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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染

第九十九章:以他威胁

问染 左荚 3060 2022-11-13 16:00:00

  薛染在南臣轻柔的召唤声中悠悠转醒,却也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便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睡去。

  南臣不解,怎么这胖蝶儿睡了一夜加上一个上午,照旧不够呢,别是生了什么病。便担忧的捧起蝶皇的身体,左右探看一番,确实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这是怎么了?”南臣定定的自言自语。

  他没什么亲人,平日里也不喜欢说话,是故也没什么朋友。好容易有蝶皇每日能在此陪着他,南臣心里是欢喜的。

  可是近来的变化,叫南臣有了些此外思虑,“蝶皇,你是不是想家了……”南臣以为这胖蝶儿是在跟他生气呢,因着他允许过的,只要它好起来,便会想辙子给它送回北漠。

  如今到底是他自己食言了。

  他却不知道,薛染一点离开这里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因为昨夜帮他净化毒邪之气,属实累到了。

  厥后的日子里,南臣每隔几日,便会带着一身毒回来,薛染慢慢的掌握了纪律。通常南臣中毒的日子都是他晚归在外用饭的时候,平日他午前回家,便不会带着毒。

  这就说明,是有人在他的吃食里做了手脚,可即便想通这些,薛染如今只是一个不能灼烁正大出门的胖蝶儿,又不能言语,只得默默帮这个傻小子净化毒邪,再无其他措施。

  南臣看着越发嗜睡的蝶皇,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于是便也开始盘算着如何带蝶皇回到北漠,他日夜苦思冥想,终于想好了一个说辞,鸢尾花!

  这是巫王一直想要获得的花种,若他以寻找鸢尾花为由请求离开南迦国,想来也是可以获得许可的。

  可是天不遂人愿,还没等南臣落实计划,变故就先来了。

  这一日,南臣如往常一般精神奕奕的起床准备去巫王宫做活,却发现那个胖蝶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小花床上,通体金黄色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看起来很是不妙。

  “蝶皇,蝶皇。”南臣焦急的捧起蝶皇的身子,召唤着它。

  薛染听得见南臣的声音,可她现在已经没有气力给他任何回复,蝶皇纵然再有净化之力,也无法蒙受这么频繁的蒙受那些毒邪带来的痛苦。

  现在早已元气大伤。

  南臣一时有些忙乱,他不知蝶皇这是怎么了。只得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虽然不通毒术,但是因为喜欢花卉,是看过许多古书的,有些书籍不只纪录古老的花卉植物,还会提及许多珍禽异兽。

  雪缘蝶即是其中纪录的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物种,他仔细追念着书中纪录。

  突然名顿开,“净化力,这是净化力虚耗太过的体现,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回忆这段时间自己身体的变化,南臣如梦初醒,“是……为了我……吗?”

  难怪这些日子他时常感受身体疲惫不堪,气血不足,可只要回家睡上一觉又会恢复元气,竟是这样的嘛,那又是谁,会对他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花匠下毒?

  随着砰地一声,南臣家的门板被几个巫女装束,身材壮硕的女人给拍的细碎。众人分居门的两侧,让进了一个南臣认得的人。

  “巫储…雨邂殿下…”南臣喃喃道,现在另有什么不清楚的,除了眼前之人,另有谁会那般费心的搪塞自己,终究照旧自己大意了。

  南臣眸中马上昏暗下去,这一次,他该怎么做才气救下蝶皇。

  雨邂看见南臣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趾高气扬的心情,又定定的看向桌子上的蝶皇,她惦念许久的蝶皇,终于又一次得手了。

  巫王宫的大殿内,雨邂双手背在身后,那装着蝶皇的草编笼子就挂在腰间,又挺直了腰板,言辞犀利的询问巫王,要如那边置这个偷她工具的小毛贼。

  巫王照旧有些护短的,且这一代的巫王仁德宽厚,他有意护下南臣。

  “雨邂啊,不如念在南臣是初犯,你的工具也找到了,便羁系他几月小惩大戒一番,如何?”巫王语气缓和,似是在征求雨邂的意见,可以他的身份,又何须如此。

  若雨邂能退让一步,此事便算已往了。

  熟料,还未等雨邂开口,“陛下,请容小人一言。”南臣跪在一旁,深深的叩了一头,不待巫王允准,继续道,“雪缘蝶乃至洁圣物,绝不行容人沾染,况且雨邂巫储是要将蝶皇用作蛊虫去炼蛊,这……万万使不得。”

  说罢,又砰砰的磕了两个头,实实在在的闷声响彻大殿之上,南臣的额头霎时一片红肿,险些要沁出血来。

  雨邂马上火冒三丈,奈何人还在王宫内,只得先收起趾高气扬的架势,敬重一礼后道,“巫王陛下也听到了,这人似乎有些不受教。”

  巫王自也有些不悦,冷了一张脸,怒声道,“南臣,闭嘴。”

  南臣又重重的叩头,“陛下……”

  话音未落,一个略带微压的女声从殿门处传来,“谬妄。”

  见着来人,大殿之中侍从皆行叩拜大礼,雨邂更是自得一笑,敬重的行了礼,“参见巫后。”

  薛染躺在小笼子里也努力的探了探头,只见这位巫后生的一张骨感十足的俊美面庞,但也没有那双紫蓝色的眸子摄人心魄,与雨邂那双还显稚嫩的紫蓝眸子十分差异。

  此时泛起在巫王宫大殿之上的巫后一身满绣巫女装束,头戴精巧镂雕的银制钿子,中间插着一根……蓝血藤。

  看到这里,薛染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的头,因着她的头上也一直插着百里翯送她的那根蓝血藤,可是却摸了个空,只得艰涩一笑。

  “巫后竟也为这不足道的小事来这一趟。”巫王笑道。

  巫后却冷着一张脸,很是不给情面,“蛊毒之术,素来由我巫后一族做主,怎的我的巫储想炼蛊,还需要你巫王宫的一个花匠允准了。”

  南迦国立国之天职为巫术和蛊术,巫术由巫王一族掌握,蛊术由巫后一族掌握。因着巫后一族的先天灵脉,对于蛊毒有与生俱来的统御力量,是故这样的统治划分也无人敢反驳。

  巫后语气略带责难之意,但是所说具是实情,巫王即是有意大事化小怕也不行了,只得先行下令将南臣关押于内牢之内,暂且平了这两个脾气急躁的女人的怒火。

  薛染眼看着那少年人被侍卫强行拖走,嘴里还不停的喊叫着,“蝶皇不行炼蛊,蝶皇是至洁圣物……”心下难免一阵担忧,可她也无能为力,因为蝶皇现在照旧昏昏欲睡,毫无生气。

  因着内牢不见天日,南臣也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他每日都攀附在铁栅栏前,嘶吼着要见巫王,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温和淡然。

  约莫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少年人早已被这脏污的内牢和雨邂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折磨的灰头土脸,一身狼狈。

  这日,牢门却突然被打开,凶狠的侍卫拖着他就朝外走,“巫储要见你。”因为巫王还没有定下储君,是故现在南迦国人所尊称的巫储只能是雨邂。

  南臣自知欠好,却仍有些期待,无论如何他出去见到雨邂便可见到蝶皇,看看它现在是否安然也好。

  南迦国王畿正中央有一处圣坛,那里耸立着巫后一族最至高无上的蛊鼎,用以炼制最邪毒的蛊。

  南臣此番即是被带到了这里。

  看到被几个侍卫拖来的少年,薛染忐忑不安的心略略放下,蝶皇也不住的扑腾着翅膀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雨邂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不待分说,径直走向南臣,抬手即是两个耳光,清脆响亮。南臣本就比寻凡人皮肤白皙,两巴掌下去,被打的那边脸已经红起一片。

  站列两旁的巫女一阵叫好声,只道是要让这不懂规则的小子受些教训。

  唯有蝶皇不住的扑腾的翅膀,强硬的体现抗议。

  雨邂突然的殴打,南臣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半晌才回过神来,定定的越过雨邂趾高气昂的脸,看向不远处的蝶皇,心下稍稍平静,幸亏,蝶皇已经恢复过来。

  “巫储,进去了,进去了。”一个小巫女兴奋的对雨邂说。

  雨邂闻言,秀美的面庞立刻泛起一抹自得的笑,“果真只有这样才行。”

  南臣不解,可也只探看了不多时,便明白过来。

  现在圈禁蝶皇的草笼周边还罩着一个大的笼子,那里面熏的有一些烈性的毒香,因着南迦国人常年接触这些,都有反抗毒药的能力,是故没人会受到影响。

  可是蝶皇纷歧样,它是至洁圣物,天生就是不怕这些邪毒之物,但是现在那些毒香却能渗透进入蝶皇体内,南臣实在不解,眉头一皱,怒道,“巫储,你对蝶皇做了什么?”

  雨邂冷哼一声,“我?我能做什么,雪缘蝶自来不怕这些,你当是知道的。”说话间,雨邂将袖中偷偷落下的小匕首,迅速插进南臣手臂,南臣痛呼作声,蝶皇更是着急起来。

  一旁的小巫女大喜,“巫储,毒气进去好些了。”

  南臣硬生生挺过这剧烈的疼痛,头脑也如灵光闪过,一下子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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