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碰撞再次开始。
梦境世界中,曲霁所在的梦境正在逐渐的变得虚幻。
看着正在迅速消散的房间,自己餐桌劈面的怙恃,曲霁的眼泪一下子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曲父起身弯腰,伸手替曲霁抹掉脸上的泪水,笑道:“丫头啊,这么大小我私家了还哭鼻子,可有些丢脸了啊。”
曲霁低声哭泣没有说话,她那怎么都无法把泪水擦拭的眼眸泪汪汪的看着爸妈,眼里满是留恋与不舍。
她感受到,似乎有什么工具在吸引自己。
自己已经没措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可她不想走。
哪怕明知道这只是梦,她也想一直就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
曲母似是感受到了曲霁的想法,她伸手抚摸着曲霁的脑袋,低声道:“丫头,要多交朋友啊,天冷了记得加衣服,记得多用饭,照顾好你小立弟弟,记得不管在哪都要掩护好自己……”
曲霁听到这番话瞬间瓦解了,她的眼泪就如牵线般流下,张嘴欲喊,可她的身体却蓦然溃散,化为了一道光线迅速的冲向遥远之处。
曲父曲母眺望着曲霁离开的偏向,眼底浮现出了浓浓的不舍与担忧。
而他们身处的这个梦境世界,也越加的虚幻起来。
就在这个梦境世界即将彻底消失的时候,这个梦境世界突然由虚化实,骤然之间就融入了那个白裙女子所在的梦境世界内。
站在雕像下的白裙女子莲步轻移,来到了曲父曲母的身边。
“小姐。”两人看着白裙女子,敬重的喊了起来。
白裙女子听到小姐这个称谓,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们两眼,也懒得和这两个犟牛掰扯下去。
她眺望着曲霁消失的偏向,缄默沉静了会后说道:“泛起了点意外,我没想到那工具选择了她,或许也可以说你们女儿不愧被命运眷顾?”
白裙女子一开口,曲父曲母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他们还没说话,白裙女子就摆了摆手,笑道:“不用担忧,那工具涉及的事情虽然远比眼下的更麻烦,可神灵再眼馋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而无关所谓的神灵,那么意外就不大。”
“小姐。”曲父曲母都是可怜巴巴的喊了白裙女人一声。
在她眼里的意外,在他人眼里看来却和无解的灾难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涉及不到神灵。
可某种意义上,她所认为的意外一旦泛起,那么绝对是久远时间的事态,恐怕会波及甚远。
他们做为怙恃,怎么可能不担忧女儿的安危。
“你们啊!”白裙女子忍不住摇头轻笑了起来,但为了制止曲霁接下来真的泛起什么事,也确实应该做些什么。
眼眸轻闪,她的双眸直接看穿了现实与虚幻,看到了那院子里显得逍遥自在的女子。
女子虽然无法对视上她的目光,但是当她瞧来的那一瞬间,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和身体内的颤栗简直就是本能的泛起。
她下意识的打了两个冷颤,连忙起身露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低声凭空问道:“姐姐,您有事付托?”
夜姿卿有些惊奇的看着女子,很快又好奇起了她姐姐是何等人物。
而她的双眸,也一直在注视着外面的碰撞……
“小忆,去天元府,帮我掩护一个小女人。”白裙女子的声音在左忆的耳边凭空响起。
她听到自己姐姐的话,突然抬头看着给自己带来压迫感的虚空,脸上带有亢奋和欣喜:“姐姐,是二姐?”
“不是。”白裙女子缄默沉静了刹那后,轻叹着气:“你二姐死得比你还要彻底,至少我现在还未能找到复生她的措施。”
左忆神情瞬间昏暗了下来,可她照旧认真的回应道:“姐姐放心,我这就去掩护你说的那个小丫头。”
声音落下,她直接不管周山府内的情况会如何生长下去,甚至都暂时懒得盘算审判之神鸠占鹊巢的事情。
这一刻,她只想完成自己姐姐给她的任务。
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另有需要复生的人?需要我资助吗?”
白裙女子所在的梦境世界里,齐修无声息的泛起在了她的身边。
他先是对曲父曲母点了颔首,然后笑着对她问了起来。
“你现在还不行。”白裙女子轻摇着头,拒绝了齐修。
当之前齐修说自己遇到什么烦心事,可以叫他的名字,而且把名字告诉自己时,她就一眼看透了齐修的所有底细。
她不否认,齐修有傲人的资格。
但想要资助自己复生二妹,他还没那样的能力。
“我觉得可以试试。”齐修伸手抓了抓头发,温和的眼神却岂论怎么看都给人一种疯狂的感受。
“美意心领了。”白裙女子深深的看了齐修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你是他的锚,他是你的锚,他是你的未来,你是他的救赎,你应该明白现在的你保持人性到底多重要吧。”
齐修扭头看着窗外,双眸看穿了梦境世界,看到了外面握着长刀,一刀刀劈砍向审判之神手臂的那只手臂。
看了好一会儿后,齐修自嘲道:“可哪那么容易,我叫齐修,今年二十四岁,我叫齐修,今年也不仅仅二十四岁……
你应该很明白,一个即是二十四岁的人,和一个既不是二十四岁的人属于同一小我私家时,那么人性肯定会发生割裂的!!”
“正因为你们见过太多的未来,陷入了太多的绝望与无力,那么你才更应该清楚你的责任到底多大。”白裙女子眼眸哆嗦,言语变得较为温柔起来:“在你眼里,他或他们是你的真身,你只是一具意识之体,可在他或他们眼里看来,你才是真身,他或他们才是你意识的投影……”
说到这里,白裙女子声音一顿,扭头看着一个偏向,轻问道:“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的双眸穿透了一切,看到了一个不行知之地。
那里,有无数座残缺的岑岭。
每一座岑岭后,隐约都有一个腐朽的世界。
每一座岑岭上,都盘坐着一个身穿猩红长袍,满头长发散乱在背的男子。
他们,就如酷寒的机械,感知不到任何情绪。
而他们的模样,也与她身旁的齐修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