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英短猫
石薇站起身，去到审讯室角落的纪录仪前。
她关掉纪录仪，拔脱手机卡托般的储存芯片，插入自己脖子右侧的方形空洞——脑机接口。
瞬息间，那双莲花图案义眼同时泛起米黄色光线。
光线消退后，石薇又坐回椅子上。
“我想问你能不能弄到更多的动物。猫狗，兔或者蜥蜴都行。没有动物，旧时代的产物也拼集。”
“你问这个做什么？”
胡健仁语气中带着提防，带着几分不解。
“你放心，这不是钓鱼执法。”
石薇拔出插在脑机接口处的芯片，用脚物理破坏掉。
对于她体现诚意的此举，胡健仁不置可否。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石薇再度起身，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并作请的姿势。
胡健仁思忖片刻，便起身走了出去。
而石薇却不忘把烧鸡也捎上。
“你现在住哪？”
“我还没有住的地方。”
“那跟我来吧。”
石薇驱车将他送到了一家破旧的店肆门前。
店招上的霓虹灯牌早已被损坏。
但依稀可辨认出“五金店”三个大字。
而店内早已没有营业的痕迹，满是灰尘。
“你今晚就先住在这里吧。”
石薇一屁股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大块朵颐地吃着烧鸡。
她照旧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鲜鸡。
“你还没回覆我的问题。”
“你问的这些似乎也不正当吧？”
坐在她劈面的胡建仁直勾勾盯着她。
“在梦之都，不正当的工具多着呢。”
石薇大快朵颐，自顾自吃着烧鸡。
胡健仁又试探道：“你不是外城区的治安员吗？怎么会……”
“你是刚从休眠仓苏醒吧，可能不清楚梦之都的情况。外城区的治安队是由一些企业出资组成的。
换句话说，治安员也不外是那些公司的一名员工而已。我可不想当一辈子的公司狗！”
石薇顿了顿，又道：“你先回覆我的问题。”
胡健仁下意识地沉思起来。
改装着一身义体的她要是想杀现在孱弱的自己，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恐怕是真的有利可图，才会让自己活命。
而自己在这个都市目前也正好需要一个向导。
胡健仁看着左手腕背上的莫比乌斯环。
触摸右侧的一环穿越到赛博世界，梦之都。
由此不难想到，触摸左侧的一环应该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石薇又敦促道：“给个准话。”
“你先等等。”
胡健仁走到卧室去。
确定没有监控后，他右手食指按在左侧蓝色的一环。
果不其然，他回到了空江市。
胡健仁再度回到梦之都后，对石薇道：
“你说的这些我能弄到。”
“好，很是好。”
石薇那双莲花图案的义眼瞳孔放大。
“如果我要一只英短猫，你需要花几多时间？”
胡健仁思考了一下道：“你先告诉我，要一只英短猫来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以一个好价钱卖给梦之都的上层人士而已。你也知道，上层人士总愿意为一些喜好支付不菲的价钱。”
“梦之都连只英短猫都没有吗？”
胡健仁有些好奇。
“多年前发生过一场清洁型的纳米机械人狂潮，除了蟑螂和老鼠，其他动物都死得差不多了。”
“那不能用基因克隆复生吗？”
“这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
石薇话锋一转：“说回正事。你得了那种病，也想继续活下去吧。想的话就与我相助，这样你就可以赚点钱，给自己换个不错的义体了。”
“怎么个相助法？”
“你卖力把英短猫弄得手，我卖力利用我的人脉脱手。七三分成。”
“啊，我怎么才七成？”
“想得美，是我七你三。”
石薇瞳孔放大，义眼的图案宛若花朵般盛放。
随即，米黄色的光线闪烁着。
胡健仁只觉一股那目光中透露着寒意。
但他却不卑不亢地举起右手：“我六你四。”
七三分还不如不要，直接去死呢！
“我七你三，”石薇却举起拇指指了指自己，“在梦之都，以后你需要我资助的地方多着呢。”
胡健仁也丝绝不犹豫：“我六你四，差异意就此作罢。”
石薇思忖许久，刚刚脸上带点不悦道：“行，那就暂时先这样。”
胡健仁没有说话，望向远处梦之都的高楼大厦。
这一次活下去的希望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我明晚过来这里找你。”
石薇指了指房间的门。
接着翻找周身，递过一张名片。
“你记得关好门，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胡健仁点了颔首，接过用磨砂面的名片。
待石薇离开，他开始探索起这间破旧的五金店。
店肆虽破旧，卧室的门窗和金属闸门却都是好的。
床，桌也没有吃灰，似乎被人扫除过。
胡健仁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望向远处的梦之都内城区。
这里是一个类似地球的平行世界。
不外科技显然走在胡健仁那边的前面。
时间是2177年，所在却酿成联邦，梦之都。
看着摇曳生辉的全息投影，他的心情慢慢缓和许多。
自从确诊渐冻人症后，心情一直都紧绷着。
现在，却获得活下去的希望。
胡健仁不多做停留，立马按下右环回到华夏国，江南省，空江市。
他美美洗上一个凉水澡便去睡觉。
身心疲惫的他，片刻之间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胡健仁随便吃点工具后，去抓了一只活的蚂蚁。
先前带的烧鸡是死物，可石薇要的是活物。
他便实验着将蚂蚁穿越到梦之都。
呆上足足半小时后，蚂蚁依旧还活得好好的。
胡健仁接着又在梦之都抓了只蟑螂，穿越回到空江市。
蟑螂也一直在世。
见来回带的活物并无大碍，他刚刚随处去寻找石薇要的英短猫。
经过一番寻找，他了解到市面上一只英短猫的价钱大致在800-1500华币左右。
一番挑选后，胡建仁花1500买下一只康健可爱的英短猫崽。
还买了几只新鲜的鸡。
待时间差不多，他又回到了梦之都外城区。
夜幕降临，偃旗息鼓的全息投影再度摇曳起来。
石薇也悄然而至。
“工具呢？”
胡健仁直接把装着英短猫的手提箱拿出来。
看着箱子里的可爱身影，石薇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从哪里弄到的？才花一天时间……”
“歉仄，我不能告诉你。”胡健仁淡淡道。
“行吧，你等等，我给掮客打个电话。”
石薇眼睛泛起米黄色光线。
片刻消失后，她对胡健仁道：“我们现在已往吧。”
“去哪？”
“梦之都，内城区。”
石薇一脸厦悦，把英短猫的手提箱拿上车。
胡健仁随着走出来。
他上车时，看到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有人在监视？
“还等什么？没时间了，快上车！”石薇敦促道。
胡健仁便不再理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汽车在外城区的主干道疾驰起来，朝着梦之都内城开去。
公路左右矮小破旧的屋子外墙上满是种种涂鸦。
有些地段，垃圾随处可见。
霓虹灯牌与全息投影肉眼可见的少。
而用着廉价义肢，与自己穿着无异的行人脸上看不到丝毫生机。
胡健仁转过头时，在后视镜里瞥到后方有车辆随着自己。
他连忙提醒道：“石薇，你看。”
原本陶醉在喜悦中的石薇也注意到了后视镜里的画面。
“活该的，是黑虎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