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枯木山
听到伥鬼二字,李墨立马想到了一个成语,为虎作伥。
听说被老虎杀死人的会留在老虎身边化作伥鬼,然后资助老虎捕杀活人,以此换取老虎放走他们灵魂的时机。
“老丈,你口中那山大王,莫不是一只老虎精?”
老人听到李墨说老虎精,面色连忙一变,他双手合十,不停弓腰对着前方拜礼:“那是山大王!山大王千万息怒,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李墨无奈摇摇头。
当恐惧化作未知,便成了愚昧。
但此时门外的伥鬼似乎听到了屋里的消息,他们开始敲起门来。
“出来帮帮我们吧,我们都是可怜人啊!”
“让我们进去,外面天好黑啊!”
“我们好冷啊!”
他们的声音幽怨绵长,让房间内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老头听到外面的伥鬼不走,心情变得有些提心吊胆。
他盯着李墨,犹豫了好一会,然后才从房间内的石灶底下掏出小半碗缺口的黄米出来。
老头走到门口,一脸心疼,将半碗黄米从门缝中间洒了出去。
“诸位好汉,咱是清贫人家,这半碗黄米原来是老头我的死人饭,现在都送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换别家去折腾吧。”
黄米洒出去之后,敲门声竟然瞬间消失。
李墨站起身来隔着窗户的漏洞向外看去,只见老头洒出的黄米竟然一颗颗从地上消失,而门前只留下几行差异的脚印,顺着牛首村的小路走了出去。
“鬼魅吗...”
...
在这之后李墨跟老头聊了许多事情。
大多是有关于这四周几个乡村和这疆边县的事情。
李墨听老头说这疆边县乃是大坤国西南领土的小县,隶属于疆南府下的一个小县,县中有二三十个村。
而且这些年西南领土常有妖蛊师作乱,所以这些年疆边县之外一直有战事。
老头的儿子就是三年前被征召入伍,死在了战场上,家中只剩了他一小我私家。
而至于山大王,则是枯木山上这些年才泛起不久的精怪。
“听说那山大王可是赶着开春的风雨从天下落下来的,它腾云驾雾,爪可断金,口可吞江,尾可裂地,有十分大的本事。连疆边县的县官大老爷都带着羽士僧人去看过了,但不管是什么水平的羽士僧人,只有被山大王给活生生吃掉的份,之后连县官老爷也不敢再提这件事,我们这枯木山四周三首村的村民们也只能忍受这每晚伥鬼的骚扰。”
其他超出疆边县的事情老头也不太清楚,究竟他只是个老弱的村民,见识并不辽阔。
李墨也没问出更多的事情。
说了半天,老头心情又一阵苦恼:“原来那小半碗黄米是老头我的死人饭,计划在死之前吃口饱的,为了救你,我连个饱死的时机都没有了啊!”
李墨摇摇头,将手中的银子放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马上眉开眼笑,连忙将银子塞进怀里偷乐去了。
...
李墨心情微微思考起来,结合面前老头的信息,李墨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开端的了解。
“虎精,伥鬼,疆边妖蛊师......这是个妖魔鬼魅横行的世界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各路神仙了,要是有的话,不知道那些神仙的法宝之类的值几多道源点...”
李墨深吸了一口气:“这种乡村信息照旧太少了,明日去那疆边县再探询探询,或许能获得更多消息。”
老头躺在床上睡着后,李墨不敢熟睡,只是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天知道睡着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鬼工具冒出来。
清晨曙光初上之时。
一声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打破了牛首村的寂静。
听到这尖叫声,牛首村十几户人家立马出来聚集在一起检察发生了什么,李墨也跟在人群后面。
这尖叫声是村头一户人家发出来的。
各人赶已往,只见这家门口坐着一个面容蜡黄的妇女。
这是村头的王未亡人。
她两眼带泪,一脸委屈的哭喊着:“我那三岁大的小娃昨晚明明和我一起睡在床上,今早起来,我娃就不见了啊!”
村民们听到王未亡人这话,纷纷是面色一变。
昨夜伥鬼过门,最后离开时经过的就是这王未亡人的家门。
小孩子很有可能被那几个伥鬼带走了。
王未亡人有些绝望的看着村民们,她哭着问道:“求求你们,谁能救救我的孩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酬金你们,求求你们了!”
说着王未亡人哆嗦着身子跪地磕起头来。
她的脑袋撞在地面乱七八糟泥牙石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村民们看着王未亡人,一个个缄默沉静不言。
这些年征兵早就将村子里身体康健的男人全都带走了,剩下的大多是一些老弱妇孺,纵然是有男人,也是几个缺胳膊少腿的残疾。
没有人作声。
他们不是不想资助,是基础没有那个本事。
缄默沉静即是村民们的回覆。
看到这幅场景,王未亡人绝望至极,但她照旧高声哭喊着,希望有人来救救她的孩子。
她的额头已经磕烂了,眼泪夹杂着淤血,流过她朴实泛黄的面颊。
她哭的声嘶力竭,整个牛首村的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原来李墨不想理会这件事的,但是苦难就在自己面前,看到这种透出心底的绝望,李墨照旧心软了。
随后李墨说道:“我去那山上看看吧,如果有你孩子的消息,我便顺路给你带回来。”
听到身边的李墨这么说,村民全都一惊,然后才意识到村子里来了个外乡人。
王未亡人那苦花的双眼之中闪烁出一抹希望,她连忙跪在李墨面前:“大人谢谢您!谢谢您!我给您做牛做马酬金您!”
李墨徐徐摇摇头,平静道:“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但是我想告诉你离那些伥鬼离开已经有几个时辰了,你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经死了。我只是顺路去帮你看一眼,若是在世,我就给你带回来,若是死了,那就算了,懂吗?”
李墨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冷漠,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三岁大的孩子,别说是山上有虎精伥鬼,就算是遇到一两只野狼野狗都有可能将其吃掉。
而且这可是深秋时节,深夜到清晨的这段时间天气严寒至极,孩子冻死在外面也说不定。
这个世界,可是十分残忍的。
王未亡人听到李墨这话,眼珠子一翻,竟然是吓昏已往了。
显然在李墨尚未提醒之前,她一直都希望她的孩子还在世,从未思考过孩子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
“你们照顾下她吧,我去枯木山上看一看。”
昨晚收留了李墨的老头看到李墨真的要去枯木山,连忙拉住了李墨,小声说道:“你可千万不能去那枯木山啊!我不是跟你说那山上可是有山大王的吗?你这书生模样上去岂不是送命?要我说你现在就顺着小路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去送命了!”
老头虽然贪财,但要害时刻也算是仗义,竟然直接建议李墨离开这里。
李墨平静一笑:“老丈,别看我平平无奇的模样,但我其实还挺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