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阴间
周晋安家住在一个胡同深处,一个老旧的的小院,二层小楼。
按说在这二线都市的林城,这么一个小院不说价值千金,起码也是过得很滋润才对,哪怕随便租两间房出去,一个月租金也有几千块。
但事宜愿为,哪怕揭不开锅,爷爷也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楼里供奉这他这一脉几十位捉诡师的灵位。
另有个原因,这屋子他们只有居住权没有产权。
许多年以前,有人委托爷爷住这里的,说是看宅子抵房租,这一住这么多年,当初那个委托的人也没了踪迹。
这小楼的二楼主要是两间卧室,外加存放诡异和法器的堆栈,一楼主要是供奉的祠堂,和一间接待室兼客厅,有主顾上门时是接待室,没人时就是爷孙两的客厅。
捉诡师需要捉诡的时候并不多,频繁时一个月能碰上那么两三回,而有时几个月都纷歧定有一回,支撑两人这么多年走来,靠的照旧这个店,平日替人看个八字相个面看看风水算命啥的,虽说挣得不多,好歹供周晋安读了个大学。
回抵家里,两人来到了祠堂。
周晋安取出香烛、红线、铜钱等物品,凭据爷爷的指挥,在地板上开始摆弄。
一只白烛三支香,五个铜钱立中央,鸡毛粘在红线上,串起香烛成符央。
准备事情做完,爷爷在香烛围成的圆圈中盘坐了下来,周晋安手持柳条棍守在旁边,以备爷爷回来时随着其他工具。
爷爷的面前是一个香炉,插着三支香,他抽出了一支,用香脚扎破手指,把血迹按在了眉心,然后用嘴含着香闭上了眼睛。
爷爷双手一合,四指紧扣,随着圆圈中立着的第一枚铜钱倒下,他停止了呼吸。
夜很静,只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声音。
过了十多分钟,第二枚铜钱倒下,周晋安也紧张了起来,手中柳条棍紧握,时刻准备。
爷爷额头开始有汗水冒出,烛火也摇晃更厉害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爷爷嘴里的香已经燃了一半,下巴汗水成线往下掉,第三枚铜钱也已经倒下。
“发生了什么?阿公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周晋安开始变得有些焦急,但又毫无措施,突然,他爷爷头顶的红线断了,鸡毛纷飞,烛火摇曳得更凶了,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一声轻微的金属声响起,第四枚铜钱倒下,接着“砰”一声裂开了。
爷爷的身形开始在摇晃,紧扣的双手哆嗦不停,周晋安举起了柳条棍,随时准备脱手。
“怎么回事,还不回来!”
他的手心都是汗,心跳快得就要跳出来。
“噗...噗噗...噗噗噗......”
一支蜡烛突然熄灭,接着两支,三支.....十八支蜡烛悉数灭掉。
爷爷的眼角,嘴角,鼻孔耳朵都开始有血迹流出,情况危急,但那最后一枚铜钱就是迟迟不倒下。
“不想放人?”
周晋安动了,放下柳条棍,他扯起三支香往空中一丢,双掌一合,“噗嗤”一声,香贯串了他的双手,他四指紧扣,血液混杂这香灰一点点淌下,落在地上升起一丝一丝红烟。
“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地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遍,此食施众生......”
念完咒语,他一声斥喝:“我以我血,换得地门开,归来!”
第五枚铜线依旧屹立,纹丝不动。
周晋放心一横,四指扣的更紧了,血流不止。
“我以我魂,换得地门开,归来!”
爷爷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时间不等人,再回不来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决定豁出去了。
“我以我命,换得地门开,归来!”
“叮当~”一声,最后一枚铜钱倒下,碎成粉末,爷爷一口鲜血吐出,残香掉落,他终于恢复了呼吸。
他的身躯在哆嗦,已是虚弱不堪,他的嘴唇乌紫,口中喃喃不清:“要变天了,要变天了。”
扯出掌中三支香,周晋安连忙上前扶起爷爷:“阿公,你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
看到周晋安扶着自己的手上面的伤,爷爷瞬间明白自己什么能逃回来了了,他将周晋安手一把抓起来,声音嘶哑得近乎癫狂:“你干了什么?谁教你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在你房间一本书上看到,觉得......”
正要解释,爷爷一巴掌就扇了过来,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让周晋安脸上马上火辣辣的。
一巴掌打完,爷爷一下就萎靡了起来,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你个傻孩子,用你的命换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啊!”
“值得!”
周晋何在心里悄悄肯定到。
为了救回爷爷,他用了禁忌术数,用自己的命换得地门暂开,爷爷这才有时机回魂而来,作为价钱他的命随时可能被收走,可能三两月,可能三五年。
他问到:“阿公,你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已成舟,爷爷再不愿意也没措施了,幸亏周晋安并不是非死不行,另有一条路可走。
但一条路并不保险,他暗自决心再趟一条出来。
爷爷说到:“乱了,下面已经乱了,鬼门关还好,地狱和其他地方有许多诡逃了出来,这个世道要翻天了。”
所谓鬼门关地狱,就跟世界上的国家一样,是地域划分的称谓,都属于大阴间,其实就是另一个维度。
简朴来说,大阴间就是一个世界,由鬼门关和地狱是最大的两个国家,另有其他巨细纷歧的国家组成。
人死之后灵魂还存在,但会在一定时间内失去影象酿成诡,然后就会被阳间规则排斥到大阴间。
生人居阳间,诡异住阴间,这是两个世界配合的纪律规则。
但是,也有些诡异因为些特殊原因留在了阳间。
而捉诡师就是处置惩罚这种纪律规则下的意外,将那些没有实时归入大阴间的诡异们,该送送,该消灭消灭。
某种意义上来说,捉诡师是在维护阳间的秩序。
爷爷缓了一会,说到:“你现在的命已经属于下面,只要你成为捉诡师,你就是宁静的,究竟捉诡师对于下面也是同盟,不会轻易收走你,世道要乱了,成为捉诡师有了祖师爷们的呵护,你也能有所安身。”
祖师爷要是真能呵护,你跟十师爷用得着诡师符都压给人家?我怀疑你在套路我......心里这样想着,周晋安却没有体现出来,冒充若有所思到:“我考虑考虑吧!”
“你小命都快没了还考虑个屁。”
爷爷气急松弛就要抬手打,可身子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好放弃,他说:“明天我要去一趟外地,你在家等着。”
“你现在这样去外地?去医院还差不多。”
周晋安并没有当回事。
“先扶我去床上休息下。”
“好!”
爷爷很虚弱,走路都困难,周晋安将他背上了二楼,送进房间,放到床上,又打来水擦拭爷爷身上的血迹。
等这一切做完,他才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处置惩罚双掌上的贯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