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一个亿的内容,就讲给我一小我私家听……我配吗?
姜潜打开了他的条记本,洗耳恭听。
蓝君贤似乎对姜潜认真听讲的态度很满意。
微微一笑,开始侃侃而谈:
“如果自下而上代表着持牌者从一态到七态的‘实力容量’,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结构,是越发稳固、扎实的?”
“圆锥体,圆柱体?底面积要大,重心越下沉越稳固。”姜潜答道。
“说得没错,横竖不是倒锥体。”蓝君贤耸了耸肩,继而道,“决定着持牌者实力秘闻的,不是品级提升的速度和高度,是能量结构的稳定性。”
“首先,持牌者所处在七态品级中的任意位置,其实力的‘垂直空间’都是被严格限定的,每一态的向上晋升,都必须通过进化副原来完成。但横向的界限,也就是每一态层级的横截面,都存在着人为拓展的可能。”
“经历危机、艰辛严峻的训练、极限运动等诸如此类的高刺激运动,都是证明有效的拓宽‘横截面’的手段。总结起来就是:去做挑战生理、精神极限的事。”
“这纵向恒定、横向可塑的规则,就是持牌者七态能量的构建纪律。”
蓝君贤放慢语速,确保姜潜能理解其中的寄义。
“正因如此,每一位持牌者的能量结构都不尽相同。‘七态能量结构’包罗着持牌者的经历阅历,乃至生活方式,囊括了每一段生长,每一次生死危机。”
“足够稳健的能量结构,其上升的通道会越来越顺畅,像这样……”
凝聚在空气中的水体泛起出了底座夯实、上窄下宽的山体结构。
“相反的,有失稳固的能量结构不仅会导致持牌者上行无力、虚有其表,而且升的越高,堕落为异变者的风险就越高。”
随着蓝君贤的解说,凝聚在空气中的水体再次变化,重新聚拢成各层级宽窄纷歧的紊乱结构。
像一堆胡乱堆叠的积木,似乎稍有风吹草动,便能让它坍塌瓦解。
很形象的举例,姜潜一看便懂了。
“能量结构的坍塌,是导致异变的直接原因。异变者的能量结构不再生长,基因也无法获得延续,他们必须通过不停猎取他人能量,来维持自身的平衡。孔雀蜘蛛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蓝君贤借此时机向姜潜科普。
正常进化的持牌者、能量结构坍塌的异变者,这对姜潜来说又是一组新看法。
这暂时不重要。
重要的是,姜潜已经意识到了蓝君贤想要告诉他的是什么——希望。
“说到这儿,我猜你已经看懂了。”
蓝君贤指了指重新凝聚成匀称圆柱形态的水体,看向姜潜:“告诉我,这其中哪一层是最重要的。”
“最底层。”姜潜的目光逐渐清明,“一态·认知体。”
只有底座的横向规模足够宽广,这座能量结构的山体才气蒙受足够的高度,哪怕高耸入云,也依旧不行撼动……姜潜在心中总结道。
“是的。一态的横向规模,直接决定了持牌者职业生涯的高度,和稳定性。一态,是认知的发端,意味着无限可能。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去拓宽你能量基底的横向规模了。你应该能理解吧?”
“理解。”
“还记得怎么拓宽基底的横向规模吗?”
“经历危机、艰辛严峻的训练、极限运动,挑战生理和精神的极限。”姜潜不假思索地回覆。
蓝君贤郑重其事所在头:“很少有人会在一态·认知体阶段,有幸经历到你正在经历的事。在我看来,你至少已经死过两次了。”
“挺已往,活下来。就算是那些身世名门、坐拥大量资源加持的世家子弟们,也都将被你甩进灰尘里,对着你的背影望洋兴叹。”
“持牌者的基本,只能靠血和汗去拓宽。这是配景势力、家族助力无法赐予的历练。”
“所以,与其说你正在遭遇人生罕有的重大危机,不如说,你正面临着一次你持牌者生涯中绝无仅有的机缘,来构建一个绝对稳固的基底。”
说罢,蓝君贤目光坚定地望向姜潜。
和小妮子差异,蓝君贤的解说更为生动严谨,并富有极强的煽动性。
如果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训练有素”!
姜潜长舒一口气,忍住了上缴钱包的激动……
“谢谢,对我这个濒死之人仍抱期待,可惜我付不出学费。”
“哈哈,不需要。能与合适的人分享自己的研究结果,是很是高级的情绪体验。”
蓝君贤整了整西装,重新坐回座位。
悬浮在空气中的水体倏然散去,无踪无痕。
控水么?不,比控水更高级,他的能力可直接从气体中凝练液态水……姜潜暗叹。
“你另有问题要问我吗?”蓝君贤的笑容让人如沐东风。
姜潜犹豫了一下。
礼貌地问:“如果我的遗体支离破碎,或者状态太糟糕,能不能就别通知眷属来认领了?我是说,一旦结果难以挽回的话。”
听到这种问题,蓝君贤的笑容僵住,他怀疑自己适才的课都白讲了。
也不能都怪眼前这货太死性。
怎么说呢?都是人之常情。
“我会尽量满足你。”
“谢谢,我没问题了。”
“那轮到我了,”蓝君贤轻叹一声,煞有介事地规则了姿态,道,“虽然你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但我们照旧要以严格法式确认你的意向:姜潜,身为新晋持牌者,你是否选择加入官方,成为官方持牌者队伍的一员?”
该来的总是要来。
加入官方为人民服务,照旧当一个快乐散修?
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姜潜是没理由说“不”的。
孔雀蜘蛛一日不除,他和家人的生存都将面临威胁,对方是品级远高于自己的四态·完全体,除了官方,他一时也很难找到其他有实力又讲规则的组织能够提供这份保障。
他需要背靠官方这颗大树。
“我选择加入官方,为人民服务。”
“很是好!”
获得肯定的回复,蓝君贤爽性利落地起身,拎起笔录:
“等我的消息,准备手术,希望在此之前你还在世。”
说罢,留给姜潜一个风度翩然的背影。
整个宁静屋再次平静下来。
刚收获了价值“一个亿教研结果”的姜潜,拿出了百倍的精神头,开启灵视向身体内探索。
……
蓝君贤走出宁静屋,门外的同事们都站了起来。
这间宁静屋简直是按审讯室的花样设计的。
外面坚守的同事,可以随时视察宁静屋内的一举一动。适才蓝君贤和姜潜的谈话,熊队等人也都听到了。
“蓝老师,您真的有掌握救他吗?”熊队率先问道。
蓝君贤缄默沉静了片刻:“有希望,但掌握不大。”
“这,那您还和他说了那么多,还说可以定位到孔雀蜘蛛……”
“那都是停留在理论阶段的料想,我总不能直接让他准备后事吧?”蓝君贤眼神庞大地转过头,看向监视器中闭目凝神的姜潜,“究竟是难得的人才,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时,戴着蓓蕾帽、背负双刀的少女推门而入:
“老板。”
“怎么,有新情况?”蓝君贤目光敏锐地看向自己的贴身助手。
“刚接到邮件,总部专项组针对「心魔低语」通关者的留用问题,有差异的看法。希望您暂停介入,依据专项组决议结果再行处置。”
“差异的看法?”蓝君贤微微皱眉。
……
京城治安署。
特殊事务中心,总部某全息投影聚会会议室内。
一场多人全息影像聚会会议正在进行中。
这场聚会会议与普通聚会会议差异,与会者都不在现场,他们皆是通过全息影像进入聚会会议,虽衣着气势派头迥异,却都佩戴着气势派头近似的面具。
他们聚集在此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对「心魔低语」通关者的处置决议。
“被「心魔低语」筛选出的怪物,他的归宿无非就是终身羁系,或被清除。我不认为官方有吸纳这种‘特殊’人才的须要。”一位戴着雕有犬类獠牙面具的男子率先分析了看法。
在他邻座、佩戴着猫科动物精致面具的女子颔首道:“简直,从风险角度考虑,吸纳这样的特殊人才会对官方精力的牵扯过多,价钱大于收益。”
她随即话锋一转:“不外,羁系和清除手段太过强硬。从津平行动部提供的资料来看,这位新人似乎和孔雀蜘蛛发生了一些过节,就算我们不干预,他恐怕也很难存活。”
戴着大熊面具的年父老纠正道:“准确说,是他主动联络了官方,才致使和孔雀蜘蛛发生了摩擦。”
“这是一位铁了心要投靠正义阵营的潜力者,如果我们不仅不将其吸纳,反而落井下石……我想请问诸位,未来还会有几多潜力者愿意向官方靠拢?”
与会者们皆陷入缄默沉静。
直至角落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嗓音:“可风险照旧太高了!纵观每一位从「心魔低语」出道的持牌者,哪一个不是极端危险的存在?我们最初,也是竭力争取,希望将他们纳入正义阵营,可结果呢?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说话者戴的面具上,镌刻着一头鳞甲状的远古兽。
“他们生来便能与恶魔论道,是天生的反叛者、秩序的破坏者。如果我们现在心慈手软或心存侥幸,日后必将支付凄惨的价钱。”
他似乎对此深有感伤:“我们不应在同一件事上屡犯糊涂,我赞同利用孔雀蜘蛛案清除目标。”
说完,他向座首头戴翎纹面具的老妇微微颔首。
“金长老,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