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打脸

　　考虑到王国冲在两军之中都很遭人恨，朱由榔贴心地派了两个护卫前去贴身掩护，顺便监视一举一动。

　　个旧厂各大股东的董事人选也很快确定下来，朱由榔主持了开业大典和第一次董事聚会会议。各县的高级将领都与会旁听，连元江的黄元才都来凑热闹。

　　开业大典在个旧厂的一间大厂房里举行，前面草草搭了一个台子，下面摆了几排长板凳。各将领坐在长板凳上，一股浓浓的乡镇企业气息。

　　朱由榔站在台上，脸上饱含热情，郑重其事地致开场词：“个旧矿业股份公司今天开业了。在座有五位董事会成员，正八品的朝廷大员，希望你们都能珍惜这个时机，团结努力，一起把个旧厂做大做强。各人为他们拍手……”

　　说完，他抬起双手，“啪、啪、啪”兴起掌来。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也随着起身拍手。朱由榔示意他们做得很对，拍得更起劲了。

　　局面十分热烈，随处洋溢着欢喜的气氛，把王国冲等五个新任董事感动得热泪盈眶。史上第一次八品官上任，能获得天子和这么多上将拍手支持。

　　朱由榔还宣布，以后董事会成员更替，不需要行文腾越或永昌，请求天子或晋王的同意。只要股东确定人选，通知董事会马上生效。

　　在他的引导下，个旧厂总经理、财政官、生产官、行政官和后勤官都相继在董事会成员中推举发生。

　　最后，他劝诫列位新任官员，要好好事情，维护股东利益，代表股东履行职责。最后，在祝福声中宣布散会离场。

　　将领们追了出来，都说这样会不会太简朴了，还没看过瘾。雷朝圣还说朝廷七品、八品官任命，不经过内阁票拟、吏部行文，太马虎了，似乎不合规则。

　　朱由榔一脸惊奇：“他们都是你们精心挑选的人才，派来为公司着力的，一点都不马虎。再说一旦走完全整套任命流程，就是朝廷命官了，你们怎么好随时更换？你们作为股东，要珍惜自己的权力啊。”

　　众将一脸茫然，陛下是在勉励各人和他抢班夺权吗？不想方设法把官员任命权抓在手里的天子，他们真的没见过。

　　王国冲当上七品掌柜后，劲头十足，吃睡都在矿山，说是殚心竭虑，鞠躬尽瘁也不为过了。他还经常向朱由榔请教宁台厂的乐成经验和治理思路，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天子门生。

　　在朱由榔的勉励下，他还开动脑筋，想出许多新点子。

　　好比事情卖力，产出高的俘虏，可以提高福利待遇，每顿多加半碗饭，偶尔开开荤，甚至减短刑期等。早日渡过两年有期徒刑，以后就可以领人为和享受分红，吸引力很大。

　　不能完成任务的俘虏，则要加刑受罚。纵然所有人都完成了任务，结果最差的一批也要扣口粮，抽鞭子。

　　朱由榔基本同意了这些建议，同时提醒他，这些俘虏都是明军的名贵工业，是好不容易抓来的。人民内部矛盾，要以批评教育为主，不听话的刺头可以关禁闭，但不能施加肉刑。弄出人命，要追究他这个大掌柜的责任。

　　每次见完王国冲，他都市在心中暗骂：“真是个天生的黄世仁，聚敛那一套玩得真溜。”

　　除了开山挖矿，朱由榔还想了许多赚钱的措施。

　　好比银和锡一般都是伴生成矿，冶炼银矿的历程中，会特别获得许多金属锡。以后白银产量越来越大，获得的锡也会越来越多，必须要考虑销路问题。

　　锡器制作工艺很是简朴，家庭小作坊就能直接生产。锡可以直接做成锡茶壶、锡酒杯、锡脸盆、锡烛台等生活用品。种种锡首饰、锡纽扣、锡鼻烟壶等小物件都能手工制作。

　　朱由榔大笔一挥，宣布连续近三百年的匠户制度立即作废，以后所有匠户都不再由官府治理。他们可以自行到矿厂买锡原料，回家制作锡产物出售。只要有五户人家作保，还可以先取一部门原料，以后再交钱。

　　除了锡器加工，青蒿种植也是很有钱途的一项事业。

　　南方各省，包罗两广、云、贵、川、乃至整个东南亚和香料群岛，都饱受疟疾之苦。这次出征就有不少士兵染上疟疾。他们在青蒿酒治疗下，大部门都活了过来。

　　朱由榔未雨绸缪，提前让随军郎中纪录染症士兵的治疗情况。经过总结，郎中们得出许多有用的结论，好比适用症状、用药剂量、副作用等等。

　　滇西南野生青蒿许多，但临时采摘并不方便，加工的秘密更是弥足珍贵。不用这个来赚点钱，太对不起这个伟大发现了。

　　临安府、元江两府的气候温和湿润，很适合青蒿生长。朱由榔发动两府黎民收集种子，撒在房前屋后，山林野地里。不需花许多时间去打理，一年后就能获得收获大量制药原料。

　　朱由榔还召集了一批郎中和酿酒师傅，建设了一个研发小组，专门改良青蒿酒的制作工艺，测试治疗效果。

　　他相信一年后，批量生产的青蒿酒，不仅足够供应军需，还能卖给各地土司，甚至出口到安南、缅国。能救命的神药一项很值钱，一两银子救一条人命绝不外分。

　　就在他雄心勃勃，想要继续大搞生产的时候，黄元才从元江府遣使送来一个坏消息。

　　安南领土的武氏军阀，最近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从元江顺流而下做买卖的商人，开始被他们恶意刁难。他们不光鞭打明国商人，还胆敢扣留明军采购的物资。

　　最近两府的粮食丰裕，坚持到明年夏季收稻谷没有问题。但明军需要用挖出来的银子，向安南连续采购交铳，组建更多的火器队伍。更不要提未来还要通过元江出口药材、锡制品和茶叶。

　　武氏军阀对明廷的态度突然转变，让朱由榔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到底是吴三桂，照旧洪承畴？又或者是两广总督李栖凤在搞事情？是武氏军阀自作主张，照旧整个安南都倒向了清廷？

　　朱由榔觉得事态严重，立即召集元江、临安两府的高级将领前往开远，商讨应对之策。

　　经过讨论，各人一致认为安南反抗清大业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允许武氏卡住元江这条对外贸易通道。这哪里是鞭打商人，这明白在卡明军的脖子，要明国的命啊。

　　半个月后，朱由榔、吴三省等将领率部前往元江府城，和黄元才汇合。准备向武氏问个明白，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打大明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