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真是窝囊

　　桑河年听到了周桂芳流产的消息之后，已经是一天后了，他丢下了所有的事儿，急遽赶回来。

　　见到他的那一刻，抱着小被子茫然入迷了许久的周桂芳，这才扑已往抱着他蒙头痛哭起来。

　　女人这一哭，桑河年的心也就随着抽抽的疼，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才前脚刚走，后脚他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

　　“才五个多月大，医生说看起来是个女儿……是你一直念叨的闺女，没了没了……”

　　周桂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快要厥已往，桑河年连忙给她轻拍着后背顺气，一边忍着眼眶的酸涩说：“没事没事儿，你人没事就是最好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我要找李红樱！她这个歹毒的女人！”周桂芳从桑河年的怀里挣扎着起来，她想要下床去找李红樱，可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只挣扎了两下就已经气喘吁吁。

　　“她有什么该冲着我来啊！为啥要害我的孩子！是我造的孽！我的娃是无辜的啊！”

　　周桂芳哭倒在桑河年的怀里，桑河年就死死地抱着她，生怕自己一撒手，女人就不管掉臂地跑下床去。

　　哭得累了，周桂芳终于支撑不住的沉甜睡去，桑河年给她盖好被子，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

　　他刚一从城里赶回来，就过来看周桂芳了，还没来得及听家里其他人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把所有人找出来，桑海年低着脑袋嗫嚅着把他自己推了周桂芳的历程全部讲述了一遍，压抑了许久的桑河年实在是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拳头砸在了桑海年的脸上。

　　“混账！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嫂子？”

　　被一拳掀翻在地，桑海年一声也没吭，只默默地爬起身来，不住地跟桑河年致歉。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现在就是在要了你嫂子的命你知不知道！？”

　　桑河年原来就性子急躁，现在急躁起来更是软硬不吃，尤其是看见桑海年那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似乎像是他在欺负人一般，他只觉得心口似乎堵了一口闷气，更气了。

　　但桑河年是不相信他这个弟弟会真的胆大到去掉臂周桂芳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在一众人的劝声下他稍稍回过了神来，看着眼前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男人，桑河年冷静声问：“是不是李红樱故意这样做的？”

　　之前那次李红樱和他媳妇打骂时，事后他就总觉得总觉得有点儿差池劲，现在想想，只怕就是因为周桂芳不小心把她孩子弄没了后，李红樱就已经心里埋下了恼恨，只是她故意从来不体现在人前，就让人误以为她的这个伤疤已经自己揭已往了。

　　而女人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不动声色地给她的孩子报仇！

　　“不是她，不是她……”

　　桑海年还没意识到那天李红樱是故意把人激怒，好让他和周桂芳发生争执，他只知道其时确是自己在恼怒之下推搡了周桂芳一把，才让人撞在了地上……

　　既然是自己做的事情，桑海年又咋可能让李红樱给自己背锅？就算现在女人已经不在了家里也不行。

　　桑河年适才听了周桂芳控诉李红樱的话，现在又听桑海年这样说，他只以为这个弟弟是在维护李红樱，这个认识直叫他无语凝噎。

　　他看着桑海年冷冷地抛下一句：“你真是有够窝囊的，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就转身回屋子里陪周桂芳去了。

　　桑江年伉俪在和桑河年听到消息后，就和他一起赶了回来，这时候梁妙已经带着小女人上楼去了，在楼下待着，以防他们真的打起来到不行收拾的田地的桑江年看着桑海年一脸的颓废，他走已往把人揽着往外边走去。

　　“你二哥他也就是太伤心恼怒了，他适才说的都不要放在心上。”

　　一边走，他一边慰藉着人：“你心里有啥不痛快的，都和年老说说，年老还在这儿。”

　　听着桑江年的这些话，桑海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年老……我一点都不怪二哥，他的难受我也体会过，更况且他那孩子没几个月就要出世了……”

　　“都是我欠好，真的，我不是容隐李红樱，二嫂她真的是被我推倒的……”桑海年说着这些话，忍不住捂住了脸，他的声音还一度哽咽：“是我没控制好情绪，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

　　“另有年老，我也对不起你……”

　　桑海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抬起头来：“李红樱她走之前说过，她之前去年老你们那工厂做事的时候，她把一些……秘方给偷学到了……”

　　说到这些，桑海年都已经是很是难以启齿的模样了，闻言的桑江年也是吃了一惊，但看着桑海年这个样子，他很快又反映了过来：“没事，那些都不重要，自家兄弟，要是因为这些不兴奋就生分了。”

　　桑江年这些叫他宽慰的话，却是让桑海年越发愧疚不已了，他摸了一把脸，在心底里已经下了决定，不管年老会不会要，他照旧要给一点儿钱来弥补李红樱做的这件错事。

　　“对了，你和李红樱既然决定离婚，那孩子该怎么办？”

　　桑江年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还以为伉俪俩都这么疼两个孩子，到后面怎么样都市争一争这抚育权，可他却听到桑海年冷静嗓调道：“两个孩子都归我，她一个都不要。”

　　桑海年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不太悦目，桑江年听了这话虽然觉得有点儿不行思议，但照旧把惊讶默默地压在了心里，他拍了拍这个最小的弟弟的肩膀，给人无声的慰藉。

　　时间过得多快啊，他还记得他们兄弟三个小时候光着脚在村子里满村子地跑和闹，一转眼间他们的孩子都成群了。

　　“年老，你说咱们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不祥瑞的事，是不是该去拜拜佛……”

　　抹洁净了眼泪，桑海年突然想到之前妈去庙里一趟回来，家里似乎就转运了不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