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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染

问染

左荚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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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9-2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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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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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又被算计

问染 左荚 3141 2022-09-23 11:11:16

  薛染不知是第频频,如幽魂鬼魅般行走在一片瘴气林中,耳边断断续续传来那缥缈诡异的声音,早也听得腻烦了。

  “你生来注定迷恋…躲不开的…无尽黑渊在凝望你…逃不脱的…躲不开的,逃不脱的…”

  她恰似漫无目的却轻车熟路的走着,直到前路日光骤然闪现,才半眯着眼睛,任由身体本能似的,将她带出这片瘴气林。

  待适应强光后,薛染刚刚徐徐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可不是什么“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而是横尸各处,血流成河。

  这各处尸身无一例外,均是男子,残尸千疮百孔,恰似被万千只虫子啃噬过一般,残躯上竟没一块完整的皮肤,十分可怖。

  薛染早已麻木于眼前所见,径直朝着一座破败的茅屋走去。

  那茅屋房檐早已塌了泰半,破落不堪,似乎稍微强劲一点的风便能将它吹倒,薛染只是走过,便引得茅屋发出簌簌的声响。

  茅屋前的泥地上,有三个石像般一动不动的人,就那么干挺挺的坐着。说是三人,不外是两具早已没了生息,却依旧紧紧相拥的尸体,和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人。

  那女孩儿周身看不出一点生气,一身衣服被血浸湿,脸上的泪痕和着血水混淆,将一张奶里奶气的小脸染得看不出模样,只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若不是本能的眨眼,薛染会以为她也是尸体。

  在女孩身侧紧紧相拥的男女,早已因死后身体骨骼僵硬而无法离开。

  女人清秀的面庞仍清晰可辨,只是早已没了血色,脸色苍白如纸。薛染蹲坐下去,想再好悦目看这对男女,心口便又不自觉的疼起来,那痛感十分的真实,仿若有千斤巨石瞬间从心口处坠落,却无处停滞。

  薛染忍不住痛呼作声,竟也没引起那女孩的一丝注意。她只那么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

  待痛感稍稍停歇,薛染伸手想去触摸那女孩时,脸上忽而一阵热痛,火辣辣的,不外片刻,这感受接二连三的传来,薛染不明缘由,只得四下检察,却发现,原本明亮的周遭,逐渐黯淡下去,各处尸身和茅屋前枯坐的三人,竟转瞬便消失不见。

  猛然间,薛染睁开了眼睛,才惊觉,又是那一场做了不知几多次的梦。失落感只片刻便被脸上的痛感掩盖,这才想起来要用手揉揉脸颊,竟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绑在身后,双脚也禁锢在椅子上,转动不得。

  定睛一看,薛染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诡异的石屋中,眼前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用那比自己脸还大的手,不停的抽打着自己的脸颊,薛染痛呼作声,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咬着牙不悦道,“人还在世呢,打魂吗?”

  声音十分好听,虽带了几分愠气,却也不怎么听得出来。

  不外只一瞬,薛染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用这种语气说话,岂不是找死。

  向来惜命的薛染可不能犯这种错误,立刻将那被打到红肿的脸堆上笑意,柔和了语气道“这位仁兄可是有事?”可以说是极尽忍气吞声了。

  那大汉看到薛染转醒,立刻朝身后喊去,“年老,年老,这娘们醒了”,行动一气呵成,速度是很快,快到那张油腻腻的脸,横肉一抖一抖的。

  薛染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生怕那脸上的肥油甩到自己身上。

  待来人走进,薛染才看清,这个被唤作年老的人,倒是生的眉清目秀,一副书生模样,看起来彬彬有礼。

  “女人可是薛染,薛医女?”只一开口,便瞬间破功,那声音如公鸭一般,粗里带细,细里又粗,像是含着口浓痰讲话一般。想到这,薛染胃里便排山倒海。

  强忍了恶心之感,薛染立刻道“正是,正是,不知这位大相公有何贵干”,听来人问自己的身份,薛染便大致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不,是自己的来意。

  那书生模样的人也不空话,转头冲着几个大汉,“快,抬进来”。言罢,几个大汉领命便下去小心翼翼的将一小我私家抬了进来,人未至,嚎叫声便先传来,凭那杀猪般声嘶力竭的声音,薛染简陋也能了解到来人伤情有多重。

  这叫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全身抽搐,双手双脚却被牢牢牢固在床板上的男人被抬到薛染面前,她将才明了,这男子为何嚎叫的如此高声。

  躺着的男人因剧烈痛感而面部扭曲,但仍看得出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模样。

  腰腹之下,双腿之间的位置插着一根簪子模样的利器,衣裤上浸满了血,不用说,薛染也知他伤到了哪里,现在正勉强用白棉布围着止血。

  那位置有些尴尬,若放在平时,即便作为医者,薛染也是要回避的。可是此时她就被绑在那里,避无可避。

  薛染轻咳了两声,将脸上的尴尬之色清退。

  那公鸭嗓年老随即开口,“薛医女,快救救我三弟,若……”

  他似乎有些犹豫,但照旧继续道“请一定保全他。”这个“保全”的意思,薛染自然是明白的,看这男人的伤口,距离要害之地尚有一丝距离,简直不致命,更可不致残,但前提是薛染愿意让他不残。

  “好说,好说,可否让我先看看小相公的伤口?”寻常医者看病都要望闻问切,薛染医术再精湛也不行能用看的就把人治好了。那公鸭嗓立刻明白,着人给薛染松绑。

  薛染没了束缚,稍稍松快了一下手脚,方起身到那小白脸身边,这才确认那“凶器”果真就是女子的簪子,样式虽普通,那坠着的紫玉却是实打实的真品。

  伤在这种位置,照旧女子簪子所伤,这男人做了什么,薛染心知肚明。心下一阵厌恶,转身不愿施救,却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默默的转了回来。她试探性的动了一下那簪子,看看伤口情况。

  只一下,那男子便又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薛染听着倒有一丝的解气,行医多年,被人强迫看诊虽不是第一次,这被绑了来看诊,确实破天荒头一遭。

  听见那小白脸的叫声,周身几个壮汉,立刻握紧拳头,朝着薛染怒目而视,薛染登时便感受到一股子寒意,只得认真的检察伤情。

  薛染断定自己先前的判断是对的,转身向一个大汉要来黄酒和火烛。并付托人拿来一把铰剪。随后,她熟练的从发间拿下一根珠钗,用力取下那珍珠珠花,一把尖锐的尖头小刀便泛起在眼前。

  薛染用黄酒和烛火对小刀进行了简朴的处置惩罚,便用铰剪剪开遮挡男人伤口的衣裤,薛染终究是个女儿家,要害部位照旧刻意避开了。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命人拿来软木,堵住那小白脸的嘴。外貌上是说怕他太痛苦咬到舌头,实际上是薛染不想听到那杀猪般的叫声。

  不用片刻,薛染便已将伤口拓开,特意避开危险位置,以一股巧劲将簪子取了出来,那小白脸登时便感剧痛,昏死已往。薛染取出随身携带的特制针线,将伤口缝合。

  行动一气呵成,没有半分迟疑,便处置惩罚好伤口。

  只是众人没有注意到,薛染在缝合前以特殊的手法撒了些白色粉末到男子伤口处。

  薛染要来纸笔写了几味药草的名字和剂量,嘱咐道“都是些寻常药草,若有储蓄更好,没有随意找个药庐都可买到,五碗水熬成一碗,每日三次,三日后他若可以下地,便算是大好了。”

  一众大汉听到薛染的话,才放下心来。那公鸭嗓脸上的狐疑之色却没退下半分,薛染察觉后忙道,“这三日,我便在这叨扰诸位了,待这位小相公无大碍了,再离去,可好?”

  那公鸭嗓立刻应允。随后便着人将那小白脸抬了出去,众人也随着出去。由始至终,也没人跟薛染道声谢,幸亏薛染也不在乎。她在那男人伤口处留的粉末,权当致谢了。

  众人离开后,薛染就着清水盆子,将手上的血洗掉,一脸嫌恶的将那把尖锐的小刀扔到一旁,转身便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全身仿若无骨,整小我私家摊在上面,十分没有坐相。

  “无碍?那人真的可以无碍吗?”

  薛染闻声吓了一跳,环视四周,终于在那房梁上看到一个身影,一袭黑衣的男子,蜷着修长的腿半坐着靠在房梁上,现在正盯着薛染的偏向看。若他不作声,薛染只当那是房间的一处布景。

  看清来人后,薛染收敛了坐姿,缓声道,“果真是你这白眼狼算计我,我好幸亏家做我的春秋大梦,非要把我惹到这脏窝里,那就是他们活该了?”

  这解气的要领自然是刚刚对那小白脸下的毒粉。剂量不重,不至于让人察觉是她使得手段,但这人,应当说这个男人差不多也就废了。

  以后再想云雨之事,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没法帮他实现了。只她以为自己的手法无人可察觉,不意照旧被这房梁上的男子洞悉。

  那房梁上的男子,听到薛染的话,只邪魅一笑,一双丹凤眼微眯,斜睨了薛染一眼,“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话认真不假。”

  语毕,便轻飘飘的落在薛染面前。

  “相相互互。”薛染也不甘示弱,起码嘴上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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