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沈月上门
后山的茶籽熟了，沈黎带着一众村民去了后山采摘。
茶籽果摘下后还需要晒到表皮破裂，里面的油果干瘪才气榨油。
茶籽的数量比沈黎远想的要多，铺满了整个村子空余的位置。
一行人尤其以李素素为首的几个女子，面上的笑容是怎么也合不拢。
“黎丫头好厉害。”
“是啊，这可都是银子啊，”
“咱们今年一定能过个好年了！”
沈家村的人大多欢喜的要命，在两个月前，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也想不到一个落后偏僻的沈家村一点一点的发达了起来。
站在人群后边的沈月有些吃味，她许久未泛起在村里，都是躲在了家里，而这个两个月她算是看清楚了家里的为人。
林霞眼里只有她的宝物儿子，因着怕吓到他，每日将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出来，更偏心的是沈扬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能去私塾，而她吃的就是粗面馒头，一点油水也见不着的蔬菜。
看着人群中众星披月的沈黎，她真是羡慕极了。
沈扬次次说等他考了状元就会给她寻个好人家，她信了，所以自视甚高的去寻沈黎的麻烦。
可是这个月来，她怎么过的？沈扬又是怎么过的？
他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吃完饭就往床上一躺，爹娘还鞍前马后，无微不至。
反观自己，不仅肩负了所有的家务，吃的也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沈扬信誓旦旦说他能考上状元，可她发现他看的却是些话本子，心思基础就不在学习上面，刻苦钻研，她从来没有见到。
再看看沈黎，虽然是爷爷奶奶捡的，但是关爱却不少，也不会有失偏颇。
如果一开始就跟沈黎打好关系，爷爷奶奶是不是对她也能好点？
说不定还能随着沈黎赚些钱，不用每日吃些没有油水的青菜和馒头了，她一个星期都不见得能吃到一个鸡蛋，沈扬却是日日能吃到，每日另有十文可支配的钱。
再看看自己，能拿出一文钱都算是好的了。
以前被爹娘和沈扬说的话迷了心思，如今悔悟了，忏悔的要命。
她有些忐忑，要是去找沈黎，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待着人群散去，沈月怀揣着不安上了门。
正欲开门，恰好碰上了扛着锄头出门的沈开明，马上间积起的勇气烟消云散。
她弱弱的叫了声：“爷爷。”
沈开明对她没什么好态度，以前刚出生那会儿他还欢喜的不得了，抱着爱不释手，厥后长大了呗林霞教坏了，他就不喜了。
“你来干什么！”
沈开明的声音有些降低，拧起的粗眉有几分凶。
沈月缩了缩脖子，“我找沈黎和奶奶。”
沈开明心下登时警惕。
“你找她们干什么？是不是心里又憋着什么坏！”
沈月有些受伤，自己的亲爷爷防她跟防恶人似的，这让她不禁反思以前的自己做的究竟是有多太过。
恰逢锦娘发现沈开明的水忘记带了，连忙跑出来看到了门口的二人。
锦娘：“这……你们怎么站在门口，明哥，快让月儿进来吧。”
沈月眼眶一红。
沈开明立即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可什么都没做！”
锦娘嗔怪的看了眼他：“明哥，你凶什么，月儿快进来吧。”
沈月没忍住，扑倒了锦娘怀里。
“对不起奶奶，我知道错了，我不应欺负小叔和姑姑！”
沈开明和锦娘相视一眼，有点摸不清头脑。
这是怎么了？
沈月哭的伤心，她很久没这么大哭过了，家里说着为她好的人，眼里只有沈扬，基础看不到她的委屈。
锦娘慰藉她：“是不是林霞欺负你了，奶奶找她算账去。”
“没有，就是我忏悔了，我对不起姑姑。”
以前，沈月从来不会喊沈黎姑姑，都是贱丫头贱丫头的喊着。
锦娘想，会不会是沈月转性了，意识到沈黎的好了？
门口的消息很快的引来了沈黎和兰缨。
兰缨一见是她，眼中就划过一抹厌恶，这女人怎么还敢来，是上次教训没给够吗？
她正欲开口，沈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兰缨瞪她：“呜呜！”
沈黎摇了摇头：“别太急躁了，况且也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娘，怎么回事？”
沈月泪眼汪汪的抬起头，脸蛋都哭花了，红通通的一片，没了以前的装牙舞抓，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姑姑，对不起……”
兰缨不屑的嘁了声，鬼知道这人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沈黎多看了她几眼，也没说其他，就让她进来。
沈月看了看里面翻新的院子，青砖红瓦，堂内明光锃亮，就连漆黑的厨房也焕然一新。
她突然就有些欠美意思了，低着头，之前那样对沈黎，她都不嫌弃自己，这么一相比力，越发的羞愧了。
沈黎唤了兰缨去拿果子和零嘴。
兰缨不满的撇撇嘴，照旧跑去拿了。
沈月望着桌上颗颗丰满且晶莹剔透的葡萄，忍不住喉咙吞咽两下。
这个季节葡萄不常见了，而且穷人家也吃不起，但是沈黎却拿出了一大盆给她，另有一盆的瓜子花生和糖糕。
沈月有些馋，但她没脸伸手去拿，也不敢去拿。
她可从来没有吃过普通，就连最受宠的沈扬也没吃过。
“这个很贵吧。”
沈黎不以为意，将葡萄推到沈月跟前。
其实兰缨耍了点心思，故意拿了一大盆的葡萄出来就是为眼馋沈月，告诉她，咱们黎姐姐过得很好。
沈月照旧不敢吃，主要是葡萄很贵，比肉还要贵。
“吃吧，家里另有不少呢，吃完了再去买就是了。”
锦娘一开口，沈月终于伸手摘了一口放进口里。
果皮破裂的那一刹，甜津津的果汁充盈着口腔的每一处，果肉弹软，如同踩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之上，让人心情倍感愉悦。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月咬了咬嘴唇，脸另有些红。
“我是来跟你致歉的。”
锦娘笑道：“怎么想起来致歉了，是不是林霞叫你来的？”
沈月连连摇头。
“不是的，我是自己来的，以前的事情都是我欠好，就是求姑姑原谅，我在家反省了两个月，知道了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