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心软中计
许蓉蓉使气跑回老娘家,三日不回。
荣国公许淮山见易仲伦没有上门来请的意思,便命人将其传到贵寓。
说了什么倩茹不知道,她只知道易仲伦笑盈盈地进门,到了她面前,脸上突然就笼罩下了一阵阴云。
在她养伤的一个月里,易仲伦一直和许蓉蓉饰演着琴瑟和谐的恩爱伉俪。
鞍前马后的差事轮不到倩茹,红袖添香的事被许蓉蓉抢了。
她一个丫鬟,倒似乎个侨居的小姐一般,身边围着三五个婢仆伺候。
每天除了写写画画打发时间,就是思索如何走出困境,如何报仇。
秋风送爽,忽而一夜,落叶满地,竟把许蓉蓉的哥哥许有才刮来了。
前世,十五六岁的时候倩茹见过许有才一面,那时候他刚刚及冠。
现在二十五六,形状照旧和从前相差无几,粉面朱唇,举止轻佻,看见哪个丫鬟长的漂亮就去摸人家的脸蛋儿。
倩茹远远地认出这厮,调头就往回走。
未料到,竟然引起了许有才的注意。
许有才一路随着,一直跟到她的卧房,在窗外流连了好一阵才离去。
“真是个混账工具!”
倩茹忍不住破口痛骂,一直挨到午后,估摸着许有才离开了相府才敢开门开窗。
不多时,许蓉蓉身边的孙嬷嬷来了,说余富传来易仲伦的口信,黄昏要在贵寓办一个赏菊宴,但许蓉蓉去了荣国公府,要明日才会回来,时辰紧迫,下人们没有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治理,请倩茹拿主意。
这是主子该费心的事,倩茹不愿僭越。
不想孙嬷嬷却在她面前乌泱泱地哭了起来,说不敢因为这点小事去请许蓉蓉怕被责罚,但又实在没经验,办欠好又要受易仲伦责罚,芸芸。
倩茹一时心软,便允许资助。
园中的菊花大部门才刚冒出花骨朵儿,基础不适合办赏菊宴。
倩茹实在想不明白易仲伦怎会冒出这样的想法,难道他是想刁难许蓉蓉?
倩茹马上有些忏悔了。
都是前世宅出来的毛病啊,养病的时候,她大门不出二门少迈,基础不知道相府花园里的菊花是这样的情况。
贵寓没有花房,没有精心栽培的奇异品种,就花园这些凡俗之流,基础难登风雅之堂。
唉!看来这顿罚,自己只能替许蓉蓉挨了。
就在她准备认栽的时候,孙嬷嬷突然双眼放光似的惊喜道:“大人月前命人在私宅里建了个花房,专门用于培养奇花,或许里面有些品相上佳的花卉。”
倩茹于是随孙嬷嬷去私宅看花。
没想到那里真的培养了大批品种各异的菊花,五颜六色,霎是赏心悦目。
就在她们准备搬的时候,许有才竟然来了。
孙嬷嬷一见他,马上招呼所有的人退开。
“倩茹小姐和二令郎有事商议,各人回避!”
倩茹这才反映过来,中计了。
她想要离开,却被许有才给堵住,推倒在地。
“混账工具,你想干什么?”
“男欢女爱,你引诱我来,还装什么矜持?”
眼看着许有才一步步向自己迫近,倩茹赶忙将洛王赏赐的令牌拿出来威慑,哪知许有才却半点也不畏惧。
她赶忙搬起花盆去砸许有才。
许有才不畏惧更不惊恐,反而饶有兴致地戏耍她,看着她砸。
不多时,花房里能被砸的工具,都被倩茹砸完了。
而许有才还无事人一般杵在她眼前。
倩茹手足无措,一下子软倒在地。
心想这回完了。
哪知许有才却连她的手指头也没碰一下,只异常怨愤地唾弃了几句,便拂衣而去。
没等她喘口气,掉下几滴发泄的眼泪。
宅子里的花匠、婢仆便围上来找她算账,禁绝她走。
洛王给的令牌,她们也不识货,基础不认,只一门心思堵着她不让她走。
一直等到天黑,易仲伦来了,这些人才散开。
她原以为易仲伦是来给自己解围的,哪知易仲伦上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道十足,径直将她扇倒在地。
原来,这些品类繁多的菊花,是易仲伦精心搜罗计划献给天子的。
从花苗培育到现在,没少花心思。
现在却全毁了。
易仲伦懊恼至极,又从下人口中得知她和许有才在此私会破坏了花房,更是怒不行遏。
一下子,种种辱人至极的话都脱口而出,基础不给她半点解释的时机。
大致是前世积攒的怨恨过深的缘故,看着易仲伦惆怅抓狂,倩茹反而不觉得委屈了,而且另有些享受。
虽然是自己被害,但却让这个坏蛋遭随处罚,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易仲伦见她不言不语,丝绝不认为自己错了,更恨得厉害了,一面拽着她回府,一面训斥。
到了相府见她仍旧不发一言,火冒三丈,抓起案脊亓笔,就给她涂了个大花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忍而不能,用尽全身的气力想还他一巴掌,没想到却扑了空。
“来人,把藤条拿来!”
易仲伦怒啸一声,下人便小跑着把藤条递到了他手里。
夜里有些起风,书房里的烛火像鬼魅一样摇曳跳跃,忽明忽暗。
易仲伦抓住她的手臂,推攘了一下,她便踉跄倒地。
在忽明忽暗的房间里,易仲伦的脸色显得无比阴狠恐怖。
一下两下三下,倩茹咬着牙忍着。
易仲伦瞧见屋外有人在窥视,扔出茶盏驱赶,并把门窗插上。
眼见他走到自己面前又扬起了藤条,倩茹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可是,接下来的四五六.....以及许多下,却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打在内室小榻上的枕头上。
易仲伦一边打,一边骂,直到把枕头打的开裂才罢休。
“过来。”
易仲伦喊了一声,见倩茹不动,径直将她拽到了榻上。
倩茹慌了神,不管有用没用,都把洛王的令牌又拿了出来。
幸亏易仲伦是忌惮的,没有继续犯浑。
过了一阵,又来哄她。
她本就对他没什么情意,心里也不觉得难受,就轻飘飘地原谅了他。
而这个狡诈的家伙,硬是获得了满意的答案才同她说明其中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