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前往法朗西
胡健仁正想开口，让宋湘芸不要这样。
可她却连连退却，明确讲明自己的意思。
“好吧，你这么坚持，就先这样吧。”
胡健仁将能够显示生命状态的控制器收好，离开解忧杂货店后，收进了随身空间中。
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将吃了一段时间灰的护照和签证拿了出来。
这是还没得渐冻人症之前，和公司的人一起办的。
可检查出得病，被辞退后这就酿成了一个笑话。
而且出国旅游这还得花上不少钱，最终便扔在角落里吃灰。
胡健仁抖了抖护照和签证的灰，收拾上几身衣服。
接着取了些现金，朝乡下——空江市的冶马村而去。
刚到村口，他就看到奶奶在大树下和邻居聊着天。
“阿健，又不是过年过节，怎么回来了？”
“不是年节，就不能回来看看你吗？”
奶奶兴奋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孙子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刚抵家，奶奶就从鸡笼里抓了一只鸡出来。
“奶奶，不用麻烦了……”
“什么麻烦，再不吃就都养老了。再说了，不给我孙子吃，给谁吃？”
说罢，奶奶麻利地宰杀起来。
胡健仁只好已往资助。
没过一阵，鸡就端上了桌。
奶奶还特意从米缸里拿出些水果，饼干。
“够了，够了。”
胡健仁只好每样都吃一点，很快就饱了。
“多吃点，我看你都瘦了。”奶奶兴奋地看着他。
“您这是什么话？我明明胖了。”
“胖点就胖点，康健就行。”
奶奶打开电视，转到胡健仁喜欢看的台。
“奶奶……”
他将一沓现金放在桌面。
奶奶转过身来，看到后甚是惊讶。
“你就一个打工的，哪来这么多钱？”
“就不能是我挣的吗？给你就拿去花吧。”胡健仁大气道。
奶奶连忙推搪：“我一个老婆子够吃够住就行，你拿回去自己花吧。”
接着她审察起自己的孙子，很快就想起小时候的事。
胡健仁小时候和同村的孩子打架，打得是那个用力。
“告诉奶奶，你在外面是不是犯事了？”
“没有，绝对没有。”
胡健仁险些是不带一丝犹豫地回覆。
“如果真的犯事了，阿健你就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置惩罚总比随处跑好。”
奶奶拍了拍胡健仁的手。
“真的没有，奶奶你想多了。”他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连声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好孙子。”
此时，电视机里正好放科幻影戏。
胡健仁指着影戏中的革新人，打趣道：“酿成那样呢？”
“净乱说。”
奶奶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胡健仁别过头去，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睛。
他又坐上一阵，刚刚依依不舍地站起身。
“奶奶，我要回市区了。”
胡健仁顿了顿，又嘱咐道：“最近诈骗电话比力多，奶奶你你不要胡乱相信别人。”
“好，我知道。你等一下。”
奶奶拿个塑料袋给他装了些水果，糖果和饼干。
“不用了，不用了……”
胡健仁边摆手，边偷偷将现金放到电视柜下方。
“不用，不用，不给你吃，我给谁吃？”
最后奶奶还给他塞了一个出门红包。
“快拿着吧，否则赶不上车了。”
胡健仁只好拎着一塑料袋工具，坐上了回市区的车。
不经意间，他摸到了塑料袋里的一沓方形物体。
明显是他取出来给奶奶的现金。
胡健仁不禁叹了口气，回过头望着村口。
他似乎又看到了不高峻的熟悉身影。
……
他将奶奶给的水果放入冰箱，糖果和饼干则是放在干燥的地方。
然后拿上护照和签证，直奔空江市机场。
路上时，人民医院的主治医生谭丽敏给他打来电话。
刚刚奶奶的那一番话，让胡健仁有了底气。
他一连挂断了好几个谭丽敏的来电。
到达机场后，他现场买了一张通往法朗西国的经济舱机票。
登机后，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向窗外。
这是胡健仁第一次坐飞机。
他照旧有些忐忑。
“这位先生，麻烦你……”
胡健仁刚转过头来，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同样，谭丽敏也直直地看着他，明显有些惊讶。
两人只好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随后一直都缄默沉静着。
谭丽敏的柳眉皱得紧紧的。
去法朗西国一趟，且不说治理签证时需要冻结一笔款项。
单是日常用度就是一笔钱。
有钱出国，却不去治病，这是何原理？
难道他就不明白，生活可不止诗和远方，另有眼下的现实面对？
谭丽敏越想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自己要去法朗西国加入医学聚会会议，恐怕还不知道事情。
对于放弃治疗，漠视生命重量的胡健仁，她尽量克制着，压低声音道：
“我原本以为胡先生是没有钱治病，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谭医生，病人治不治疗，不是看他自身的意愿吗？”胡健仁一脸严肃，“而且，谭医生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很容易会引起医闹吗？”
“如果能让一条名贵的生命延续下去，我才不在乎什么医闹。”
谭丽敏的语气愈发坚定，眼神锐利地望向胡健仁。
对于她这种对病人卖力的态度，胡健仁照旧很佩服的。
可又无法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措施。
现在的世界，应该还没做好接受义体革新这种逾越现状的准备。
“现在只好暂时这样了。”
胡健仁微微一笑，不再说话，静静地看向窗外。
谭丽敏见劝阻无果，有些降低地叹了叹气。
“希望这次法朗西国的渐冻人症医学聚会会议，能有些实质性进展吧。”
她戴上眼罩开始休息。
“飞机起飞前，请您系好宁静带，将所有电子物品关闭……”
“本次航班将从空江际机场飞往法朗西国的巴黎夏尔·戴高乐机场，预计航行两小时四十五分钟，祝您本次旅途愉快。”
提示音结束后，胡健仁也戴上他先前为公司外洋旅游准备的眼罩，开始休息。
“法朗西国，82年拉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