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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染

第三十八章:不争旦夕

问染 左荚 3171 2022-10-14 10:00:00

  乌吉达洛对薛染的心思是天长地久的情意,自然不争旦夕,于是,很是客气的先让了路出来给赐婚使团。

  薛染自然也随着一同坐上了马车,但是她那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纵然是傻子也看得出她对乌吉达洛的心思。

  凌寻一张脸板的方正,看似不悦,旁的人倒是没多心。

  若说非要有个例外,在场之人确实有一个很是开心。自然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陶闲庭小公爷。

  陶闲庭不疾不徐的上马随意的随着哪只队伍都行,他心里合计的却是,原以为小阿染只是夙翎谷放出来的医者,未曾想竟是接班人,且还同北漠的塔勒王有了情愫。

  “阿翯呀阿翯,怕是要狠狠的伤心一番了。”

  虽则是同情的话,他却是十分盼着看百里翯吃瘪的样子,心里觉得定然有趣。

  待几路人马进城后四散而去,薛染即是想再避着自家兄长,也是避无可避,只得在宅邸安置好后,寻了个话题与凌寻坐在一处,聊了几句。

  “真是想不到,谷里竟另有这么一处工业,阿寻哥若然不带我来,我都不知道呢。”薛染没话找话。

  凌寻仍是板着脸,却没冷落薛染的问话,“你不知道的工业多着呢。你也不知道这些也都是为了你,爷爷才置办下的。”

  薛染听凌寻这么说,心中不明所以,又想起那宠自己宠得紧的外公,刚刚明了。

  那人当是心疼她在外漂泊,却又不能轻易饶恕自己当年对谷众的恐吓行为,只得想着在外为她铺了后路,可未曾想她就是这般倔强,出了谷便更名换姓,再不借夙翎谷的一点名声。

  薛染支支吾吾道,“外公身体可还好?”

  凌寻冷哼一声,“还算健朗吧,去年入秋生了场病,调养了几个月刚刚大好,病中糊涂时,口中也不忘念叨着千儿。”

  听到这番话,薛染不由得担忧起来,在她印象中,外公终日像个孩童般自在,心思豁达,人也险些没有生过病。

  若以他的医术仍需要将养数月,那肯定是大病,可她嘴上也终究没说出什么关切的话,而是,“这老头子就是要强,早些把谷中之事都交给你不就好了,把自己累坏了怎么得了。”

  凌寻也习惯了薛染这般没规则,只道,“名不正言不顺,我怎么接管。”

  一句话便让薛染哑口无言,是啊,她还占着少谷主的位置。

  以凌淞的脾气,即是她肯让位,他老人家也不愿。凌寻那么个自豪的人,更不愿要这让来的位置。

  薛染自也不接这话,而是插科讥笑道,“我瞧你就是一身风骚债,没的闲功夫去替老头子分忧。”

  这一句着实让凌寻火冒三丈,心想,这丫头离了自己几年,胆子肥了不少,当好好管教管教了。

  不待他回神,薛染早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凌寻无奈的摇了摇头,完全取消自己刚刚的念头,哪有什么长劲,还不是占了嘴上自制就知道跑。

  忽的,凌寻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凌淞给薛染定下的那庄糊涂婚约,原本他是要同薛染讲这事的,不外想起她刚刚挑衅自己的行为,又不计划说了。

  凌寻看出了乌吉达洛和薛染之间的情愫,心里寻思着,不如坐等看好戏,岂不快哉。

  百里鸿的马车上。

  “伯明,你有心事?”百里鸿在回宫的路上一直缄默沉静不语,直到马车将要进入皇宫之时,问了这么一句。

  百里翯并未说实话,只道,“臣在想,是何人定下了一石二鸟的好战略,险些害了殿下,又栽赃到北漠塔勒王头上。”

  百里鸿道,“这也正是孤邀你同乘的原因。孤的衣食住行素来是邓春一手打理,他心思细致也不必我多说,竟也有此疏漏,照旧将手段用在我不常熏的香料中,难不成那歹人能掐会算,真是奇了。”

  宫中生活素来多阴谋诡诈之术,是故,所有宫人都谨小慎微行事,因着行差踏错一步,即是万劫不复。

  邓春身为太子近身内侍,更是谨慎又谨慎,且他天性就是个仔细的,绝不行能轻易叫人钻了空子。

  “殿下此番并不怀疑是……”百里翯试探性的问道。

  百里鸿很自然的摇了摇头,“这点自信孤照旧有的,若能让皇叔在我身边动上手脚,这些年孤也算白白筹谋了。况且,现下这种时候,挑起北漠和辰国的争端,对皇叔没有半点利益,他可不傻。”

  百里翯听他这么说,心中的怀疑也略略放下,若然不是百里虒着人下的手,那这么精巧的下辣手法,还能有谁?

  “南迦国。”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此处。

  百里翯继续道,“若非珹王借南迦国之手,而是南迦国自行动手,那他们的势力怕是也侵入京城了。”

  百里翯将这种可能性说了出来,百里鸿立即蹙眉叹息,道,“看来京畿守备力量照旧太弱,竟叫他国无声无息的钻了空子。”

  辰国这些年亏得有个好天子百里馔力挽狂澜,创此中兴之气象。

  然而,随着百里馔年岁老去,早已没有其盛年时的清明高远,许多怙恃官员尸位素餐,确实有不少漏洞。

  百里鸿意识到这一点后,便开始借由自己的势力偷偷运作补足漏洞,但他身份特殊,行动太过明显必会遭来亲父忌惮,是故多年来也是随处掣肘,并未取得太好的进展。

  “伯明,着人循着脱孢草的线索去查,孤要一个明确的结果。”百里鸿坚定的道。

  百里翯领命回府。

  熟料,那里竟另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陶闲庭在蹲守着等他。

  “婚约?”陶闲庭不行置信。

  他将自己在城外见到的薛染同那乌吉达洛亲昵的举动见告百里翯,本意是气气他,却未能如愿,反而获得这么个惊天消息。

  百里翯看似十分平淡,其实心下因着陶闲庭给他讲述的细节已难以平静。

  陶闲庭自己捋了捋听到的话,又道,“你是说,夙翎谷老谷主给你订婚的时候,你不知道薛染就是凌千然,那薛染不也不知道这门婚约吗?这不是盲婚吗?八字还没一撇,你自得个什么劲。”

  陶闲庭滔滔不停的给百里翯泼凉水,百里翯却不紧不慢的唤紫英,“紫英,拿来。”

  一直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自家主子和陶小公爷说起薛染正是凌千然的紫英,立刻将怀中揣着的那块烫手山芋交还给百里翯,心想总算是把这工具脱手了。

  百里翯结果那块白玉,顺手递给陶闲庭,“盲婚也是婚。”

  陶闲庭看着那玉牌上赫然写着凌千然三个大字,心想这下真有热闹可以凑一凑了。

  只是还不待他细细鉴赏这块美玉,百里翯便将其夺回到自己手中,好生的贴身收起来。

  陶闲庭直道他小气。

  紫英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原先也不知是谁嫌弃这块宝玉跟什么似的,如今竟要已往自己那般宝物的收着,真是士别三日不知该怎么看。

  三日后,乌吉达洛率领北漠使团于钦安殿朝拜辰国天子百里馔。

  当晚,百里馔赐下接风宴,一并邀请了凌氏兄妹,孔姒雪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薛染本不愿前去,但是想到此行能见到姒雪未来的良人二殿下百里济,便也欣然应允。

  其实,薛染和凌寻愿意前去实在也是这几日躲在府里着实憋闷。

  因着夙翎谷少主进京一事,很快就在医者中传开,所有跟夙翎谷扯得上关系扯不上关系的都恭顺重敬的递了拜帖,凌寻和薛染又都是厌恶这种外交的,无奈又不知如何婉拒,只得闭门不出,任谁来下帖子,都装死不出,可这样也实在是憋闷的很。

  是夜,薛染略略装扮一番,穿着照旧些平日的衣衫,倒也不是她不重视国宴的场所,因着她的平日所穿也都是些价值不菲的衣料定制。

  这些全都是乌吉达洛为她准备的,且每件衣服都能恰到利益的修饰薛染的柔媚,陪衬她淡雅清丽的特质,丝绝不会喧宾夺主。

  在内侍的领导下,薛染和凌寻徐徐走进初云殿,直到这时,薛染刚刚理解皇室夜宴是个什么排场。

  她在宫门口见到许多装饰华贵的车马整齐的停靠,也是猜到今夜定有许多达官显贵会携眷属出席,可直到亲眼所见,仍不行置信。

  宫殿部署的华贵精致自不必说,眼前见得除却满脸严肃的官人,尽是用千金万金堆砌装扮出来的美妇俏小姐。

  素来爱美色的薛染,心中甚是满足,今夜定然是要大饱眼福了。

  孔姒雪远远瞧见薛染和凌寻,虽心里很是激动,可照旧十分守礼的同正在与她说话的官家夫人简朴告了一礼,刚刚朝他二人偏向漫步走去。

  “阿姐,阿寻哥,你们来的认真是迟呢。”

  孔姒雪照旧那般温和的声音,行走言语间,那发髻两边坠着的珍珠步摇微微摇动,幅度却不大。

  薛染细细审察一番,才发现孔姒雪今夜装扮的很是用心,她的相貌出众,淡妆浓抹总相宜,今夜这般精致的梳妆,更是将她的美陪衬的恰到利益,很是让人心动。

  薛染不住的多看了两眼,直到孔姒雪用手在薛染眼前晃了晃,无奈道,“阿姐,你怎的照旧这个爱发呆的脾性,今夜这场所,等着看我们堕落的眼睛有许多,阿姐千万要小心。”

  这话,孔姒雪自然是与薛染耳语的,是在嘱咐薛染莫要让人瞧了夙翎谷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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