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温柔终于想起她旁边坐着的这尊大神是个学霸这件事。
温柔侧头：“诶，作为学霸，你有没有什么快速提升结果的要领？”
她等了两秒，却不见回应，忍不住伸出食指捅捅他。
檀溪被戳了两下，侧头看去，一根白嫩个的手指正从他的小臂旁撤离，顺着手的偏向视线上移。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他，阳光落在她额前的碎发上，金黄的，毛茸茸的，像一只卖萌的猫咪。
温柔：“檀同学，你有听见我说话么？”
檀溪淡淡的收回视线，“没有，我又聋又哑。”
温柔：“……”
还挺记仇。
停了两秒，那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要领也不是没有？”
温柔燃起一丝希望。
“找我补课。”
温柔刚想说话，又听见一句：“付费。”
蒋轶诚也不知道什么耳朵，兴奋的转过来说：“补课？檀神也给我补补吧！我这次退步不少，我妈说我下次月考还这么差就不用回家了。”
温柔很佩服他这自动过滤式的耳朵，他是怎么做到只听见补课却听不见付费这件事的。
檀溪显然对他下次月考之后能不能回家这件事绝不在意，头也不抬的吐出一个酷寒的数字：“100一节。”
蒋轶诚一下没反映过来“啊”了一声。
温柔美意的提醒：“补课费。”
蒋轶诚：“补课费？认真的吗？”
温柔牌檀溪代言人：“你在质疑你们家檀神？”
蒋轶诚看了看檀溪，点颔首，“我果真是听错了。”
温柔：“？？”
说着碎碎念着转了回去：“我就说檀神这种一句话都不凌驾五个字的人，怎么可能帮人家补课。”
温柔：你不仅耳朵带过滤功效，理解能力也是令人赞叹！
等蒋轶诚转已往，檀溪也拿着卷子和书准备回自己位置去。
温柔看着收好工具的檀溪：“去哪？”
檀溪：“回去。”
温柔：“回去干嘛，我旁边这位置又没人。”
那些搬去中间那组坐的人，等进修的同学回来就得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工具搬来搬去确实麻烦，但她同桌这个位置上学期末就空出来了。
这个位置原本坐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高二一整年下来，温柔跟她相处的照旧很愉快的，虽然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但也是班里为数不多能聊得来的同学了。
距离期末考试或许另有一个月的时候，周玉萍告诉温柔。
周玉萍：“温柔，我要走了。”
温柔：“去哪？”
周玉萍笑了笑，她笑起来很悦目，眼睛弯弯的，脸颊两侧有浅浅的酒窝。
周玉萍：“我不读了，我计划跟他一块出去打工挣钱。”
温柔知道这个“他”是周玉萍的男朋友，比周玉萍小一岁，早早就辍学在打工，但周玉萍每次提起“他”都笑得很幸福。
要为爱弃学这种话也不是周玉萍第一次说了，她或许在半个月前就在说，周玉萍是住校生，室友也都是一个班的，温柔跟她的室友劝了她半个月，可她照旧铁了心要随着她的小男友走。
第二天温柔的左边就空了，听周玉萍的室友说她男朋友来接走的她，她还挺开心的，说是不用准备期末考了。
温柔不能理解她这种为了恋爱放弃学业放弃前途的做法，只能说尊重她的选择。
收回思绪，温柔看着她左边的这位新同桌，他照旧拿着工具等温柔起身的行动。
她对有没有同桌不是特别在意，但她确实急需在下次月考前把结果提上去，而眼下檀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按下檀溪手里的卷子和书：“就按你说的。”
檀溪：“？”
温柔咬咬牙：“100一节。”
檀溪：“150。”
“你怎么还坐地起价呢！”温柔瞪着眼震惊道。
檀溪淡定的撇了她一眼：“你基础比他差。”
温柔：“……”
温柔：“我开学考试考得比他好。”
檀溪目光定定的停在她脸上，她也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但从劈面这位大神的眼神里她能清楚的读出“你怎么考得心里没点数吗”“下次你还能考得比人家高吗”。
他这眼神属实是刺激到了她。
温柔唰一下站起身来，椅子因为她的大行动一下往后移去，金属擦在地上发出难听逆耳尖锐的声响，椅背撞上后面的桌子，空荡的桌肚被撞出沉闷的声响。
她挪了一步，让出位置，眼神示意坐着的那位“要滚快滚”。
整个教室突然平静下来，她以为是她起身发出的声音太大导致。
她是正对着檀溪的，可檀溪不仅没有起身出来，反而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坐好。
温柔：？
同时蒋轶诚侧过身来朝她疯狂使眼色，她后知后觉的转头，就看见英语老师站在门口。
上课铃“叮铃铃”在耳边炸响。
温柔：“……”
二姐：“你是要去哪儿吗？”
温柔摇头。
二姐：“那坐下吧，上课了。”
温柔默默的坐了回去，移动凳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坐好之后，温柔还侧了侧头，偷偷瞥了一眼她左边这位，似乎适才什么都没发生，安平静静的看着他的卷子，一副着迷学习不行自拔的模样。
温柔眯了眯眼，还挺能装。
心情不爽，趴在桌上用笔尖戳着卷子。
檀溪将眼神从黑板上收回来的时候，顺便看了眼他的同桌，只见她正趴在试卷上，试卷的左上角画了个小人，笔尖不停在小人身上戳。
他突然觉得视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因为他能清楚的的看见小人身上写了两个字母“TX”。
檀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里上课的气氛实在是太丧了，讲着讲着二姐突然开始点人回覆问题。
以温柔上学多年的经验来看，现在不能抬头不能有眼神交流，低头才气保命。
整个教室越发平静起来，明显能感受到各人连呼吸放轻了。
突然温柔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
她侧过头看着檀溪，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你想答你举手呀！”
果真，全班的目光一下聚集过来。
檀溪一脸莫名。
二姐露出欣慰的的笑容，她一向最喜欢主动回覆问题的学生。
“檀溪想回覆是吧？不用怕羞啊！可以直接举手的。”
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