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狂骨与浪人
“狂骨？”
听见这离奇的名字，森川好奇地挑了挑眉。
“狂骨，是江东自古流传的一种妖怪，据说是坠井、落海而死的人，尸骨在怨恨中聚合成精所化，会在半夜跳舞引有罪之人发狂呢。据说，只有在佛前恳切供奉法界髅，赎去身上的罪业，才气免受狂骨侵扰……”
“啊，歉仄，你们年轻人，一定不喜欢听这种老掉牙的民俗故事。”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多余的话，宫田婆婆徐徐退回了房内：“对了，森君可以考虑申请加入町内会，街坊们会有定期交流相同运动，各人都是很热情的人呢。”
“好的，谢谢。”
看着恢复紧闭的房门，森川若有所思：“狂骨……传说中的妖怪吗？“
“所谓妖怪传说，简陋都是自古病人作祟，以谣传讹而已。”
山下幸夫已经提着剩下的伴手礼，大步来到了二楼走廊。
尚未敲门，二楼转角第一间的房门已自行打开。
“哟，是森君对吧，接待入住竹绿庄。”
穿着玄色高中制服、绑着白色头带的国字脸眼镜男，绝不客气地接过了山下幸夫手中的搬迁礼。
“这栋楼的隔音不太好，适才你在楼下和宫田婆婆的对话，我在上面都听获得呢。”
瞟了一眼袋子里的工具，他大方地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浪人岸田武雄，目标是东京大学。关于四周的事，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不才是琦玉搬过来的森川，请多指教……”
在二人握手的瞬间，岸田武雄神经质地一笑：“顺便一提，町内交流会的时间是每周三，据说有许多漂亮的太太哟。”
“哈？”
“开玩笑的，我基础没加入町内会，看你那期待的眼神。”
“基础没有期待好嘛……咳咳……”
从对方温湿的大手中挣脱，森川注意到岸田武雄那写着“事不外三”的头带，有些哭笑不得：“岸田君，这该不会是……三浪了吗？”
“森君你很懂嘛，难道也是同道中人？”
“不，我只是区区应届考生，这方面的经验还要向岸田君多请教。”
在和之国，高考复读生被戏称为浪人。
因为复读次数的差异，又划分出了“二浪”、“三浪”，甚至“九级浪”这种头衔。
“原来是应届生……”
听见森川只是应届生，岸田一副羡慕和感伤的神情：“是为了上好的私塾，特意搬来东京的吗，是哪一家？目标学校是哪所？”
想要考上名校，光是依靠高中那种“躺平”的教学内容，自然是不行的。
大部门高三生会放弃社团运动，在课后去私塾补习到深夜，同时凭据目标大学差异而针对性地练题。
“目前报名的是‘胧月塾’，但这家不是很有名，岸田君应该没听过。目标学校的话，也还没考虑好……”
为了防止攻击到眼前这位自来熟的“浪人”的热情，森川自然不会提“高三上期已经获得东大录取通知”这种事。
“虽然另有泰半年，但是森君……咳咳，大学可是比成人礼越发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可不能像那些没志气的家伙一样抱着‘随便上个大学混一混’的态度。”
谈到这个话题，岸田武雄一本正经地说教起来：“对了，我这边有一些关于各个大学和专业的私塾内部研判资料，转头可以找一找分享给你……”
在和之国，像他这样的“浪人”，并不是因为结果烂而复读，反而是因为结果太好，对于大学有着严苛追求，才会抱着“不是XXX大学我不去”的心态一直在“偏差值地狱”中轮回。
“森君，楼上的住户似乎都不在家，我们这边已经把礼物放好了。”
楼梯间转角处，弥生雪见如幽灵般探出半个身子，平淡地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不见。
“辛苦了，我马上上来。那个，岸田君，我这才搬迁另有许多琐事，不如改天……”
森川应了一声，回过头来，岸田武雄已经鼻孔喷气、眼镜蒙雾地凑了上来：“你的……女……女朋友……而且是，同……同居？备……备考？”
“嘛，别误会，我们计划考同一个学校，所以就顺便……”
“基础就没误会，顺便什么顺便啊忘八！你身为高三生，竟然敢在严苛的备考时光和女朋友住一起，也太看不起名为‘偏差值修罗场’的试炼了吧！”
基础不听森川解释，似乎受到了巨大刺激的岸田武雄，已经整小我私家化作灰白，默不作声地关门回屋了。
“我知道了，他是计划一边温习，一边和小女友这样、那样？重要的影象点一定强化得很深吧？”
“等等，模拟卷堕落的话，竟然另有这种处罚吗？不，这样的话，同样的题目，一定会故意重复错的……”
“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要是我也能被……这么推动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入学东大了……”
门内，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不甘的呢喃。
……
“二位客人，我们今天的事情已经完毕，请在这里签字确认一下。”
竹绿庄楼下，山下幸夫自森川手中拿回签字的文件，微微鞠躬后，语带双关地说道：“谢谢惠顾，之后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们。”
原则上，“案山子”不能干预干与任务的“执行阶段”，他们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恩，今天辛苦二位了。”
目送搬迁公司货车离去，森川转头看了一眼阳光下过于平静的老旧公寓，静静地走入了楼梯间。
推开房门，原本凌乱的房间已变得规规整整，不光种种物品分类收纳得整整齐齐，就连搬迁用的纸箱也被捆成一叠摆在墙角。
“弥生……你……这也，太有效率了吧？”
森川退却一步，抬头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才迟疑地迈入了玄关。
“只有第一时间把准备事情做到完美，才气专注于之后的任务。”
屋内，弥生雪晤面前的矮桌上已摆上了厚厚一叠东大入学习题集和文具，手中铅笔在她的削动下反射出刀锋般的光线。
“那个，‘入学试炼’不是我的任务吗，你为什么会来？”
来到矮桌前坐下，森川心情一肃，认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