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了怪了，虽然檀溪一直都是这副高冷又不近人情的模样，但温柔一直觉得两人是平等的，而把檀溪代入家教这个身份之后，她突然多了一种对于老师这个职业畏惧感。
她还从这种不平衡感里缓过来，身旁又来了一句。
“别闲着，默写数学公式。”
温柔：“……”
老实说，温柔当初选文科就是为了离这些天书一样的公式远一点，可惜理化生是远了，另有门数学。
温柔的试卷和练习册，檀溪或许五分钟不到就翻完了，结论就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转头看她还在咬着笔头纠结从哪里落笔。
再看纸上，几分钟就写了三角函数里的最简朴的二角和公式，其中cot（A+B）这个公式还写错了。
檀溪看着她对着这张纸冥思苦想了半分钟仍然没有下笔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就会这几个？”
话音刚落，温柔突然开始动词，边写还边激动的说道：“我又想起一个！”
檀溪好奇的凑近了一点，就见她飞快的在纸上写出了圆的尺度方程。
檀溪：“……”
写完温柔献宝似的把纸推向左边。
檀溪面无心情的推了回去。
温柔不满：“你都没看！”
檀溪：“不用看了，我已经知道了。”
温柔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坐等一个评价。
只见檀溪从温柔桌上书堆里抽出她的数学书开始翻，“这里、这里另有这里，所有我折了画了的地方，回去背。”
“这么多！”眼看着檀溪手速飞快的在她的书上画着，她还没来得及制止，檀溪又补了一句。
“明天默写，错一个，十块。”
“！！”
虽然她从来没有补过课，但是也没有听说过这种处罚制度啊！
不行思议的瞪着檀溪画完了整本书的数学公式。
“你……”她一开口，声音都有些哆嗦了，缓了两秒才继续，“你就这么缺钱吗？”
檀溪坦然颔首：“是挺缺的。”
温柔：“……”
“你为什么这么缺钱啊？你欠印子钱了？”这个问题温柔想问很久了。
“不是印子钱。”檀溪并没有正面回覆她。
“我可听说一中把你挖过来花了这个数。”温柔用手比划了了一个数字，“你应该很有钱才对啊！”
檀溪只撇了她一眼，“有这八卦的功夫，不如好好背你的公式。”
说着把书放到她面前，“全部抄下来，开始背，下节自习课默写前半本。”
温柔：“！不是说好了明天吗？！”
真是够了！这人怎么这么善变！
檀溪：“我看你挺闲的，应该背得挺快。”
闲和背书快有个屁的因果关系啊！
温柔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急躁过了，自从遇见这尊大神她的情绪就很难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花了五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抄公式并速记。
当初文理分科考试的时候，她的理科结果其实比文科要好，但她最后照旧选择了文科，有很大一部门原因就是她影象力不错，她觉得文科只要背背就可以了，但她显然对自己懒的水平没有清醒的认知，懒得背也是她结果上不去的原因之一。
第二节晚自习上课铃一响，温柔就自觉的收起了誊录的公式，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开始默写。
檀溪拿书时余光正好瞥到温柔奋笔疾书，情不自禁的停下行动看已往。
她或许是洗过头来的，玄色的长发披散着，发尾还带着些潮气，淡淡的花果香萦绕在她的周围，浅浅撩拨着心弦。
她突然歪了歪头，或许在思考着，行动有些大了，耳后的长发随着的行动一下散落了下来，遮住了她泰半的面容。
檀溪一瞬间有想要拨开这缕发丝的激动。
下一秒，女孩就抬手把发丝重新撩回了耳后。
温柔笔动得飞快，太久没有这般认真的速记，她怕下一刻就要忘记了。
写下最后一个字母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大致扫了一遍，应该没有错漏，这才往左边递已往。
她转头的瞬间，檀溪适时的收回了视线，恢复他那一贯清冷的模样。
温柔没有察觉，只把默写的公式递已往，轻咬着唇，视线在檀溪和公式默写纸之间来回游移。
半晌，檀溪把默写的纸还给她，“不错，都对了。”
温柔松了一口气，今天不会被罚款了。
“就是这字写得太丑了。”
檀溪脸上少见的露出嫌弃的神色。
温柔：“……”她这不是怕写着写着就忘了嘛！
默写全对的喜悦感一下就被打碎了，她“哼”了一声，撅起嘴抱着手臂转已往，往桌上一趴。
她鼓着一张脸气哼哼的样子落入了檀溪眼里，不知怎么就让他想起常在楼道口趴着的那只大橘，好频频他放粮放少了，它就是这副样子蹲在碗前。
想了想伸手在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到工具包裹在手心里递了已往。
温柔正趴在桌上生闷气，面前突然多出一只手，掌心摊开，中间是一颗不二家的棒棒糖。
是水蜜桃味的，包装纸被捏的有些许的褶皱，温柔只愣了一下，马上便认出这是上次在后山她给出去的那颗糖。
几个意思？
温柔坐起身来，侧头怒视。
她送出去的工具还给她是几个意思？看不起她吗？
檀溪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那颗糖放在了她的桌上，“我不爱吃糖，就作为奖励吧。”
温柔瞅了一眼桌上皱巴巴的棒棒糖，嫌弃的的撇嘴。
真抠，奖品照旧她上次给出去的。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看在糖果的份上就大方的不与某人盘算了。
檀溪不动声色的看着温柔拿起那颗糖，剥开，放入嘴里，尔后又满足的眯眼，不由唇角轻扬，真是越看越像那只大橘。
每次大橘生气了，他就拿着猫条或者罐头去哄它，获得食物的大橘就会享受的眯起眼，兴奋了还会用脑袋蹭蹭他的手心，毛发在掌心摩擦，柔软又温暖。
视线情不自禁的上移，料想她的发丝是不是也一样柔软。
察觉到视线的温柔转过头：“怎么了？”
“没事。”檀溪淡定的收回视线，转已往继续做题。
温柔：“？”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