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哈来到塔勒王府,府中众人也不意外,因着这老王爷最是疼爱自家主人,每年都要寻个理由来住上一阵子。
是故,赫尔哈进门安置好乌吉达洛,又十分满意的看了看薛染,就轻车熟路的去到他自己常住的院子歇息去了。
乌兰两姐妹瞧着薛染一道回来,心下终于安宁下来。她们生怕因为看丢了这位好主子而被乌吉达洛重罚。
于是赶忙迎上前去,“女人,你可回来了,奴婢们都担忧死了。”
薛染哄着她们道,“瞧这漂亮的小脸蛋都快扭成一团了,欠悦目,快笑一个。”
乌兰、乌娅知道薛染惯会骗人,但是她说话好听,她们都很爱听。
薛染又接着说道,“我饿了,快去给我弄点好吃的。”听薛染说饿了,乌兰两姐妹忙去张罗点心果子。
这一路因着怕马车颠簸剧烈对乌吉达洛的伤口恢复倒霉,他们行的极慢,足足用了三日才回到塔勒城。
薛染路上照看乌吉达洛的伤,着实也没怎么吃工具,现下是真的饿了。
支开众人后,薛染默默的坐在乌吉达洛的床边,一会儿把被子往上挪挪,一会儿又整理一下乌吉达洛散着的头发。
见没得可整理的了,就坐在一旁看着乌吉达洛发呆。
薛染顺着乌吉达洛乌黑的头发看到那卷曲又细长的睫毛,再看那高挺的鼻梁和紧闭的薄唇,怎么也看不够,心里还想着,自己以前只是觉得梧洛哥哥生的悦目,怎么没发现他竟是生的这般悦目。
不知不觉间,薛染定定的看痴了,竟情不自禁的靠近了那张俊脸,飞快的在他的脸上嘬了一口,马上,一张精致的小脸便如充血一般的绯红一片。
片刻之后,薛染砸吧砸吧嘴感受亲这一下不是很满足,就像一个尝到甜头的浪荡子,想要再次轻薄良家小姐一般,慢慢的靠近那熟睡中的人。
心想着,横竖梧洛哥哥睡着,也不会知道,便壮着胆子,将脸凑向了乌吉达洛半抿着的薄唇。
当四片唇瓣即将贴近之时,薛染忽的顿住了身形……因着面前原本该是熟睡的人竟忽的睁开了眼睛,正瞪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
薛染现在正以双手拄着床身,勉强撑着身子虚附在乌吉达洛的身上,现下想来,这姿势可谓是有一丝猥琐。
于是,薛染快速的反映过来立刻便要起身,不意自己的双臂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握住转动不得,她明明看见了乌吉达洛嘴角闪现的那抹温柔的笑容,可是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向前倾去。
她那柔软的双唇便这么撞在了那人的唇上,登时,薛染便感气血上涌,意识逐渐模糊。
良久,乌吉达洛刚刚放开薛染,起伏的喘息间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眼神中尽是温柔,他刚想张口说话,却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听闻这咳嗽声,薛染刚刚从那阵晕眩之感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结结实实的压在乌吉达洛身上,而那人现在另有一身的伤痛,于是赶忙起身,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查探乌吉达洛的伤口。
“阿染,无碍,你不用这般紧张。”乌吉达洛徐徐张口,语气仍如往一样般柔和,只是多了几分虚浮无力之感。
薛染现在还没完全镇定,于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啊,哈哈哈。”
话音未落,一阵子闷响的肠鸣声断断续续传来,薛染原本就是尴尬的别过脸不敢看乌吉达洛,这下更是想寻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乌兰和乌娅在门外唤起了薛染,薛染得了解救一般,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全然掉臂乌吉达洛要她慢些跑、小心摔倒的话语。
因着乌吉达洛不允许侍女近身,这是整个塔勒城都知晓之事。所以在塔勒王府内,除了薛染,旁的女人是万万不敢冒然进入乌吉达洛的寝室的。
“来了,你们都弄了什么好吃的啊?”
薛染迫不及待的结果乌兰和乌娅递过来的食盒,随手拿出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入嘴中,心想着,我好好祭祭你们我的五脏庙,可别再让我丢面子了。
乌兰见薛染吃的急,忙递已往一碗鲜奶酒,叫薛染顺一顺,乌娅也用手绢帮薛染擦拭嘴角的碎屑,忽的问道,“女人,你这脸怎的这般红,可是最近实在劳累生了病,奴婢叫医生来给您瞧瞧吧。”
乌兰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女人就是个顶好的医生。不外女人,您这脸确实有些烫啊,医者也不要讳疾忌医。”
薛染正要反驳她们,可嘴被糕点堵得死死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听寝室偏向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女人这是心虚之症,本王就可医治,你们且下去吧。”
乌兰乌娅见到乌吉达洛起身出来,连忙施了一礼急遽告退,薛染也是不懂,这些人怎的就那么听话。
薛染还来不及咽下工具,便听到咕咚一声,刚刚还说话的那人就这么倚着门沿滑坐在地,又晕死已往。
薛染听到声音转头就瞧到这一幕,若说担忧自然也是担忧的,不外,也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人为何又会昏厥已往。
薛染下针最有分寸,她说乌吉达洛需十天半月才气醒转自然有八九分的掌握,可那人突然的就醒了过来,薛染原还在琢磨这是为何,现下看他又昏睡已往,大致推测许是乌吉达洛心有挂怀精神太过紧张,才会这般快的醒转。
他若好生躺着休息,醒了就醒了,偏偏还要下床行走,可不就脱力了嘛。
这般想着,薛染也很是无奈,只得又将巴拉亥和穆托唤了进来将乌吉达洛抬上了床。
第二日,乌吉达洛仍旧昏睡着。
薛染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赶来照看乌吉达洛,因着他身上的药每两个时辰便要更换一次,对伤口愈合最是有利益,那些粗手粗脚的爷们儿动手薛染也不放心,就全然亲力亲为。
只不外自昨日偷亲乌吉达洛被抓个正着之后,薛染可不敢再趁着他昏睡动手、动嘴了,很是规则,生怕再发生那般尴尬的一幕,她即便脸皮再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也是会怕羞的。
第三日,薛染正在乌吉达洛的寝室寻了一本他常看的书翻看打发时间,却听得外堂处一片嘈杂之声,似乎是赫尔哈在指挥着奴仆捯饬着什么。
薛染闻声而来,只见赫尔哈命人抬了张床进来。
“王爷,您这是?”薛染不懂就问。
赫尔哈看到薛染,笑道,“丫头,我瞧着你横竖也无暇回你那园子休息,不若在此处住下算了,就去外头选了几个还算入眼的家具,随意的给你部署部署。”
乌吉达洛的寝殿部署原本很是简朴,外堂两侧各有一个独屋,一间是乌吉达洛的寝室,另一间是他偶尔用作书房的地方,现在却被改成了极奢华的寝室。
薛染一时竟不知夸这王爷贴心,照旧想一出是一出,“这,这,王爷,梧洛哥哥过几日便会大好,我也不用总是待在这里。”
赫尔哈完全不在意薛染说的话,“这是哪的话,小伉俪哪有分着那老远住着的,你先住下,待我琢磨琢磨,把你那园子也给改改,方便你俩日后同住。”
薛染那园子的制作花样,是赫尔哈给乌吉达洛用作新房的,只不外一直空置着,这次他来才知晓薛染已经住进去了,心想那就不是全新的了,怎的还能叫个新房,便想着找时机给重新改改。
按说薛染也是个口齿伶俐的,怎的碰上这赫尔哈,总能叫他说的哑口无言,频频语塞。
穆托也在一旁帮腔,“奴瞧着女人这些日子都没歇好,想来主人也是会意疼的,不若女人先听王爷的部署,况且虽在一处院子,也是隔着房间的,若日后觉得不妥,再改可好。”
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巴拉亥也道,“薛女人素来不是个盘算的,也没那小女儿家的矫情,这些奴是看得出的,女人便不要再推却了。”
薛染“……”。
于是,当乌吉达洛醒来之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寝殿彻底的洗面革心,还多了个邻居,只不外,他很是欢喜这个变化。
这日,薛染正在给乌吉达洛诊脉,终于不再拧着眉心,反而甚是舒展的道,“梧洛哥哥,再有半月,你这伤口就可全部愈合,这些日子,适当的运气简朴的练练身手,都无妨了。”
乌吉达洛平静的点了颔首,又正了正身子,这些日子被拘在床上,他很想松松筋骨,可是看着薛染那般的担忧自己,便不忍叫她随着费心,很听话的卧床休息,现下终于获得薛染简直认,心里也是开怀的。
只是这些日子,他一直憋在心里一事,思来想去,照旧借着身体大好薛染正开心时问了出来,“阿染,能不能跟梧洛哥哥说说,那日在沙岭,你使得那是个什么功夫?”
薛染知晓他早晚会问,却没想到他能憋在心里这么些天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