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颜!”
苏禹珩大掌用力一拍桌子而起,将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蹦三蹦。
如果不是苏禹珩说话太太过,唐妙颜一直都想忍着的。
但是这会儿被他逼急了,她的暴脾气立刻就显现出来。
他不是暴吗?
她能比他更暴!
“啪!”
她舍近求远来到桌前,也使劲拍了一下。
震得自己手掌都疼得嗡嗡的,但幸亏比他拍的声音大。
她近距离抬头瞪着他云集风暴的黑瞳,绝不示弱的继续挑衅:
“喊什么喊?我耳朵又没聋。不是你嫌弃我回来早了吗?那我回去还不行?反的正的都是你,你跟我发什么脾气?”
“你这么大小我私家,听不出横竖话吗?”
苏禹珩被她气得额角青筋都在跳,怒发冲冠的模样,认真恨不得直接把她腿打断。
“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我是有一个独立的个体,我需要做什么就应该去做什么。而不是如菟丝子一般依附在大树上,这辈子去到多高的位置,是粗是细都要任人摆布。”
她不屑的轻笑,用同样森冷的视线,绝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继续道:
“你要是看不惯我,大可以休了我。我不是个失常,我没兴趣看你,既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休你?你把苏禹珩当什么人了?想要的时候,让你爹拿命逼着我,也要我娶你。不想要,随手就丢到路边去?”
苏禹珩突然就不气了。
这轻飘飘的语气显示,唐妙颜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她反映过来,下意识的想要向退却。
可她连脚都没来得及抬起时,下巴就被他用力捏住。
“我这小我私家,向来恩怨明白。你和你爹有恩于我,这份膏泽,我一定会送还。至于怨……”
他轻笑着说到这里一顿,唐妙颜忍不住打个冷颤。
他就笑得越发俊俏无双,一双矜傲惑人的黑瞳,似乎看不到她的恐惧一般,继续道: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苏禹珩说完就松开她的下巴,双手背在身后离开堂屋。
完了。
她这次是真把苏禹珩给惹毛了。
这睚眦必报的腹黑男要放大招。
为了小命着想,她必须尽快跑路。
“苏令郎。”
一声娇媚无双的声音在院子想起来。
唐妙颜满脑子畏惧,反映慢了半拍,才想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喊苏禹珩?
这照旧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用令郎这个称谓喊苏禹珩的。
她赶忙转身朝外看。
只见自家的院子里,苏禹珩刚走出堂屋的门口,高峻挺拔的身姿背对着她,照旧背手那个姿势。
而他的正劈面,也就五六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漂亮闺秀。
这女孩子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那身衣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哪怕唐妙颜不知道具体衣料叫什么,但凭据前世她有空就会逛街逛断腿的经验。
也知道这套衣服,差不多都能买她现在住的一套院子。
啧!
有钱果真好。
她也要努力赚钱,继续过想要什么就买什么的奢侈生活。
“小女薛欣锦,见过苏令郎。”
薛欣锦身段柔软的盈盈一拜,那纤纤细腰认真是弱风扶柳。
唐妙颜本能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肢。
虽然一样细,但那姿势,再让她重生一世都学不来。
薛欣锦绝对有舞蹈功底。
而她从小就不喜欢音乐一类的,连音乐课都在刷卷子。
哪里可能学得来这么女人化的行动?
苏禹珩就面无心情站着,一个字都不说,别说是与他搭讪的薛欣锦。
那就是在他身后的唐妙颜,都觉得尴尬到可以用脚趾头抠三室一厅。
“……苏令郎,我爹是金鳞县县令,听丫鬟说,我爹和我娘上午来造访您。请问,他们在吗?”
薛欣锦只能继续自说自话,幸亏这一次智慧一把,还知道问苏禹珩,强行塞给他一个开口的时机。
只是这假话实在是不怎么样。
先别说,从金鳞县到村里就一条路。
如果她真是来找爹娘的,他们不行能错过,还需要她独自来到唐家。
那就只说,大户人家都是坐马车收支。
从村口到唐家,一马平川看个全。
谁能把那么大的马车藏起来?
所以薛欣锦就是故意来见苏禹珩,就是故意来勾通他的。
唐妙颜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乐颠颠的跑到门槛里面站好,把吃瓜的最好位置给占得妥妥的。
“不在。”
身后嗑瓜子的嘎巴嘎巴声,刺激得苏禹珩差点没原地爆炸。
这女人到底是要有多没心没肺?
此外女人都上门来勾通自己的丈夫。
她不仅不生气,另有闲心磕瓜子?
为制止他一时控制不住,转身就将唐妙颜给掐死。
他险些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去。
薛欣锦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勾通苏禹珩,哪里肯让他就这么走了?
虽然他的态度让她本能胆怯。
但他那张脸却让她心跳加速。
爹娘果真没骗她。
苏禹珩不仅才气横溢,前途无可限量,更是长得俊俏特殊。
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
她若错过了,这辈子非得忏悔到终身不嫁不行。
“苏令郎!”
薛欣锦边深情召唤,边紧跑几步来到他身后,白嫩无骨的柔荑抓住他的宽袖。
苏禹珩简直是被迫停住脚步。
只是转头瞪向她的眼神,吓得薛欣锦立刻放开他的袖子。
苏禹珩一言不发的瞪着她。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实物,薛欣锦早就被丢出去一百遍。
“我、我,我找不到出村去官道的路,下人们都在官道旁等我。能不能麻烦苏令郎送小女一程?小女谢谢不尽。”
薛欣锦被他吓到结巴,却坚持把话说完。
唐妙颜听到这里,都差点为她的勇气拍手。
三观随着五官走这句话,简直是亘古稳定的原理。
这要是把苏禹珩那张惊为天人的俊颜,换成隔邻村口吸烟的王大爷。
她就不信薛欣锦还能这么执着,视而不见苏禹珩明里暗里的拒绝。
“下次出门记不住路,就牵条狗或者沿途丢馒头屑。本官另有公务,恕不远送。”
苏禹珩的不解风情绝对不是吹得。
面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他那张嘴也能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