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雨
铅灰色的云层无边无际。
“轰隆......!”
雷声乍响,大雨滂沱!
一行四人行走在官道之上,冒着风雨而行。
雷声风声雨声不停于耳,这样的天气,哪怕扯着嗓门大叫也传不出几米地。
“年老,后面那个黑袍人似乎已经跟了我们许久了......”一位粗布劲衣的男人悄悄的靠了上来,压低声线说道。
刘顺小心的转头看了看,远远的黑袍身影形同鬼魅,在风雨中飘忽不定,那个黑袍身影已经跟了许久,也不靠前,只是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小我私家影,刘顺比其余人发现的更早。
那个黑袍身影一开始泛起在他们队伍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绕到他们身后,之后即是一路尾行,甩也甩不掉。
而且这段路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别人只当是下雨脚程慢了,他走的次数更多,却是隐隐察觉到了这段路似乎变长了许多。
他不动声色,心中却比其他人更为忙乱,其他人只知道那个黑袍人吊在队伍后面,而他却能肯定这个黑袍人是盯着他们一行人而来,否则哪有如此诡异巧合的事!
不外他并没有把这些说出口,多说无益,只会平白增加恐慌。
“加速脚步。”他低声敦促道。
暴雨之中,行动未便,门路泥泞不堪,自己就走的极为艰难,但对于这个命令无人阻挡,都无声无息的加速脚步,想要挣脱身后的人影。
可是没有用,黑袍人不紧不慢的吊在远处,如同锁魂的厉鬼,阴魂不散。
刘顺心头一沉,夜路走多了终会撞鬼。
不外是出发时延误了一会,却突降暴雨,最终没能早点赶到聚集地,没想到这就发生了意外。
可这还没到天黑呢!
正在他心中焦急之际。
“老大,前面有一间客栈。”一位男人沉声说道。
刘顺抬首一观,前方不远处的官道旁,一间点着油灯的客栈房门紧闭。
风雨越发猛烈。
前方,昏黄的油火从木屋漏洞中透出,显得格外温暖放心。
刘顺犹豫了会,最终照旧咬了咬牙:“进去!”
柳成身着黑袍,脸戴诡异人脸面具,满身上下死气森森,他已经重新登陆了自己的牧魂人马甲。
他看着面前四人慌张皇张的进入客栈,他可以确定之前这里可没什么客栈之类的工具。
“终于找到了!”他扭了扭脖子,稍微运动了一下手腕。
他已经在这四周寻找了半天,但照旧一无所获,冥寂的情报不会堕落,但诡异似乎是在刻意的躲避着他,他明明感受到有什么工具就在四周,却一直不得门路。
不外他却意外的发现了四个冒雨赶路的倒霉蛋,诡异似乎盯上了他们,却不知道是不是碍于自己的原因久久未举事,但也困住了几人不让他们走脱。
他索性就吊在了这四小我私家的身后,跟诡异比一比耐心,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真的让他等到了!
这诡异耐心有点差。
他在心中默默吐槽,照旧因为对于这些诡异来说,无法恒久压制自身猎食的本能?
“这算什么,欺软怕硬!呵呵......”他冷笑一声,身形加速,如同一道疾风,紧随着泛起在了客栈门口。
他已经在四周找了太久,此时时间应该是快到黄昏,只是天上黑云密布,暴雨如注,又地处荒原,现在与天黑也无异。
他就着客栈内一点昏暗的油火仰头,客栈的招牌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不仔细看基础无法发现。
香肉客栈!
“桀桀!”他发出一声阴冷至极的笑声,体内孤坟世界被催动,他身上的荒腐气息越发浓烈。
他猛然一脚!
“砰!”
客栈大门被一脚踹开,客栈内,只有客厅的几盏昏黄灯火,其余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客栈小二刚招呼着四位客人落座,便见一阵陡峭寒风掠面,一个面带诡异人脸面具的身影踹开大门,旁若无人的大步踏进客栈。
那身影满身上下被黑袍笼罩,他甩一甩身上的雨水,放下兜帽,兜帽下的不是脸,却是一张似乎刀劈斧削过的诡异人脸面具。
面具不像是戴在脸上,却像是从面上长出来一样,明明与身体格格不入,却有一种诡异的协调感。
他满身上下散发宛若鲜活的死寂气息,众人看他,只觉得不是在看一小我私家,而是在看着一座行走的孤坟!
嗤的一声兵刃出鞘。
刚落座没多久的刘顺四人面带惊慌的拔出刀刃,如临大敌。
虽然他们早料到如此,可看见黑袍人紧随着进入客栈,心中也是胆怯无比。
可那位黑袍人只是抖了抖身上的水渍,便似乎没有看见他们一样,旁若无人的从他们桌边经过,无视了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刀刃,来到更深处靠近柜台的一个桌前坐下,猛地一拍桌子,整个客栈内的灯光都为之一抖!
“还愣着干什么!小二,有啥好酒好肉的给老子端上来!”他抬起一只腿搭在长椅上,脏兮兮的长靴上泥土混着雨水流下,将原本算是洁净的长椅弄得满是污迹。
刘顺几人对视一眼,提心吊胆的同时都默默的将刀收回鞘内,但仍然警惕的望着眼前那位全身充满死亡和腐朽的气息的面具男子。
他们有些琢磨不透,这个黑袍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位面容有些消瘦的男人轻声说道:“头,怎么看起来有些差池劲。”
刘顺不置可否,也许这个黑袍子只是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来戏耍他们,劈面那一身死气显然不是什么善类,只凭现在的情况草草下结论显然不合适。
客栈小二似乎被黑袍人吓到了,哆哆嗦嗦的不敢上前招待。
“当老子没钱?”似乎是没人应答让那黑袍人很是窝火,他一脚将一条长椅蹬出,砸翻了好几张桌子,整个客栈瞬间一阵鸡飞狗走,杂乱不堪。
客厅内原来就没有几张桌子,这一脚下去直接毁了泰半。
柳成掏出一枚银锭,在手上摆弄了一下。
随即发出一声阴冷至极的笑声,手指一弹,银锭便如脱弦利箭射向小二,正中小二的头颅,将小二砸的倒飞出去,银锭弹到桌上,将桌上的几个酒碗砸的破坏,散发着淡香的米酒洒了四人一身。
一个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大汉猛地起身,却被身边两名同伴死死拉住坐下。
柳成目光瞥了一眼他们桌上的吃食,无视他们几欲喷火的目光,冷冷的道:“酒都喝不起的穷鬼,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刘顺闻言微微一愣,感受哪里有些差池劲,可看了一下客栈外那瓢泼大雨,一时之间竟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