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伤
萧惜惜示意霁月将药方递给掌柜，掌柜接过药方，一时拿药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恰在这时，管如雪一把夺过掌柜手中的药方，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嘴角上扬，眼睛里却全无笑意：“歉仄，我们药铺可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
萧惜惜眨眨眼，故作疑惑不解地问：“女人的意思是不卖给我吗？”
管如雪瞥了一眼萧惜惜身后的霁月，知道萧惜惜这样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带着丫鬟来这一趟，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管如雪也有些奇怪，为何萧惜惜没有凭据往日的行径那样直接派人将药铺给砸了，反而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
不外管如雪倒是不怕萧惜惜，萧家虽然职位不低，可她管家是跟皇家做生意的，自然也不差。
管如雪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冷漠道：“对，不卖给你。”
“为何？”
“没有原因，就是不卖，你可以走了。”管如雪说着就要唤人来赶萧惜惜出去。
“女人是药铺东家？”
“对，我倒是不怕你来找麻烦，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管家巨细姐管如雪。”
管如雪态度不善，看得老掌柜紧张地出了一身的汗，生怕保不住这间开了几十年的药铺。
萧惜惜没有凭据管如雪预想的那样发脾气，而是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一双杏眼里积贮着满满的泪水，让人见之忍不住心生怜惜。
“我不知那边惹怒了管家巨细姐，可如今这药是用来救人的，还请管家巨细姐松口，将这药卖给我。我愿意多出五倍的价钱，不，十倍。”
管如雪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怎么一个不注意，这人就哭起来了？
似乎是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管如雪已经完全不耐烦听萧惜惜哭，爽性一摆手，让伙计将人给赶出去。
霁月想冲上去跟伙计干架，被萧惜惜眼神示意，霁月才又退回到萧惜惜身后。
伙计虽然听从管如雪的付托将人赶出去，可他们并不敢触碰萧惜惜的半片衣角，只将人请出去。
萧惜惜擦了擦眼泪，没有赖在药铺不走，而是迈步走到了门外。
正当管如雪以为萧惜惜就要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门外的萧惜惜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引得街上路过的黎民纷纷驻足寓目。
萧惜惜泪水盈盈，抽抽搭搭道：“我不外是来药铺买药，没曾想会被药铺给赶出来。我家里的病人还指望着这药治病，凭什么不卖给我！”
围观的黎民纷纷议论起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萧筱瑜，大多数人都觉得是药铺不近人情，将买药的小女人给赶出门。
“不应该啊，福喜药铺东家最是心善，价钱实惠，怎么会不卖药？”
有人高声给萧惜惜提议道：“女人不如去别家药铺。”
萧惜惜努嘴抬起头，眼眶泛红，泪水从脸颊徐徐滑落，道：“我要买的药京城只有这一家药铺有。”
那人见萧惜惜回覆，登时起劲，又一次提议：“那女人多出些银子呢？”
“我说要出十倍的价钱，却被赶了出来。”
提议的人挠挠头，没想到这样都不行。
就有人好奇地问：“福喜药铺为何不卖给女人？可是有什么仇怨？”
萧惜惜摇头道：“我没来过这里，跟药铺东家小姐也是第一次见。”
围观的黎民一致认为是福喜药铺欺负买药的小女人。
听到外面的消息差池劲，管如雪一脸怒气地冲出屋子，手里握着一挑鞭子，怒吼道：“萧筱瑜！你在乱说八道些什么！”
萧惜惜带着泪水，脚步向退却了几步：“不卖药就算了，你还要打人吗？”
管如雪简直要气笑了，握着鞭子的手微微哆嗦，跟围观的众人解释道：“她是镇国将军府二小姐，为人如何不必我过多解释了吧？”
黎民们窃窃私议起来。
“原来是萧二小姐啊，这位可是个煞神，咱们照旧离远些好。”
“可萧二小姐看着并不像是传言中的嚣张跋扈，反而是柔柔弱弱，更像是被欺负的一方。”
“对啊，我看着也像。”
“该不会萧二小姐其实并非是听说中的那样，而是被欺负她的人恶意抹黑了？”
系统在萧惜惜脑海中提示。
【宿主正在崩人设，请注意修正。】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险些让萧惜惜出戏，她稳住心神，在心里回复系统。
“什么崩人设？我是在讨好冷墨染，你不懂就别说话。”
萧惜惜快速找回状态，继续抽抽搭搭地哭着道：“我不知管巨细姐为何要为难我，我只是想买药而已。”
管如雪被她这个样子给气到不行，没好气道：“你买药做什么？又要捉弄谁？”
“买药虽然是给人治病，管巨细姐怎么可以误会我？”
“哦？”管如雪冷眼看着她哭，“那你说说，这是给何人治病？”
萧惜惜哭声一滞，目光有着些微的闪躲：“我，不能告诉管巨细姐。”
“你连给谁看病都说不上来，谁能保证你是真的给人治病，而不是拿这药去害人？”
萧惜惜微垂着头不说话。
在旁人看来，这局面确实是管如雪在咄咄逼人。
药铺劈面的茶室二楼雅间内，有位身穿深蓝直缀的年轻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热闹。
可惜听不见声音，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能看到一位女人被另一位女人吵得落泪。
“那女人是谁？”
身边小厮看了一眼，立即答道：“落泪的是萧家二小姐萧筱瑜，说话的人是管家巨细姐管如雪。”
男人唇角扬了扬，看向萧惜惜的目光满是温柔。
药铺面前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泰半的人都觉得管如雪在欺负萧惜惜。
管如雪气得不轻，虽说她本就抱着冒犯萧筱瑜的计划，可并不意味着想让这么多人来对着她指指点点。
管如雪朝着萧惜惜一扬鞭子，重重地鞭子落在了萧惜惜的胳膊上，月白裙衫破了个洞，鲜红的血水渗透出来。
不仅是围观黎民，就连管如雪都看傻了眼。
她的鞭子竟然能伤到萧筱瑜？
霁月心疼自家小姐，可小姐说了不让她乱动，她就只能站在小姐身后，将拳头紧紧地攥着，等着小姐一声令下，她就冲进去将药铺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