但各人不知道的是当年实际上另有一支科考队与裴儒林的队伍相互配合，遥相呼应。”

　　我大吃一惊，原来当年并不只有裴儒林一支队伍，而是有两支？那此行目的一定非同寻常！

　　而教授接下来的话让我受惊愈甚:“另一支考察队的队长就是张越之，我是他的副队长。”

　　“既然有两支队伍，又搞这么大阵仗，那目的肯定不是果真宣传的那样了？”

　　教授的回覆让我们十分意外:“我不知道！考察任务的保密级别很是高，只有两个队长知道，其他队员包罗我在内谁也不知道！”

　　他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老张找我做他助手我是很谢谢的，他是我的前辈学长，又一起共事多年。可我频频问起此行目的他都没有告诉我，只说任务来自国家最高层，它的意义远不是局限于我们的历史学和裴教授的生物学，险些可以改变国家民族甚至全人类的命运进程。”

　　我直咋舌，改变人类命运？好大的口气！难以想象在那西北荒原中究竟藏着什么惊人的物事能改变整小我私家类的命运？那时原子弹氢弹早已乐成爆炸，深刻改变了世界花样，莫非这次科考远比两弹还重要？

　　“我听了这话自然不能再问下去了，厥后知道我所在这支队伍历史和考古专业的人居多，经常研究的是古西域文化，我试图通过讨论内容推出任务目标，但越之很精明，他每次都只倾听，很少发表意见。”

　　我提出一个问题:“你们的路线和裴儒林的路线纷歧样吗？”

　　“不，我们路线险些完全一致，两支队伍同时行动同时休息，相距从没凌驾二十公里。张越之和裴儒林每天都保持无线电联系，不外联络的内容不是我能知道的。但我感受……他们不是在做全面的科学考察，更像是……更像是在找一件工具！”

　　找一件工具？秘密行动就是找工具？大宝若有所思:“既然牵涉到历史考古，预计这不是现代物品，应该是古代的。可想不明白古代文物再名贵再有意义，哪怕是九鼎和氏璧这样的超级国宝，也只有人文意义，说能改变人类命运，也忒托大了吧？”

　　那位一直缄默沉静的女人此时道:“这也许不是什么值钱的宝物，可能只是一张纸，一本书，一块石头，因具有某种特殊作用才如此重要！”

　　我不以为然道，古籍纪录的神奇宝物太多，许多都被神话了，要是都都认真实历史来考证，那专家们都得累死。

　　“如果现在有人见识过它的神奇呢？这世上总有些无法解释的现象需要有人去研究。我们现在不也在探索吗，林先生你说是不是？嗯？”说罢她冲我做了个挑衅的神情，我脸上发烧，说不出话来。

　　欧阳教授哈哈大笑，阿葭，你去再倒两杯茶，别插嘴，要听就好好听着。

　　女人听话灵巧地出去了，我望着她俏丽的背影，心想她或许是教授的孙女吧。突然想到张越之身边的女人，便对欧阳教授说道:“教授，另有一事不知您是否了解，张越之身边似乎有个女人，却总不抛头露面，险些没人知道她的存在，不知你见过没？”

　　“女人？”欧阳教授眼神飘忽不定，若有所思。我看他这样知道有隐情:“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但是我总觉这女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没什么欠好说的，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这支队伍共25人，在罗布泊经历了一些变故，这变故可以说……很恐怖！坦白告诉你，死了不少人！这段经历我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许多事我没有亲身经历，自己追念起来也不大明白。”

　　我大感意外，欧阳教授的科考队居然死了许多人，听他意思照旧非正常死亡，他用“恐怖”一词来形容，不行想象究竟是何等情景……不外这和那神秘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其中的经过暂且不提，只说你提到的女人吧，当年考察队里真有一人各人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有人感受他像是女的。”

　　我不明白“感受像是”是什么意思，教授道:“出发前科考队定员22人，但待出发时又加入了三人，他们是军区队伍派来的，其中一人自始至终都穿着宽大的袍子，脸上蒙着纱巾，跬步不离张越之左右，我觉得这人虽经过刻意掩饰，却是个女人。”

　　大宝笑着打趣:“教授难道那时青春年少，对异性的感受格外敏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