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手
“敌人？”赛伦皱皱眉。“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何来敌人？”维恩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意的转动起来。“对你小我私家来说自然不是。”
“但对于你的家族而言。你与他可是不共戴天的敌人。”维恩语气变得郑重。影象里，就在菲斯特洛侯爵即将要签下割让书时公爵从科鼎城连夜赶来，首相也正带着军队准备进宫，派人请他到房间侯着。直到他等了快要三个小时都不见人，向管家探询才知首相和公爵在王宫大殿中相遇。现在正在客厅里。
出于好奇和玩味的心理，他飞身击中管家的颈部打晕后溜了出去，躲在墙角静静地听着。耳边传来两个男子的声音，一个降低雄浑，一个温和严肃，你来我往，进退相交。几分钟后，二人的声音静了下来，尔后便听见那个陌生的温润的声线，说出这么一句。“既是如此。”
“来日方长。”在语气中，他确定了这是夜利公爵的讲话。公爵的声音降低决绝，落在耳畔似乎水中击石。“总有一天。”
“你会因此支付价钱的。”
“我很期待。”几秒后，响起首相哈哈的长笑，拍着手掌的声音夹杂着笑声。“希望公爵大人。”
“不会让我失望。”
“所以。”密室里，维恩停下手中把玩着枪支的行动，转手将枪扣回腰间。“作为他们各自的子女即继续人，你们怎么可能不是敌人呢？”
“那又如何？”赛伦冷静眸，将枪从手中飞起，旋转着扣在腰间。“我依旧不识他。”赛伦走到桌前，从座椅上掀起白色的斗篷，撩起帽子罩在头顶。维恩上前向他递上一张面具，是貌寝鬼魅的图样。“您的脸未便让人看见。”
“戴上吧。”赛伦垂眸将面具罩在脸上。横竖对于他而言，是真是假，是美是丑，都是一样的。衣食住行也好，身份职位也好，都是父亲一手为他置办的。就在某一天，他的身边突然泛起了一小我私家，年纪轻轻就险些没有了头发。两年前，自己正在府中的庭院练习射靶时，父亲带着这小我私家来到他身边，对自己介绍。“这是班克利。”
“以后，即是你的教父了。”
他没有说话，抬眸看了两位大人一眼，又重新对着靶子射了起来。赛卡正要发作，班克利连忙主动走到他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发现家笔录》。
“这是我的日记。”见他眼神疑惑地看着自己，班克利挠头笑笑。“既然以后就是你的教父了，我也不知道能教你些什么，就把我从小到大的所见所感，整理成书给你看看吧。”
“就当是晤面礼了。”他犹豫着抬手接过书，班克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回到房间，他将书放在桌上盯着封面上的字，掀开看了起来，徐徐入了迷，甚至就连到了平时划定的饭点都没有定时下楼，被父亲罚了一顿饿。但心里，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赛伦转身从石板的床上拿起书。维恩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走到墙边叩了叩，恒温板瞬间移动，露出一条路道。“时间差不多了。”
“请您随我离开吧。”就在这时，原先入口的石门开始往下移动，发出难听逆耳的响声。“若不出所料。”
“应该没须要再回来了。”
莱特宫里，卡洛伊斯来到夜昂的寝室，见他衣冠整齐地坐在书桌前，看着屏幕上的八卦双眸冷淡。靠在门边。“小少主。”
“你可真是招蜂引蝶啊。”卡洛伊斯调笑道。夜昂身着荷叶边的白色衬衫，徐徐靠在椅背上。“他们有什么反映？”
“维恩那边没什么，只是说了一句，静观其变。”卡洛伊斯摊开手，叹着气朝他走来。“不外维亚那边，似乎不太受控。”
夜昂阖眸深吸口气，卡洛伊斯坐到沙发上。“你计划什么时候放他回去？”
“三个月。”夜昂睁开眼，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是早上八点了。
“三个月后，无论他是否肯听话，我都市让他回家。”夜昂沉声道，眼中隐隐带着期许。“若他愿意和我并肩，自然会回来。”
“并肩？”卡洛伊斯纳闷的皱皱眉，心中顿感疑惑。“你要带他做什么？”
“前段时间，从王城传来了消息。”夜昂调动屏幕轻拍案面，室内的灯全部关闭，唯有露台处透射的日光照亮门口，桌前的白色墙壁上投影出一张张图片，是一座修建各方位的结构图。
“之前约定的学院即将建成了。”
“开端的设置也已经配好了，学院名“科齐”，而校长......”夜昂将图片转动放映，低垂的眼眸突然抬起，冷冷看了卡洛伊斯一眼。“是个名为班克利的科技人员。”
“若如你所说的。”夜昂眸中一厉，将一张照片打在墙上。一其中年微微发胖的男子，头发稀疏甚至有些地中海，脸上挂着腼腆又谦虚的笑容。
“这就是你哥哥吧。”
“这些资料都是从何而来？”卡洛伊斯有些失神，不知所措的看向夜昂。夜昂反手轻轻一扬。“自然是父亲向我传送的。”
“至于为什么让班克利成为院长。”夜昂摇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笑。“我并不是很在意。”
“不外我想这个信息应该让你知道。”他抬手再次拍在案面，图片马上在墙上消失，室内的灯光重新亮起，眼前马上一片通明。卡洛伊斯随即闭眼适应着光线:“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算上课程的设置以及教学设备和人员的配置。”夜昂点颔首，翻看着面前的资料。“基本确定在四年后入学。”
“班克利正是这次学院计划的总卖力人。”卡洛伊斯无奈的叹口气。“一年前我和他通话的时候，就已经得知。”
“既是如此。”夜昂抬手合上屏幕。“近期你要和他多联系才行。”
“最好可以获得真正入学的时间。”夜昂站起身。“我才好做部署。”
“这么说。”结合刚刚的话题，卡洛伊斯眉峰一扬。“你是计划让维亚和你一起上学吗？”
夜昂不答话，卡洛伊斯提醒他。“可你要知道，所有的入学者都是要经过家族认定的。尤其是贵族，若不是被公认的钦定继续人，是没有入学及选举的资格的。”
“所以。”夜昂收起笑容，宝蓝的双眸突然圆睁:“我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他。”
“若他甘意做弃子，我就纯当是个玩笑。”
“若他愿意与我同行。”夜昂的眼神满是决绝的肯定。
“我便带他。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