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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破玉门

第二章 兰氏

柳破玉门 飏风萧萧 3289 2022-10-02 13:39:08

  数日事后,金狼寨。

  一碗污浊的江水喷向周灞的脸。

  “小子,说吧?”金狼寨大寨主兰亭把脚搁在塌上,向嘴里丢进一颗果子,好逸恶劳地咀嚼一番,又好逸恶劳地把核“呸”到地上,让人觉得整个历程变了味——是在装逼。

  周灞面目狰狞地摇了摇湿漉漉的脸颊,水珠俏皮地滴在大地的怀抱中。他微微喘了喘息,调动小脑与大脑思维,进行数个超难度信息盘算后,调出了一个时辰前的影象。

  一个时辰前。

  他重重嗬——(省略无数拍)了一声,吓得草丛中可爱的兔子如同见到狼,撒腿逃窜。

  周灞手爪酿成鹰钩,狠力死揪住一大汉的脖领子,目光犷悍地盯住他。

  “谁叫你动她的?老子是谁你知道吗?说出来不吓死你!”一句狠话出口,他火冒三丈的心似乎触动了机关,陪同着轻轻的叹气,柔和了几秒,随即又如同换了小我私家“你谁啊?”

  那人本想负隅顽抗,这时,骧夔军、夙焜军各各凶神恶煞,步步迫近,大有打群架之势。

  那人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沉沉的“哼”了一嘴,一甩袖子,“咚咚咚”跺着脚忿忿然离去,到也不失风范。

  再然后,他似乎记不清了,也没那个功夫记,只是忆得他昏厥前最后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

  周灞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啥,搪塞着:“老子说,老子要把你宰咯!”

  兰亭三分像笑七分像发狠,换了副正襟危坐的君子模样,扭过头去,笑盈盈地对列于两旁的十八罗汉之一说道:“邹著,来给这位说说,他犯了我们那一条规则!”

  邹著原来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有了富足的发泄时机,大步上前,似乎要开始高谈阔论,口若悬河,滔滔不停,振振有词。

  这时,周灞先是仪式性地挣了挣铁链,发出“哐锵”的声音,在空旷的深山老林、大寨中央回音不停于耳;接着指着鼻子(似乎没手啊)骂道:“你以为你有这个鸟不拉屎的瘸狼寨就敢跟老子横?!信不信我一百零八骧夔军,二百一六夙焜军血洗瘸狼寨!”

  邹著想起困绕他的五百多人,原本以为只是五百多个流氓流氓,现在想来,难免有一阵阵后怕的凉气从后背窜上来——究竟,威震华夏,无人敢与之媲美的骧夔军夙焜军,天下前十一起上阵,才气有余力干掉他们。以此类推,这人难道真是......

  可那兰亭非但不怕,反而“人来疯”,见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看看是我的擂鼓瓮金锤硬照旧你的血肉凡胎硬!

  他越想越激怒,剑眉拧成了一捆麻花,上下牙齿磨的嘎嘎响,嘹亮清澈的声音似乎能掀翻寨子:“小的们,取我擂鼓瓮金大锤来,今日就来比比,是我的锤子太脆,照旧这小子太虚!”

  一旁奴颜媚骨的“牛头马面”哪敢怠慢啊,十几小我私家使出吃奶的劲儿,“人心齐,泰山移”才把那一只“泰山”挪到兰亭面前。

  兰亭在此期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周灞心情变化,但一直没有满分的答卷——只见周灞抬头挺胸,面不改色心不跳,活像被绳子捆住的泼猴——横竖能缩小了逃出去。

  兰亭心中也有些虚了,其实这是什么擂鼓瓮金锤啊,就像子女的《隋唐演义》里齐彪齐国远一样,都是纸糊的锤子!一锤砸下去,似乎还真是周灞硬!

  现在兰亭脸上似乎写了“我先不砸你”,于是冷哼了一声,顺手从右边拿起一碟碗,死死捏着,肌肉的弧度都依稀可见。

  周灞仰天大笑:“哈哈哈,什么擂鼓瓮金锤啊,看来还没老子硬,想用碗了?”说着,伸长了颈子“来,头在这呢,砸啊,朝着这砸啊,记着了,你爹姓周名霸,你爷爷就是周亚夫!我乃当朝通缉犯,砸死了好免受坐穿牢底之罪!”他说后半句话时,险些喊破了嗓子,堪比子女当阳桥张飞一嗓子,吓死几十个(笔者也有些无奈,汉代实在实在忒早了)。

  兰亭耐心等他说完,飞飞碟一样,嗖的一声,不偏不倚,“哐啷”正中周灞人头,碗沫子撒了一地。

  就在与“‘哐当’”险些同时到只差几毫秒的时候,一声女高音从寨子外响起,那声音,蹭蹭蹭上升到半空,随即犹如霹雳般捶在兰亭头上“困虎弥——(兰亭小字)”

  兰亭一脱手,就忏悔了,连头都没扭时,就惶遽恐恐,如同孙悟空见到如来;华雄见到关羽(如果有第二次的话),口吃道:“您......您.....您,那阵香烟把您给吹过来了啊!”

  这时,从山寨大巨细小的洞门处,闯进五百二十四名手执单刀,怒目圆睁,宛若一头头饿虎,能把兰亭吞掉,一步一声咚。那些人中,有一个领头的:拖着锃亮锃亮、刚劲有力、在日光下金光耀眼的凤翅镏金镋,不说自明——龙夔解庭铭。

  他另一只手拽着身着兽皮甲,嘴角渗出一条血印,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一命呜呼的十八罗汉之一李韧。

  无论是骧夔军、夙焜军,都从四面八方挤过来,那些牛头马面,阴差阳错,都把生了绣的武器甩在一旁,紧紧跪在地上,嘴都要吃到长满蚂蚁、蚯蚓的泥土了。

  在众士兵潮水中,一人似乎一阵风似的飞到队伍前面,士兵们都主动离开门路,还双手抱拳,低下头,齐声道:“参见兰教头。”

  他们口中的兰教头,正是上文的兰岚。他是大内第一妙手,皇家江湖妙手排名榜上名列第五。一副丹凤眸,樱桃口,柳叶眉,身披白袍披风,两鬓发垂到腰间,看样子手无缚鸡之力,腰间也没悬宝剑。

  兰岚双眼直勾勾死死盯住兰亭,他的弟弟。兰岚似乎有一团团烈火噗嗤噗嗤从心口冒出,把整小我私家化作脓水。

  “我更你说过几多遍,在家好好种田,前几个月刚刚打死县尉,现在又落草为寇,打家劫舍不说,还私自缉拿天子圣旨中钦点的罪犯,你......你......你这让我如何与满朝文武辨白啊!上次那事我可是舌战群臣,一遍又一遍回应巨细官员的弹劾,你......你......你......你个坑哥的工具!!!————”兰岚连珠炮似的蹦出这一个个掷地有声、如一颗颗炸弹的带着怒火的字(如果有心情包的话,肯定代表的是“坑哥啊!”)

  兰亭似乎触了电似的,不停哆嗦着,战战兢兢,汗不敢出,连连磕了十几个响头,额上伤痕累累,血珠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兰亭坐卧不宁地听完了这一切,支支吾吾地画大饼:“好......好......好,我......我......我......我兰亭,发......发......立誓,指天立誓,再也不干打家劫舍的运动了,不!是在也不冒犯王法了,再也不给您惹事了!只是......只是......”兰亭说完,伸出右手三根指头,把力气全部集中在那三根指头上,因用力过猛,第一节都弯了下去。

  他正要向天立誓,兰岚又好气又可笑,一口气还没喷出喉咙管,就被扑哧一笑给硬塞了回去。

  “好好好,你也不用立誓了,至于怎么处置,还要......”

  “看世子殿下。”解庭铭昂着头,手紧紧捏着凤翅镏金镋,把它抬起来,镋尖如正月的冰块,点着后脖子,冷冷接话道。

  一排排汗珠不争气地袒露了兰亭。

  一炷香后。

  又是一汪江水扑向周灞的脸,不外清澈了许多。

  周灞晃悠了几下脸,影象明显比上一次快了,果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周灞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榻上。“嗡——”什么?刚醒来就有蚊子?“啪!”周灞似乎安上了弹簧,蹭的坐起身来,一巴掌强有力地扇到兰亭脸上。

  “你!——”周灞又一跃三尺高,上唇紧咬下唇,鲜红的血印冲了出来。他飞起一脚,绷着肌肉,踅踹在兰亭肩押上。兰亭还没看清向他冲来的是人是鬼,就后脑勺着地了。

  咦,地怎么如此滚烫?

  这时,周灞哼了一声,兀的抬起头,只见兰岚俊美的脸庞毫无生气地挤入他的眼帘。

  额,人家好歹是天子的侍卫啊,再说了,他姓什么,兰亭这小子......

  周灞突然想起弄得满朝天天唇枪舌战,喋喋不休的“汝南县尉案”,据说是兰岚的弟弟打死了县尉,蹲了大牢,照旧兰岚在天子面前好说歹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祖上的丹书铁券,才让天子免了死刑。

  这样看来,面前的兰亭不是小人物,尽管他不想当官,但好歹是自己王牌军队“骧夔军”的教头的弟弟,这辈分......

  想着,周灞收敛了一点,但仍语气携着怒火道:“也罢,如若不是看在兰教头的份上,哼,摸摸你的后脑勺吧!”

  兰岚笑里藏刀地给周灞抱拳笑道:“周兄,说正事吧,此人就交由我处置,究竟,大汉王法面前,豪强贵族也无所遁形。”

  说得好听!

  周灞点颔首,回了个礼,但他并没想到,有正事?

  思索之间,兰岚从怀中掏出一纸诏书,有黄底为衬,周灞心中名顿开——原来是把我来去鬼门关啊,怪不得让他去——否则,那五百多个弟兄如何能服?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开头语一处,五百余人如风吹过麦田,齐刷刷倒了下去。

  “鉴于周亚夫与贼黑暗勾通,企图引狼入室,但本人佯败时死于乱军中,今诏贼子周灞,贼女周婉晨,入京谢罪,其他事宜,朝圣再议。”兰岚念完,合上诏书,周灞心头火起:哪个二百五?我看他才是乱臣贼子!

  那五百多士兵们可欠好惹,各个群情激奋,怒不行遏,举起武器,嚷嚷着要进京论理。

  兰岚此行并不是空手而来,他虽然带了几个狠角色。

飏风萧萧

谢谢支持啊啊啊啊!   说说凤翅镏金镋。   啊,应该有不少人都读过《隋唐演义》,那个和李元霸争“天宝将军”牌子的宇文成都,使得就是这玩意儿。而解庭铭用的,是最早的凤翅镏金镋,乃西域龟资国所打造,请看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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