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无常手
今后两人用过午膳后回房修炼了半个时辰后便又回到了讲文院前，在稍加期待后便看到了几位衣着齐整的白衣杂役泛起，领着荟萃的众人一同去往演武厂。
这次一路上晓瞳轩等人没有再遇到空间变换的奇事，仅是走了一段路后便看见了远处那一片规模巨大的院落，走到近前领头的杂役从怀中取出一面样式古老的灰黑令牌，将它嵌合在了院落墙壁的一处凹陷之上。两者同时散发出了一片淡淡的幽光，大门也随之打开，露出了内部的景象。
在将领来的门生们分成几批划分安置在了差异的区域之后，白衣杂役们便纷纷离去，而被留在原地的众人们在相互对视了几眼后立即扭头看向了四周，想看看这个憧憬已久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而混在众人之中的晓瞳轩也浅浅的扫了遍四周，确定这个演武场大致是个长方形，乍一看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差不多有前世的学校操场般巨细，只是地上没有塑胶跑道也没铺草皮，只有一片平坦宽阔的荒地。
“这也太寒酸了吧......”在心中吐糟了一句的晓瞳轩突然看见不远处走出了几个年龄看上去比自己大几上岁少年，立即收回了审察的目光，做出一副平静期待的样子。
这次前来的几人来相互打了个招呼后便划涣散开，各自向一片门生走去，而走到晓瞳轩所在这一批人面前的是个身材面容普通，除了一直板着张脸外看不出半点特点的家伙，他再扫了眼众人确定人数没有问题后原本严肃的神情稍微放缓，开始组织起部署起众人的站位与间隔。
“我叫纪闵，是早你们四年入门的师兄，今天起开始卖力教导你们武功，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这个位置荟萃，不要跑错地方。你们都是通过了筛选的优秀门生，不要去干一些没脑子的蠢事害的自己被扫地出门，到时候可没地方去忏悔。”部署好众人位置后的纪闵扫视了一边众人，开口粗浅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同时很是严肃的警告了遍众人后继续说道，“你们之中应该有着连基础武学都还尚未入门的新手吧？是的人示意一下。”
听着纪闵的提问，众人在一阵嘈杂事后有近半数的人举了举右手，原本计划混入其中的晓瞳轩在犹豫再三后照旧决定放弃掉这个想法，有着幽魂帝君肉身影象的自己在行动上甚至可能到了接近开窍的条理，有着这种夸张的熟练度却还说自己未曾入门那就太容易引起怀疑了。谦虚可以有，但必须适度，这不是万能的遮掩理由，不提栀何在就在旁边，光是方焦可能存在的关注就让自己在这方面不敢冒险。
“可惜了，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入门级的教导，希望等会不会离开教学，让我能几多偷学到一点。”想到这里不由地失落了一阵的晓瞳轩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调治呼吸让自己转换了一下情绪，不再被负面情绪影响。
看到有那么多人体现自己没有较稳定的武道基础，纪闵像是早有预料般点了颔首，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会向你们展示一套宗门内流传最为广泛的基本武学，我会放慢每一招之间的连续与衔接，所有人都要好好观摩，哪怕已经入门也需要认真学习，这一套武学包容变化囊括万千，论品质恐怕胜过你们已学的不少，也是未来你们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作业。”
说完这些的纪闵面对众人摆出了一个毫无特点的架势，开始一式式的示范起来，他先是做出最为简朴直接出拳出掌行动，随后一点点的增加起了其中的变化，使得行动逐渐变得庞大且深奥起来，到了后半段甚至若非纪闵的刻意放缓，在场的众人中怕光是观摩都市感应些许的头晕目眩。
而此时的晓瞳轩则以一种无比认真的目光紧盯着纪闵，像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般睁大双眼。他行动中的变化和今天早上栀何在展示的掌法步法概略气势派头上颇有几分相似，但在许多细节的变化上却潜伏着诸多的差异，越发的贴合于幽魂帝君留下来的肉身影象，他所学的果真是生死无常宗的正版武学！此时纪闵的演示为他极洪流平的提供了资助，解开了之前发生的诸多困惑与不解，让他生出了一种豁然开朗，恨不得大叫一声“原来该这么打，不，是只能这么打！”的想法。
虽然行动有所放缓，但纪闵依旧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结束了演示，在吐出一口浊气后看向了众人，沉声说道“这门武学名为无常手，虽说只有十九式但却应有尽有，可以以简化繁幻化万千，称得上精妙无比四个字，今日我虽然将这整套掌法演示了一遍，但也只是为了给你们留个印象，方便未来仔细教导，所以现在不必急着全部掌握。须知得有稳定的基本才气在未来走得更远，所以不要好高骛远，今日我们先从最简朴的第一式开始教起，所有人认真练，明白了吗？”
“明白。”看完适才那一幕显得有些情绪高涨的众人齐声回道，只有刚回过神来的晓瞳轩慢了一拍，别人都喊完了了才张开半张嘴，最后只能悻悻闭上嘴，和身旁的其他人一样学着纪闵之前的行动摆好架势，演练了起来。
“之前还真是被这个小师妹给误导了，真信了了什么所谓的‘无常掌’，在自己私下练习的时候还经常奇怪以这些姿势出掌对敌为什么会显得如此别扭，还以为是自己行动不到位才导致的问题，结果看了纪闵的行动才知道这玩意实际上与‘玉虚三十六手’一样是囊括拳指掌爪的综合武学，不是罗汉拳那等两善功武学，至少也值五个善功！”在心里贫了两句舒缓心情后晓瞳轩认真的演练起了无常手的第一式，这一式虽然变化相对简朴，但其中也潜伏少许变化以呼应后面几式，乃是一切变化的的源头，须得用心演练。
在全神贯注的演练下，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便已往，看着原来激情满满的众人逐渐开始因为气力衰竭泛起了些行动乏力，姿势禁绝的苗头后纪闵立即叫停了演练，在付托所有人原地坐下休息一会后自己也走到了一边，盘膝坐下开始闭目调息起来。
“能作为授业武师来教导我们，这个纪闵至少也已经蓄气大成了吧？他说自己早我们四年入门，算算时间要是他的天资不错已经开窍了也说不定，唉，好想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功法啊，也很好奇我完成筑基后能学什么功法，方焦堂堂一个大派宗师，给的功法不指望遇上八九玄功，至少也和金钟罩是一个级数的吧？甚至能媲美拈花指也不是没可能，究竟生死无常宗可是个绵延万年的巨无霸宗门啊。”结束演练放松下来的晓瞳轩在坐下后忍不住开始妙想天开起来，随后扫了一眼身旁的栀何在，看见她一副累瘫了甚至没心情找自己说话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生出了几分“你也会有不想说话的时候啊。”
”不行，不能幸灾乐祸，有空讥笑别人不如抓紧提升自己，我还没到脱离危险的时候呢“小小反省了一下的晓瞳轩拍了拍自己的脸，盘膝坐好后运转心法调整起自己的状态。
两刻钟后，结束调息的纪闵徐徐起身，却没有招呼还在休息的众人起来继续练习，而是走进人群之中点了三人出列。非别是位身板高峻，壮如牛犊的的黝黑少年，一个高高瘦瘦，满面笑容的白皙少女，以及神情沉静，脸色苍白到犹如死尸的晓瞳轩。
“你们三人行动不错，应该是这一批中基础最好的，既然如此便出来与我演练一二，既让同门们看一看这个年纪里的佼佼者能做到什么水平，也让我了解一下你们的能力，你第一个来。”说着纪闵指了指面无心情的的晓瞳轩，颔首示意道。
“寄，开什么玩笑，让我这个半桶水上场实战和要谋杀我有什么区别？我又不是幽魂本人！早知道适才就体现得拉跨一点了，真活该啊！”听到纪闵指示的晓瞳轩本就僵硬的神情越发阴郁了几分，本能的不想上前挨打，但迫于都被点到名了又不能装聋当听不见，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了几步，站在了相距纪闵十步的距离。
“你年纪很小，如果还没开辟丹田的话应该还没多鼎力大举气，我会尽可能地控制力道不去占这方面的自制。”认真说道的纪闵摆出了之前演示时所用的那个架势，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增补说道，“虽说拳脚无眼，但我在这方面照旧有点自信，不会让你受伤的，所以不用记挂太多，全力以赴就好。”
“还真是让你费心了啊，师！兄！”晓瞳轩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怒吼了一句，随后闭上双眼慢慢放缓了呼吸，在调整美意态后摆出了与纪闵同款的架势，只是稍微压低了一些重心显得越发偏向防御。
“准备好开始了吗？”看到晓瞳轩摆好了架势，纪闵作声向他询问了一句，而听见他声音的晓瞳轩啪的一声睁开了眼睛，全神贯注的盯住了自己的对手，摆出的架势也泛起了细微的变化。
“好了。“晓瞳轩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声，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没有学着孟奇当年，不，未来的样子率先脱手抢占先机，而是摆出了严守门户的防守架势。究竟对方既不是水平接近的同期门生，自己也不是武功真正入门的正常武者（还没有铁布衫），贸然出击简直就是险命太长自揭短板。
看着对方如此做派的纪闵没有感应太多的意外，刚接触实战对练的新手都市倾向于坚守自保而非主动攻击，尤其在明知对方实力高于自己，下意识间将自己置于弱势方的情况下。虽然这也简直相当有效，在对手留手的情况下靠着反抗还击两招拖长战局再结束也是让自己输的不那么难看的好措施。
在短暂的坚持后，看着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看上去是铁了心不主动进攻的晓瞳轩，纪闵率先打破了僵局，慢慢朝着他的偏向靠拢，同时暗自在心里想到：”和当初的我做的选择一样啊，果真是初学者呢，在这种双方有差距但不算太大的对局里率先举事才气获得更多的胜算啊，摆出防御架势看似掩护了自己，实则却是主动让出了对局面的控制权，双方差距本就存在，现在更是顺应着对方的模式战斗，不就越发了无希望了吗？
”不外这个原理以后再知道也不迟，究竟就算做出主动出击，也只是将胜算由不到一成加到了一成，聊胜于无，更大的可能照旧被越发轻松的打垮，究竟双方在技术上上有着巨大的差距，要是因此被攻击到自信未来变得畏畏缩缩就欠好了。“
想到这里的纪闵做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的预案，既然对方摆明心思严防死守，那就只能由自己率先脱手了，不外最开始的几招不能全力而为，必须留出可被还击的余地，引导对方展现出完整的水平后再使出全力（非身体方面的全力）结束战斗，以此不让对方输的太过狼狈，究竟这小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练到这份上，要么有良师教导要么就是自己天赋异禀（过早打熬筋骨会对未来潜力造成影响，靠着笨鸟先飞早年间就开始习练武道的人是成不了生死无常宗正常门生的），前者惹不起，后者没须要惹，照旧放宽一点吧。
就在两人距离靠拢到仅有两步之时，纪闵率先挥出了右拳，由侧方打向了晓瞳轩的额头，同时紧盯晓瞳轩，想看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