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虺
“看样子为师在你那留得印象是真的很差啊，都让你觉得我是个对门生完全不上心的畜牲了。”方焦随手找来一把椅子坐下后笑呵呵的损了自己一句，随后展开折扇，悠然自得的给自己扇起了风。
“师父日理万机事务繁多，能专门留下灵阵护身已让门生谢谢不尽，断生不出埋怨之心，还请师父明鉴。”见到自家师父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晓瞳轩反而生出了几分焦虑，有些急切的为对方开脱起来。
“啊？”
闻言方焦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唏嘘的开口说道，“你说的这般言辞恳切到差点让我真以为自己整天忙来忙去总有正事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留有这种不符事实的印象，我也没在你面前体现出过事务繁多的一面啊？”
“上辈子我看过一世之尊，知道能成为宗师的没几个简朴的，尤其您这种年纪轻轻就跨过第二层天梯，有望触及法身的人物真开摆的可能就更低了，但这个回覆我不敢说啊。”晓瞳轩低下脑袋，在宗师面前说谎即是找死，因此他面对方焦从来不敢有意欺骗，向来都是含糊其辞或是以歪曲的形式诉说真心之言。
“看样子你不太乐意说啊，算了，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能给自己留点小秘密也好。”也不知道从晓瞳轩纠结神情中看出什么的方焦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留在你身上组成阵法的那头阴灵的作用不仅只是庇佑身魂，排难防灾，另有链接双方，通报信息之效，若是没她资助，隔了那么远光靠我一道暗记通报消息我怕是还得晚三四个时辰才气知道你凝炼完了丹田呢。”
“对，我们这次原本计划跑去琅琊，那离这可远了，结果还没走到一半就收到了白师傅的消息又急遽赶了回来，师兄，白师傅飞遁的速度可快了，比师父亲自飞遁还快。”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栀何在突然插进了两人间的对话，引得方焦有些不满的按了按她的额头，出言纠正道：“那是因为为师从来没没带着你全速飞遁过，下次有时机让你长长见识，到时候你就明白宗师与绝顶间的差距了。”
亲眼目睹着两人看上去与左道师徒完全不沾边的相处模式，晓瞳轩在感应些许离谱之际又因师妹言语中的几个名词发生了些许的模糊。
“琅琊啊，那里是阮家的土地呢，这次跑的还真是远，说起来现在的他们还没丢失渡人琴，阮老爷子现在应该也还尚未临近寿元大限，正是鲜花着锦，风头正盛的时候。
“不，现在想他们是个什么状态没有意义，何在刚刚提到了什么‘白师傅’，这个称谓说的是那头阴灵？它的本体就待在方焦身边？嗯，驱使阴灵干活似乎也简直是生死无常宗的拿手好戏。”
对当下处境有所了解晓瞳轩双刻意在语气夹杂了几分疑惑，开口计划确认一下的问道：“白师傅？何在，你说的是那位脱手护持是的前辈吗？”
“对，就是她。”方焦先行一步的解答了他的疑惑，随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袖口，当他作出这一行动之后，在晓瞳轩眼中一道道昏暗的光流从方焦的衣缝中钻出，逐渐汇聚凝结，最后化为一头缠在了他身上的白蟒。
这正是之前庇佑了晓瞳轩的外景阴灵，只不外它既不像第一次遇见时那样只有两指粗细，也没有展现出近乎百米的雄伟身躯，而是保持着碗口粗细的正常巨蟒巨细。
“她叫虺，是我相当信赖的一位朋友，你也可以和何在一样叫她白师傅，横竖她在称谓这方面一向是无所谓的。”方焦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它的侧脸，而巴虺则无动于衷的靠在他的肩头上，用那双无光的双瞳注视着晓瞳轩。
完全目睹这头看上去比起灵体，更像是只寻常生物的阴灵从方焦体内钻出全历程的晓瞳轩无意识的将双眼瞪大了一点。不得不认可这一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再次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头叫虺的阴灵应该是相对比力独立的灵物，但现在看来它与方焦的联系要比自己想象中要密切许多。
这一点让晓瞳轩不由得生出了些许冷汗，自己这是蒙着眼在悬崖上走了一场钢丝啊！万幸自己被害妄想症作祟，总觉得有人于暗处监视，哪怕一人独处之际也不敢归于张扬，否则若是放飞自我，种种举止直接落入方焦眼中，那便可谓是自掘宅兆了。
“怎么，吓到了？来打个招呼吧，这次可是本体，不像之前那样只是道分神。”方焦笑呵呵的招呼了一人一蛇一句，马上惊醒了有些发愣的晓瞳轩，连忙向着虺蛇行礼，而虺蛇则在受完一礼后便像是失去了兴致般搪塞的“嗯”了一声，随后便慢慢缩回脑袋重新化作光流回到了方焦的体内。
“果真已开灵智能够口吐人言吗？就是不知道她具体有几重天的行为。”晓瞳轩在心中感伤了一句后收回目光沉思了起来，生死无常宗有着悠久的拘役阴灵，驱使邪祟的历史，此道之上的积累不行谓不多，但他从讲文院中学到的种种方式里没有哪一种和方焦的情况接近。
他的行为不仅仅是单纯的拘役驱使，还与阴灵有着某种水平上的融合，有着更深条理的连接，但他们的心智看上去又是相对独立，都保持着一定水平上的自我。
“想不通，这难道是生死无常宗的什么不在通例手段之内的特殊秘法吗？”
“你看上去很苦恼啊？怎么了，有工具什么让你这么头疼？”方焦收起折扇，审察起了一旁低着头的晓瞳轩。
“难道是看到虺口吐人言觉得很不行思议吗？那还真是和你师妹一样呢。”
“啊？白，白师傅会说人话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讲文院之前有教过，对于想要渡过劫难彻底蜕变的阴灵来说，具备基础的灵智可谓是晋升外景的须要条件，更别说是有着绝顶条理的白师傅，它不会说说人话才值得奇怪吧？”被方焦的话语打断了思路的晓瞳轩愣了愣，随后立刻反映过来看向栀何在，投去了一个“你是不是又没认真听课”的眼神。
“没有！这点我记得很清楚，但其时我又不知道白师傅的跟脚，还以为她只是师父随手收服的什么妖兽，谁能猜到一个整天趴在屋檐上晒太阳的工具会是阴灵啊！”品出晓瞳轩目光中意味的栀何在不平气的为自己争辩了两句，随后便看到晓瞳轩的心情苦涩了起来。
“自己属性偏阴，却喜热好阳吗？我想我能理解它。”有些感同身受的晓瞳轩捂了捂自己的丹田，忍不住在心中懊匚啪息。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哪个拥有灵智的存在会喜欢折磨自己呢？不外这么看来，这位白师傅很特殊啊，居然不仅没有生出凶暴的性情，甚至连身为阴灵的先天本能都压制下去了。”
看到突然消沉起来的晓瞳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栀何在脸上的神色浮现出些许担忧，咽下了略带攻击性的后续，随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撑着笑脸凑近了几步，故作炫耀的开口说道：“白师傅的跟脚可不简朴呢，师兄你肯定猜不出来，要不要师妹我来告诉你啊？”
“呃？嗯，给我讲讲。”被乐成转移注意力的晓瞳轩立刻收回了脸上的心情，绷起面皮目光炯炯的看向栀何在。
“啊这。”不知第频频对自家师兄心情转换速度之快感应些许无语的栀何在嘀咕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方焦，投去了一个寻求许可的眼神。
“看我干什么？这在门内又不是什么隐秘，就算你不讲我转头也得给你师兄解释一二，现在你替我讲了不还正好还帮为师省下一番口舌吗？”方焦笑吟吟的摇了摇头，同意了栀何在的行为，而有了他的背书，栀何在也放下心来，向着晓瞳轩提出了一个问题。
“师兄，你知道什么叫‘养邪神’吗？”
“养邪神？”重复了一边这个名词的晓瞳轩下意识皱起双眉，脸上冒出了几分疑惑，随后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不行能是养邪神啊，养邪神的标志性特征是身边总会有供其采补的鼎炉追随，而且外貌之上也会有许多异常，但方焦显然没这回事啊！嗯，也可能是我知道养邪神的都只是起步阶段的菜鸡，或许品级高了这些特征就能被隐藏起来了？
“不不不，如果真是养邪神那没理由方焦本体修为比邪神还强，那个白师傅也应该只会是个喋血狂暴的怪物，不行能体现的像现在这么友善啊，而且方焦之前说过他练的是三途真经，走的是武道磨炼的正经路子，能走到今天这境界不行能再去走养邪神这样的歪道坏自己基本啊。”
看着他把两条眉毛越拧越紧，有些无可奈何的栀何在出言打断了他的纠结，有些泄气的接着说道：“别想了，讲文院那还没提到过这个呢，你想不起来是正常情况，所谓的养邪神就是通过种种残忍神秘的要领养出一点自然而生的邪灵，随后舍弃肉身将其化作鼎炉，灵智则已阴灵借居的方式潜藏于内，通过采补，献祭等方式使得邪灵壮大，形成所谓的邪神之后，便能借助它的力量相同天地，做到许多正常武者做不到的事，在开窍期时便能拥有种种神异。
“这种修炼要领虽然后续的修炼困难，而且隐患极多，一百小我私家里都未必能有一个成气候，但究竟入门容易，加上前期进益快，威力大的优点，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广为流行，但到了近古年间，我派一位祖师极大革新了豢养驱使阴灵的手段，此法虽然只是借助，不像养邪神一样两者联系密切，威能上稍弱两分，但在培养成本与便利水平上却是大大凌驾，使得养邪神这门功法从那时起在门内被彻底淘汰，不在供人挑选，只为了增长门人见识而收录了几份秘籍在藏经阁里。”
“既然如此，那你提到这个所谓的养邪神是为了什么？”闻言晓瞳轩有些不理解的歪了歪头，眼神中透出来几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