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死我活

　　笠帽遮掩下，夏承峻冰山一般冷峻的脸，不由地抽动了一下。不外，随即便恢复了平素铁板一块的形像。

　　笑，对夏承峻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

　　虽然现在他很想笑。

　　但是早就不习惯笑的脸部肌肉，基础做不出相应的反映。

　　“哄”，倒是四周的人群，各人看到恶意满满的林秋香反被她要教训的傻儿林染香教训了，各人抑制不住，不由大笑作声。

　　“人不犯我，我不监犯。人若犯我，我必监犯！”

　　林染香傲然地说完这句话，习惯性地一甩衣袖，事实上她穿的是短襦装，并没有原来宽广的衣袖可甩，但这个行动依然显得高尚特殊，众人眼睁睁地看她转身走进了小宅院里，门迅速地被林祐辉关上了。

　　“林染香，你有本事就出来，不要当缩头乌龟！你等着，我要叫我娘来收拾你！”

　　林秋香斗不外染香，开始口头上搬起救兵来。

　　边骂，林秋香边抹着眼泪、气呼呼地离开了染香家的宅院，消失在巷子深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搬救兵了。

　　“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散了？哎，香神娘娘显灵，这样就结了？”

　　露出胸毛的浑汉一看人群笑得乱七八糟的散去，不由着急了。

　　别看他闲，专往人群里凑，其实他最知道自已时间名贵了。但凡往那热闹里凑，几多都是要从中捞到利益的。

　　原本他看着秋香骂染香，正津津有味地算计着，当事情一发不行收拾时，如何煽感人群把事情挑得更大，然后待官府的人赶来现场，他居中调停又能获得几多银两，没想到各人就散了。

　　“还看什么看啊？你没听傻儿说话这么利落，她不傻了，香神娘娘显灵了，我们都看清楚了。”

　　长着山羊胡子的王老伯笑呵呵地从浑汉身边走过，抛下了一句话。

　　“大人，适才各人都笑了，只有他没有笑！”

　　好象消失不见的吴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泛起在夏承峻身边，用唇语对夏承峻道，并用眼神体现了一下人群中的目标人物。

　　“跟上去。”

　　夏承峻同样用唇语无声地回道。

　　人潮退去之后，一个手里拿着油纸伞的朴拙男人默默走在人群背后，适才，就是他没有笑。

　　各人都笑了，只有他不笑。

　　据说，刺客息隐就不爱笑。

　　夏承峻没有想到，一直隐伏着的息隐，这一次竟然被林染香两巴掌“打”现了形。

　　这个“乞儿”，还真是自已的福星呢！夏承峻心情愉快地想着，脚步略滞了一下。

　　吴虎跟在他的法式，突然两腿交织，差点把自已绊倒。

　　气息紊乱、法式略滞，吴虎不由大为惊奇，这可是从来没有在大人身上发生过的事啊？

　　不外只是一瞬间，夏承峻又调整了过来，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吴虎险些怀疑适才自已是错觉，略呆了一下之后，继续如影随形。

　　不外，前行不到十步，夏承峻突然停下。吴虎眼神一凝，就见前面，那其中年男人已经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们，似乎空门大开，但其实，却基础无懈可击，满身透露着圆融至极的杀气，把夏承峻和吴虎笼罩其中……

　　林家的宅院内。

　　“染香，手疼吗？”林祐辉把门关上后，一把就抓起染香的手，仔细察看，然后心疼隧道，“都打红了，你干嘛那么用力？自已也会疼的。”

　　“你不怪我打她？”

　　染香静静地看着哥哥。林秋香可是大伯母的心肝尖儿，打了秋香，后患无穷，会给一家人招惹来大麻烦。

　　“干嘛怪你？明明是她先要打你的。如果不是你还击得实时，这两巴掌都落到你脸上了。你没听到吗？各人都笑你打得好呢！”

　　好吧，林祐辉虽然老实本份，但也是个护妹狂好欠好。

　　林染香笑了，嘴角微微向上一扬，林祐辉看到她笑，不由心情立即变得明朗起来，拍着胸脯道：

　　“放心，有哥哥在，谁来都有我顶着，不会让她们责罚你的。”

　　她们，指的是林秋香的家人，林家大房的大伯、大伯母们。

　　林染香点颔首，虽然只是打了林秋香两巴掌，但着实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这个身体如此孱弱，三日后的祈雨能堪大用吗？

　　“吱呀”一声响，门开来，邱氏白着一张脸，慌张皇张地跑了进来，然后一转身，又把门合上了。

　　“娘，你这是怎么了？你身上怎么有血？”

　　染香抬头一看，邱氏一支血巴掌正对着他们乱摇：

　　“嘘，不要说话，外面的巷子里，死了一小我私家，血流了一地，我走得急，没看到，被尸体绊倒了，手上按到了血。”

　　难怪邱氏吓得和见了鬼似的。

　　“娘，快把手洗洁净，否则让官府的人看到了说不清楚。”

　　林祐辉已经用葫芦瓢舀出了一瓢水，邱氏就势冲洗起来。

　　还好，邱氏按到的血渍并不多，一会儿就洗洁净了。

　　“娘，你身上是什么味？你适才去哪了？”

　　林染香凑近邱氏身边，鼻子里除了灌进来一股血腥味之外，在这股味道之外，另有一股淡若游丝的犷悍香味。

　　这种味道，和昨夜授药给她的男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染香绝对不会闻错。

　　这香味，更浓了。

　　意味着，那男子身上的毒，已经浸染进肌肤……

　　“我去找了香长，你堂伯母说他不在，我就回来了。”

　　邱氏一脸痛恨，看来果真求人没求成。

　　染香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碰碰”，这时，林家的门被砸响，接着一个公鸭嗓子响起：

　　“有人吗？官府缉拿监犯，赶忙开门！”

　　几小我私家对视一眼，邱氏镇定了一下，道：

　　“你们都别动，一会也别乱说话，我去看看。”

　　说完，邱氏便上前把门打开，外面果真是穿红皂衣的衙差和捕快。

　　“列位大人，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请进，请进。”

　　邱氏一脸坦然，几位衙差倒也不意外，只是道：

　　“前面的巷子有个外乡人被捅死了，你们就住在左近，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什么？死人了？没有啊，大人，我正在准备祭拜香神娘娘，都在厨房里忙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邱氏一脸惊慌的样子恰如其份。

　　这些人也只是过来做做查案的样子，现在见这些土著问不出所以然来，哼了两声也就走了。

　　林染香透过自家打开的院门，看得明白，远处那条巷子的尽头，倒卧着小我私家，身边还放了把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