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针锋相对
牢房内陷入了缄默沉静。
三小我私家各有心事。
“小女人,你究竟想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
塞拉斯打破了平静,他的声音降低,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
虽然在和拉克丝说话,可塞拉斯自始至终没有看拉克丝一眼,他平躺在地上双眼有些茫然的看向天花板,一只手伸在半空中,握拳再松开,重复了频频。像是在实验着什么。
“我想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塞拉斯看着自己的手掌沉声说到。
没有任何预兆。
点点辉煌在塞拉斯指尖凝聚,闪烁,耀眼的光线像是在他指尖跳动的精灵,照亮了塞拉斯身边的黑暗。
就是这个,米霍克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前的塞拉斯,他现在做的事情正是自己之前想做却没有做到的。
塞拉斯手腕处的锁链摇晃,哗哗作响,魔力极速消退。
萤火之光,转瞬即逝。
这不行能,拉克丝瞳孔微缩,少女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塞拉斯的体现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塞拉斯脖子上的石环和手上的锁链,全都是由禁魔古树混淆特殊质料,制作而成的禁魔石打造。为的就是防止他使用魔法。
禁魔石对于魔法的屏蔽应该是绝对的。塞拉斯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运用魔法。
难道说,塞拉斯对于魔法的掌握已经远远凌驾了正凡人对于魔法的认知。
看着指尖转瞬即逝的辉煌,塞拉斯面色平静。他曾实验过无数次,在这牢房之中,锁链加身,这微弱的荧光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但也足够惊人了。
“其实比起掌握魔法,应该另有越发让你担忧的事情才对。”
指尖的辉煌彻底消散,塞拉斯身边的光线昏暗下去,他又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坐直了身体看着拉克丝徐徐说道。
“你应该更畏惧法师的身份被泄露出去吧,小女人。”塞拉斯语调轻挑。
拉克丝收起了心中的震惊,美眸眨了又眨,塞拉斯对于魔法的掌握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如果能和塞拉斯学习的话,或许她真的能很快掌握魔法。
“没错,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帮我隐瞒这个秘密,同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学习掌握魔法。”
拉克丝一脸坦然的认可:“条件的话你尽管提。”
“哈哈哈,真是有趣,”塞拉斯放肆的大笑。
“冕卫家出来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普通人差异,像你这种大人物总是习习用钱和特权来解决问题。”
塞拉斯睁大眼睛,充满戏弄的讥笑着拉克丝。
“可你要明白,小女人,现在钱和特权不能帮你治好你的“病症”。”
“为什么,你不畏惧米霍克出卖你法师的身份?”讥笑事后塞拉斯转头看了眼米霍克继续说到,对于拉克丝的请求,他既没有允许也没有拒绝。
“我们两个的关系差异,米霍克还需要我的资助。”
拉克丝直视着塞拉斯的眼睛回覆:“虽然不确定,但或许我也能像资助米霍克一样帮到你。”没有理会塞拉斯的讥笑,拉克丝伸手捋了捋金色的秀发回应。
“帮我?小女人,你能帮我什么?”
“依照我的看法,只要这样连续下去,你体内的魔法总有一天会不受控制的发作出来。”
“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下个月,也有可能是明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早晚,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可即便魔力真的失控了又能怎么样呢?像你这样身世名门的冕卫,即便被发现是法师又能如何,横竖搜魔人也不会像看待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看待你。”
“可你照旧如此迫切的想要学会掌控魔法,甚至不惜来这地牢之中,为了什么呢?”
“哦,对了,袒露法师的身份虽然不会让你陷入生命危险,但你究竟是身世名门的冕卫大人,你一定不想家族荣耀因此蒙羞。”
“维护家族的荣誉,何等高尚的目标,究竟冕卫的荣耀可比我们这些蝼蚁的性命重要多了。”
塞拉斯完全无视了两人,像是自问自答的不停说着,越说塞拉斯的情绪越激动,声音不自觉的变大,语气里满是轻浮与挖苦。
米霍克现在终于明白,塞拉斯基础就没有计划允许拉克丝的请求,他之所以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讥笑拉克丝。
“我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拉克丝脸颊微红,努力保持着平静继续说到:“所以我无法对你做出评价。”
“你对我的人生同样一无所知,请你也不要随意就对我下评判,”一直以来都很和善的拉克丝也终于被塞拉斯轻浮的语气所影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牢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塞拉斯和拉克丝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相互之间很难理解对方,而且塞拉斯对德玛西亚贵族的敌意实在太过深厚,谈判变得困难起来。
米霍克沉思良久,现在他觉得或许只有自己才气帮到拉克丝。
“塞拉斯,同为法师我很清楚你的感受,”米霍克梳理了一下思路随后开口:“我能理解你对德玛西亚贵族的恼恨,我和你一样,但你所敌视的工具并不应该是拉克丝。”
米霍克转头看向身后的拉克丝。
这个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孩,并没有因为塞拉斯的挖苦而恼怒。
米霍克觉得自己没有信错人。
“是的,她是冕卫,但这并不是她的选择,”米霍克又重新看向塞拉斯说到:“就像我们生来就是法师一样,她同样无法选择。”
“拉克丝和那些贵族老爷们差异,她有求于你这是事实,但她同样也真心希望能资助到我们这些法师。”米霍克语气平缓,面色真诚。
“我凭什么相信你。”整整十五年的牢狱生活,塞拉斯可不会被这么两句话所说动。
“其实我和拉克丝基础算不上朋友,只是我片面的有求于她而已,”米霍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掉臂身上的疼痛,艰难的脱去上身的囚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
“就在不久前,我曾差点死在这阴暗湿润的地牢之中,”米霍克回忆起曾经的痛苦,随后徐徐张开了嘴巴。
一颗颗崩断,长度纷歧的牙齿清晰可见,米霍克的嘴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残缺不堪。
“是拉克丝救了我,如你所说,冕卫的身份给了她许多特权,如果她和你口中那些贵族老爷一样,不在乎我们的生死的话,那在我知道她法师身份的下一秒,我就应该已经身首异处了。”
“她以冕卫的荣耀起誓从搜魔人手下救出了我这么一个,对她来说毫无价值,甚至可能会伤害到她的法师。”
为了能让塞拉斯看清楚自己身上的伤势,米霍克的行动幅度很大,这也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米霍克不禁皱眉。
塞拉斯在看到米霍克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也不禁陷入了缄默沉静。
缄默沉静。
恒久的缄默沉静。
塞拉斯照旧没有回应。
拉克丝和米霍克已经说了所有能说的话,选择的权利终究照旧在塞拉斯手中。
终于,米霍克感受到身下车轮转动,拉克丝轻轻转动轮椅,推着米霍克向牢房外走去。
微微转身,米霍克在拉克丝眼角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失落。
“等一下,就在两人踏出牢房的前一秒,塞拉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能学会几多,全看你自己的天分”
塞拉斯的语气少了一点讥笑,多了一分和善。
他仍旧处于黑暗之中,没人能看清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