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呼呼的惜君突然扑哧一笑。
她伸出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拉住陈永安的胳膊。
她的那双丹凤眸子微微眯起看向陈永安。
“哥哥,你是不是见那婆姨长得漂亮舍不得打杀,才有这般说辞?”
陈永安突然不说话了。
他是一阵的头大,这小丫头的心境又出问题了。
“你们涉世不深,我不希望你们做的有多好对,但求无错!”陈永安一脸严肃的看向两个小女人说道。
芽儿微微蹙眉,还想着陈永安说的话。
其实惜君早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只是让她觉得不快的是,自己的哥哥第一次每杀那个姓叶的女修,这次又放过这个心似蛇蝎的女人。
她知道哥哥一定有自己的原理,但是,她就是心里觉得不爽。
“师傅,难道我们对自己心存善意之人也要预防吗?”
芽儿扬起脑袋神色认真的看向陈永安问道。
羊角辫小女人觉得那对匹俦真的不赖。
至少,这对匹俦对她和师傅三人是很好的。
这点她就有些想不通。
这时候,他们所在的官道上突然席卷过来一阵狂风。
陈永安神色淡然。
芽儿那双每本就没有舒展开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不等陈永安说话,羊角辫小女人转身向前踏出一步。
小女人没有用什么惊世骇俗的拳架,她只是双手握紧拳头,黑溜溜的眼睛中带着满满的怒意。
“人心是被你们这些歪风邪气给逼坏的。”
羊角辫小女人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掷地有声。
陈永安的嘴角微微上扬。
羊角辫小女人用陈永安教她的打熬神魂体魄的拳桩出拳。
小女人言毕,一拳递出。
“砰!”
一道席卷而来的妖风直接被羊角辫小女人一拳打退数十丈。
刚刚递出一拳的羊角辫小女人瞪大眼睛。
“咋个回事嘛?这么重的妖气,这么······弱不禁风?”
很快,在官道很远处,一个让他们三人熟悉的身影泛起。
是一位妇人,妇人身材并不高,但是骨子带着一种妩媚。
她就是那个偷走那对匹俦孩子的妇人。
妇人看向芽儿的时候目光中带着畏惧。
现在她心里是咬牙切齿。
这个死丫头看着境界并不高啊,为何一拳这么重?
难道她是有意的压低自己的境界修为?
她的目光很快略过芽儿,她顺便在惜君的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把目光驻足在陈永安的身上。
“令郎!”妇人娇弱的喊了一声。
“叫你娘的令郎!”
这个明显是一身金色法袍和这个不知道道行深浅的令郎和婢女没说什么。
只是这个死丫头为何发这么大的怒气?
妇人心中不解的同时又感应肝胆欲裂。
下一刻,羊角辫小女人已经泛起在丈里外。
妇人还那里来得及反映。
“这死妮子照旧剑修?”妇人险些就隧道心崩碎。
芽儿手中明明没有剑,但是但空手使用她自创的那套疯魔剑法。
身为妖物的妇人居然感受到有大道压圣的感受。
“砰!”
芽儿一手做挥剑姿势,只是空手挥出,那妇人再次倒飞出去数十丈。
别说那妇人,陈永安的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
“我的门生深藏不露?这照旧那个芽儿?”
倒地后的妇人立马是露出的两条狐尾。
她的瞳仁酿成了青绿色,死死的盯着芽儿。
哪怕她很忌惮这个死丫头,但是在生死面前,她哪怕是死也要拉着这个一拳,一剑让她连跌两境的死丫头陪葬。
芽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这妇人要是不说话没事。
她居然用那种让她头皮发麻的口气叫自己师傅令郎。
“这位令郎,若是这次放过妾身,妾身当牛做马侍奉令郎百年。”妇人咬牙看向陈永安说道。
陈永安扯扯嘴角,问了一句:“看来你境界掉的还不够?”
陈永安刚说完,惜君已经身形一闪蓦然的泛起在妇人身边。
她伸出那双修长的手放在妇人的头顶。
妇人万念俱灰。
百年道行就在顷刻间子虚乌有!
惊恐,恼怒,不甘。
她嘶吼一声,声音响彻在整个官道上空。
她即是临死前不甘的嘶吼一声而已。
惜君的杀心之重,连陈永安都感受到了一丝的异样。
在大雪中隐约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陈永安立马一个闪身,挡在了惜君和芽儿的身前。
足有一百人的骑军,这些人除了几个武夫,更多的是练气士。
陈永安只是扫了一眼,那对匹俦就在这些骑军的中间。
骑军中为首的是一个青年。
“你的这两个婢女卖不卖?“
青年仰起脖子,倨傲的看向陈永安问道。
“你有命买?”惜君冷声问道。
“放肆!”
一个声音尖细的阉人朝着惜君怒道。
一身银色铁甲的青年伸手直至了自己身边的阉人。
“你杀了我家豢养百年的猎物,这事儿你得给我个交接。”
青年跟陈永安说话的时候趾高气昂。
究竟,他是整个黄庭国的皇子。
这头两位狐妖是整个皇庭国的国运。
他未来能不能继位,皇庭国的国运能不能延续,凭靠这个狐妖能生出几尾。
真龙在千百年前被斩杀殆尽,整个天下的皇子贵胄再无龙运。
为了让一国的气运绵延下去,他们险些是不择手段。
天下妖物,只要身负一点的气运,他们就想尽措施把妖物身上的气运跟一国的国运绑在一起。
“食百家宗子,供百年,便可生一尾。”
这只狐妖,他们皇庭国从太上皇开始就豢养起来。
两百年了,它已经生出了两尾,原来等它生第三尾的时候,未曾想死在了这个外乡人婢女的手中。
这个外乡人看着像是一个书生?
他之所以跟这个外乡人还能算是客气,是有一点忌惮这个外乡人是什么身份。
陈永安没有搭理这个年轻的皇子。
他则是把目光审察向年轻皇子身边的阉人身上。
这个阉人绝对是一个练气士,而且是洞府境的修为。
陈永安曾经打过一个纸糊的观海境,面对洞府镜应该不算什么。
可是,这个阉人的洞府境似乎有些诡异。
陈永安的目光从这个阉人的身上掠过,看向那对身披铁甲的年轻匹俦。
他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只是,身为河神的他虽然被降罪为罪神,但是,他照旧能感受到正气和邪气的区别。
正如芽儿所说,这些骑军身上都带着一股冤气很重的邪气。
歪风邪气,被羊角辫小女人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