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跟你很熟？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艾小宝非要央求李蓉折下最茂盛的枝丫，唐真见了，恶趣味的把桃花别到他的耳朵后边。
艾小宝找不到，伸手摸了摸然后揉着脑袋怀疑人生，突然弯腰撅着屁股，把脑袋伸到两条小短腿中间寻找。
桃花掉了，他哼唧唧的抓起来，送给李蓉。
李蓉脸红了。
老太太乐不行支，在没人看见的角落朝外孙竖起大拇指。
自从上次用饭，艾青被唐真阴阳怪气之后，大伙都以为以艾青这样骄傲的人，或许上是要放弃了。
可谁都没想到，他硬生生坚持下来了，还越来越不要脸，只要下了班，就往补习班跑。
只不外他学智慧了，巧妙地掩饰了对李蓉的好感，反倒是将精力放在攻略唐宋和唐真身上。
为此，他还放弃了调回省城医院的好时机。
唐宋觉得有意思，艾青总算是开窍了，有道是好女怕缠郎，他能感受获得李蓉对艾青有好感，只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态度始终软不下来。
究竟她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未亡人，而且人言可畏。
艾青来的时候，正遇上补习班放学，学生们从教室走出来。
“艾主任，又来啦？”这个又用的就很精髓。
“叔，吃了没？”
这几个月，他已经和补习班的学生们混熟了，甚至和个体学生还能开几句不太太过的玩笑。
艾青把手里的牛肉拎起来，笑着说：“天气热，小真苦夏，这几天胃口欠好，正好我下班的时候肉联厂还剩下一块牛肋条儿。”
张稳向来胆子大，挖苦道：“我说老艾，眼下可还没到夏天呢。”
“你懂个锤子，这叫打好市场提前量，就和念书一样，上课之前要先预习，是不是这个原理，艾主任？”周星佳咬言砸字，用肩膀搡了张稳一下，然后故意在艾主任三个字上咬了个重音儿。
艾青也不在意，嘱咐道：“路上骑车小心点，别贪玩。”
『，请首长放心，小的们绝对不让李老师担忧。”顿住一下，周星佳又挤眉弄眼的揶揄道：“李老师不担忧，艾主任也就放心了。”
艾青笑吟吟的，余光注意到李蓉泛起，才板起脸端着范儿数落道：“赶忙都回家了，别在外边停留。”
他拎着牛肉迎上去，满脸讨好。
李蓉抬抬眼皮，看了看那块牛肉，面无心情的说：“太珍贵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李老师，你千万别误会，小宝整天赖在这白吃白喝，已经添了不少麻烦，这点牛肉不值一提，而且小唐和小真学习累，得补补身体。”
见李蓉照旧不接，艾青委屈巴巴的说：“这块牛肉你要是不收下，我自己回家也做不明白，小宝他姥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弄熟都是未知数。”
正躲在里边听墙角的老太太听到姑爷编排自己，脸都黑了，但为了大局，她忍了。
李蓉无奈，只能接下这块牛肉，或者说也不完全是无奈，因为艾青已经用这种说辞乐成过无数次了。
一方面是李蓉不敢浪费，在她的看法里，浪费粮食下辈子托生驴，浪费肉类，连投胎的时机都没有，要遭天谴。
另一方面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另有两个课业繁重的高中生，也确实需要增补营养。
要不是补习班每个月有一万多块的收入，家里早被吃穷了。
就拿中午这顿饭来说，十个煮鸡蛋捉襟见肘。
儿子人高马大，吃两个鸡蛋将将够塞牙缝。
儿子吃了两个，闺女也得是两个，哪怕吃不下去，但两个鸡蛋必须放到闺女碗里。
艾小宝人来疯，见唐宋和唐真吃两个，他也闹着要吃两个，少一块鸡蛋壳都不行，通常是一只手攥住一个，左边的啃几口，右边的啃几口，然后两个残缺的煮鸡蛋被李蓉和老太太一人一个分掉。
多出来的四个鸡蛋以备不时之需，要么是进了魏壮壮的肚子，要么是进了李佳然的肚子，或者艾青有时候中午过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掀锅盖拿了就吃。
李蓉开始腌牛肉，老太太打下手，艾小宝则搬着小板凳坐在灶台边看火候，其实他基础不会看，往往也是三分钟热度，看腻了便搬着小板凳磨磨蹭蹭的走到房檐下，伸手向艾青要抱抱。
牛肉的香味徐徐从厨房飘出来，艾青把儿子放到小板凳上，确定不会掉下来才掏出自己的家伙式。
一支医院淘汰的手术刀，以及几块比艾小宝拳头小一点的石头。
这些石头很漂亮，红的黄的蓝的，显然都是专门挑选过，质地很软，形状圆润。
先在脑子里想出或许的构图，然后一丝不苟的下刀，在石头上镌刻。
他们那一辈的人似乎都有这种喜好，说陶冶情操太拔高了，说打发时间又太矫情了。
早年间文盲比例比力大，很大一部门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种种票据凭证以及文件需要签名的时候，不考究的直接按手印，稍微考究一点的通常用私章取代，最常见的就是到银行取钱以及收取邮寄包裹。
在没有身份证的年代，私章可以看做功效阉割版的浅易身份证。
艾青计划给唐真雕一个私章，尽管很洪流平上唐真没时机使用，但拿来赏玩也是不错的。
他特意挑了一块淡黄色温润柔软纹路细腻的石料，花了一番心思。
镌刻私章需要耐心，更需要巧思，不比做一台手术轻松。
十几分钟下来，眼睛酸涩，手腕僵硬。
运动运动手腕，抻了下懒腰，计划继续镌刻，争取这星期完工。
唐宋走过来，蹲下，搭话道：“老艾，忙着呢？”
“有事直说。”艾青连眼皮都没抬，双标到极致，他也看清了形势，唐宋对他追李蓉这件事不能说冷眼旁观，也只能说乐见其成，虽然主要因为咱老艾是正人君子国家免检放心单元。
最大的障碍照旧唐真。
唐宋朝厨房瞄了一眼，偷偷摸摸的问：“那啥，能不能搞到特居乐？”
“特居乐？”艾青放下手术刀，琢磨了一阵子，第一时间没反映过来，但这个名字咋这么熟悉呢？
“就是避孕药！”
“你要干啥？”艾青虎着脸，拉开距离，鄙夷的说：“这件事，我是不会帮你跟李老师隐瞒的。”
“......”
“老艾，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感受良好？我妈跟你很熟？”唐宋睨了他一眼，哼道：“五一开运动会，补习班有几个女同学可能不太方便。”
艾青将信将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用避孕药人为干预生理期倒是个措施，但这工具副作用比力大。另外我很好奇，这些工具都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