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底牌
“好！”随着晓瞳轩完成对自身修为的压制，栀何在纵身踏上栏杆一步跃下，原先以显萎靡的气息再次强盛起来，与晓瞳轩刚刚轻若无物，似枯叶落地的行动差异，她给人的感受便更像一朵春日盛放的花朵，张扬而又炽烈。
即便因为压制修为不能使观痕印的威能尽显，但只是发挥真气寻敌的作用也够晓瞳轩探得些许信息，让自己能够提前做出判断。
“哪怕只剩五成真气，剑势也没有丝毫衰弱，领悟了外景剑招的何在如今境界亦有提升，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要做的即是以两窍修为面对强过以往任何时刻的何在，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能感受到寒星之上吞吐的冷冽剑芒，晓瞳轩抬脚向前轻踏一步，马上引得脚下无数落叶腾空而起的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堵叶墙。
现在的晓瞳轩做不到和刚刚一样外放真气的构筑出一层足以接招阻敌的无形气墙，但若有外物作为媒介供他将真气传导，只是制造一层似是而非的劣化版到业舯坫轻松。
而在做出这一层掩护以后，晓瞳轩手中行动幻化，解开此前一直维持的观痕印，转而做出一个类似抱拳的行动，令得全身真气加速流动，直至进入到一种近似沸腾的状态才松开手印向后曲臂地将两拳收于腰间两侧，同时微微曲膝俯身的再次将力量压缩，施展的正是专主攻伐的断神印！
晓瞳轩从未考虑过能凭借身前那堵叶墙能挡下何在借下坠之势斩出的剑招，哪怕他全力施为也不行能，制造出它更多照旧为了阻隔何在视觉杂乱她的感知判断，并用自己糅杂其中的真气感应探敌，在她破开叶墙令得剑势泛起丝毫滞涩的一瞬间抓住破绽的将她轰下！
“如想一搏，我们便各有五成胜算，只可惜，何在你就不愿我们这么痛快的决出胜负。”
感受到头顶的那片阻隔在一刹间被密密麻麻的剑光穿透，在心中暗叹一口气的晓瞳轩立即放弃迎击的散去拳力，将其转向脚下发作的使自己闪向一侧。
只是一步晓瞳轩便去到了两丈以外，而在他刚刚站立之处，半跪于地的栀何在从地面中拔出反握的长剑，而随着烟尘碎叶消散，密集繁复的剑痕也在地上显现而出。
“你在这四年间苦读剑经引意锻心，精神强大的不行思议，又得我教授挽生印玄妙，掌握将真气始终维持巅峰的窍门，故而可以在真气储蓄消耗过半后不见疲态，能够做出如此杀伤。”
“但我终究不似师兄你专修印法，能将两者随时和谐，之前斩出那外景一剑除了真气消耗以外更令我精神枯竭近半，而刚刚为了不被你抓住落地破绽，我还掉臂状态的将真气运行到极限，现在我体内真气已经引发杂乱的开始暴乱了。”
“这是个错误的决策，陷入这种状态，你至多能以全力挥出十剑。”
“十剑，不够吗？”
“完全足够。”晓瞳轩面无心情的于胸前结出观痕印，在做好迎击准备后理性分析道，“如果让你将十剑尽数斩出，那我必败无疑，但要害不在此处。”
“是啊，要害不在此处，我简直还能斩出十成威能的十剑，但暴乱的真气会使我的出剑意图难以掩藏，尤其在您面前，每一剑中的破绽都市被轻而易举的找出，对吧？”看着师兄紧绷着的面容，栀何在脸上的神情却愈发轻松了起来，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带着些许挖苦意味打趣起来。
“你应该在刚刚那一击中实验分出胜负，可惜你错过时机的使自己落入如此被动局面，今天我已经让你让的太多了，哪怕很想顾及你的心情，但为了让你收下这份教训，接下来我照旧得拿出全力。”
“无论结果任何，师妹都谢谢您先前的教诲。”
“这是师兄因付的职责，不必挂怀，让我们继续吧。”
“好！”
“嘭——”
随着两人言简意赅的几句说话，他们便像心有灵犀般默契无比的同时迈步前冲，令得两道破空声汇成一道，难以分出谁先谁后。
转瞬间两人距离以拉近至三步，栀何在提剑做出送帖手势，舍弃遮掩，放弃变化，只把真气精神融入其中，最终将最为简朴，最为直接，也是最快且最无破绽可寻的一记直刺斩出！
面对如此无法以巧力破解的剑招，晓瞳轩依旧分绝不让的迎面而上，借助前冲之势地将全身真气提聚于右臂之上，再压缩到前臂之中，最后通过手腕流向食指指尖，针尖对麦芒的令指剑迎上寒星锋芒，势要将她剑势阻断！
随着金石相击的明亮声音的响起，逸散剑气的飞射，两人前进法式被打断的同时亦不由的退却了一步。
其中栀何在便感受到一股难言劲力顺着手中长剑涌入自己体内，添油加火的使本就不稳的真气乱上加乱，只能运转剑经心法将其尽数拘拿，旋身引导并融入剑招，由下而上的借力荡出一剑。
而另一边的晓瞳轩更是凄惨，气血翻腾之余刚刚应招的右臂已被严重割伤的鲜血四飞，若非卸力手法高明之余又有挽生印稳定状态，他就算不被费去一臂的就地重创也会失去后继之力的惨败就地，即便如此，压制修为的他照旧无法在去尽之后像何在一般有余力化解得再出一击。
只是如此强硬碰撞，他只能也只需完成一次便够！
至于现在，靠着旋身后仰才堪堪避开栀何在一剑的晓瞳轩脸上却不见丝毫庞杂，当剑刃自胸前衣襟处掠过，彻底斩空以后，他的身形立刻如同被撤去压力的弹簧般回弹至原先的位置，并将左臂向侧后高扬，引动刚刚四散劲力的在手中形成一道散发强烈吸力的漩涡，就连还未来得及收剑回气，重构架势的栀何在都被拉扯的像前倾倒，露身世前空挡的微微失衡。
意识到自身处境已然危急无比，何在只得掉臂体内暴乱真气的将力量最洪流平的注入寒星剑中，这么做的价钱很大，会使她本就濒临耗尽的真气储蓄再度缩水，而当这一剑斩出以后，她将只剩下三击之力。
“但如果现在就被拿下，就算剩下再多力气又有什么用？”在心底对当前局面做出坚决判断，栀何在便在须臾间完成剑势的积贮后，不乐成便成仁的要拉动剑身使得寒星剑斜斩而下。
“只可惜，就连这孤注一掷，也在我预计之中啊。”思绪如闪电般划过两人脑海，而在这要害时刻晓瞳轩手中的那团漩涡却突然崩散烟灭，原本所散发的巨大引力更彻底反转的化作剧烈攻击，于吸斥转换间令得何在剑势受到些微影响，不能完全凭据她心意的落下，最终泛起了一段无比短暂的迟滞。
早已有所准备的晓瞳轩立刻做出行动，险些于千钧一发间掌握住了这个时机，以双手前臂夹住何在剑身，将其牢牢钳死牢固。
以强对强的运转全身力量拦下何在第一剑，阻住她前冲之势的同时以力量施加影响，欺压她只能以特定角度斩出第二剑，让自己能够避开剑招锋芒之余更使其剑势庞洪水平加深，方便自己探查其枢机破绽，并在第三剑将斩未斩之际把这破绽加大至撕裂田地，最终将其彻底破解。
为了完成这计划，他以耗去五成精神，隐约有了些疲惫感受，但当何在手中长剑受制，晓瞳轩便有十成信心让她再无法斩出一剑的被轰败就地！
猛然发力的扭动上身，晓瞳轩便试图将手中长剑甩飞至侧后的令它从师妹手中脱离，但何在却并不想叫他如愿，双手紧攥剑柄，身体却变得像没有重量般轻盈，整小我私家如挂在剑柄末尾上的一缕剑穗般被连带着抬动甩起，被掷出数米后刚刚落地。
只是如此应对却并没有出乎晓瞳轩的意料，左脚踮起只以足尖点地，右脚则重踏地面的推动身体，让他如陀螺般的飞速旋转，并在这历程中弯腰提腿，在完成转向的那一刻正正踢中尚未踩实地面的何在手中的寒星剑身，令它终于无法掌握的脱手而飞。
再转一圈使得身体彻底回正，晓瞳轩前踏一步的稳住身形，同时扭动腰部的将旋转惯性过肩传臂的送至紧握的拳头之上，最终狠狠打出，将何在如断线鹞子般的轰飞数米之远。
将双手交织的拦于小腹之前，勉强挡下这一击的栀何在便能感应这一拳并非为伤敌而出，只是为让她失去拾剑时机的将其击退。而现在，看着晓瞳轩双手抱拳结出断神印后又将双手收于两腰侧旁，她便知道师兄要打出用以致胜的杀招了。
失去手中寒星，现在的栀何在便像一头被拔去爪牙的狮虎，纵使仍有强健身躯与短暂喘息间隙，但也只能无力的期待死亡阴云靠近。
“为求眼前一时牢固反令自己错失唯一胜机，这是你在这战中犯下的致命错误，但我却不会责怪你，因为这需要无数场拼斗才气积累起足够经验来做出判断，而这四年来你只与我有过交手，早已养成不敢袒露任何破绽的习惯，这是我这师兄的失职。”于双拳中完成了力量的积贮，晓瞳轩便以一种似是不近人情的酷寒语气开口说道。
“我觉得这更多是师父的责任。”有些勉强的在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栀何在右脚微微后撤一步，令自己以侧面对敌的举起右手，将除食指外的四指尽数曲起，似是模仿晓瞳轩刚刚那记指剑得提聚起力量，将体内残余一切都汇入其中的做好了准备，即便希望渺茫，她也要搏上那最后一搏。
“有志气。”看到她做出如此姿势，晓瞳轩脸上流露出一丝微不行见的笑意，随后双膝微曲，身体前倾做好了前冲准备。
“嘭——”随着一道闷响传开，晓瞳轩再次以全速奔向对方，只是这次只有他一人前冲，而何在这立于原地未动分毫的期待最后一击打出时机的到来。
就在两人距离拉进到只有三步之隔时，晓瞳轩却突然从何在眼中读出一段言语，而在解读以后虽然脸色未变，但脚下法式却又快了几分。
“师兄，你还记得以前教导过我的一句话吗？就像攻伐最猛之时也将袒露出自己防守层面的单薄，而确信自己将取告捷利的同时也恰恰是最容易被翻盘的时候。”
一道辉煌光耀无匹的剑光在两人即将发生碰撞之时斩出，看着何在向着自己左肩点出右手食指，晓瞳轩便知道自己照旧低估了她的剑法境界。
星雨倾天剑自浅到深分为持剑，身剑，皆剑三大境界，而何在以于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踏入了第二层，即便手中无物，她仍能凭肉身斩出这威能不减的一剑。
“如果在这情况下何在并未留情的只攻左肩，而是瞄准眉心，咽喉，心脏等要害位置斩下这一剑会发生什么事？”
在这剑光显现的须臾之间，晓瞳轩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但他很快便以极快的速度得出了结论。
“我会避不开这招的遭到伤害，但绝不会收到足以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害，我依然会是这战的胜者。”
就在剑光即将斩中的前一个刹那，栀何在突觉眼前一花，刚刚明白以锁定的晓瞳轩竟无比突兀的猛然“平移”了三寸，恰到利益的避开的自己斩出的剑光之余以近至身前的要轰出双拳。
“我简直对你说过那样的话，但这并不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胡言，我从未对任何人有所轻视，无论何时我都尽己所能留着保险，何在，你做的够精彩了。”
“果真如我所料，若连我也藏有底牌，更强的你又怎会没有后招？只是没想到师兄你以能在双手结印施展四极之一的同时凭精神外放结出法印，同时施展出乱魂印的威能，看来除观痕印外，你在乱魂印的造诣也快领悟真意了呀。”明白自己早已被乱魂印影响，现在的栀何在便在心中微微叹息后顺水推舟的将自己意识传去。
“看似只有一纸之隔，但真想再得突破，没有契机泛起怕是再过半年也未必能够堪破。”同样通过乱魂印将自身意念传送，但在双拳即将轰中的同时，晓瞳轩却突然心中一紧，而眼前的何在则是展颜一笑，像是早有预料般将最后一段意念送去。
“既然猜过你藏有后招，我又怎敢将一切押在这一剑之上？师兄，想赢你，怎也得留上两张底牌才勉强放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