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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妹怎么了

拜拜了您嘞

将军是妹怎么了 六十六春水 3598 2022-09-11 08:50:09

  简简朴单也算礼成。太子不是送不出更好的,只是再多对于李望舒而言都聊胜于无,他这门生执拗的很,万一铁了心,那还不如一双好护腕来的实在。

  如此一算已经快要到正午,李望舒还要见当今天子,停留不得。

  说到底李望舒是天子亲题姓名的孩子,父辈的罪又没有株连,理应在加冠之后拜官的。

  不外女儿家求官,特别难求些也正常。

  身在皇城,多的是身不由己——舒客清把她抚育至此已经算上仁义。

  李望舒随遇而安,偶尔也是个好性格。

  京都的八卦传的有多快,谁家令郎上午出的新闻,下午就能传遍全城,况且照旧当朝太子的。

  城南城北传了十年的蜚语主角今日要进宫的消息早在三天前就传烂,太子仪仗再大也挡不住全城的眼睛。

  她和太子再是亲密也不能挤在一处,以她现在的身份甚至不能坐轿。太子只得给她遣了马来——是匹通体黝黑的良驹。一打眼就知不合适,太高了。可太子顽强,非要这匹。李望舒拗不外才在慧的资助下骑上去。

  等兜兜转转进了城才发现,太子是对的——如果骑着自己那匹才半人高的小照夜,还不知要被如何说。

  舒客清这是给他抬面子。

  李望舒也是头一次近距离寓目这个自己曾经眺望无数次的国都,远方的眺望最终落到了实处。

  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水泄不通,这个角楼那个关市,自己家曾经的府邸……她记性欠好,实在不记得儿时的事了。

  太富贵了,人也太多了,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再看急遽一眼便已足够。李望舒坐的高,耳朵却不聋。抬头就能听到女人娇笑说她漂亮,低头听到男人说她无耻,也有的说自己依附太子……这都没什么。

  只有一声叹息砸进她心里,一个七旬老者声音轻轻叹:沧浪将军看见你在世,他一定会泉下安宁的。

  这一句如惊雷炸响!可当李望舒转身去看,仪仗已经走出闹市很远了。

  太子正掀开轿帘看着她,视线交锋,舒客清眼眸深深,终是望舒败下阵来。

  一行人浩浩汤汤到了皇宫。差异于城外繁荣,碧瓦红墙更多的说肃穆,里外三层来回兜兜转转的套,朱红大门更是书不清楚。太子走惯了,李望舒也不是头一次来,只是两小我私家路线纷歧样。影象模糊听了一顿左拐右拐只觉得头大。

  李望舒自己还在想穿长袍摔不摔倒照旧个问题。

  “我真怀疑十年来本太子费尽心力教了个笨蛋。”

  这次轮到舒客清无语了,他说的声音极小,却被旁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殿下慎言,皇宫不能用轻功。”

  李望舒自知理亏,只好讪讪笑笑——分不清东南西北你们皇宫每个门口都一样虽然是个托词!袍子才真的是太长了。

  说到底也是太子的家,宫规条款都是给外人看的。

  舒客清漏算一步,就只能自己去吃这个亏。大手一挥就直接把人带到了天子的正殿大门口。

  这个点原来没有朝政,不外陈年旧事牵扯众多,李沧浪更是风评纷歧,曾经的老臣想看看孩子,新来的小辈想要打探风声。天子没那个兴致,也不计划给他的大臣这个时机,人才刚到门口就散了朝,正门才是乌泱泱一片,人如泉涌。

  太子权势再大也顶不外他老子,自一开始就对李望舒搬出一脸自求多福的心情,学出一点慰藉样子拍拍肩膀,尔后朝门口作揖。

  “儿臣已把草民李沧浪之女带到,十年来,她书儿臣所书,习儿臣所习,见如儿臣所讲,已经足够担任朝廷要职,请父皇考察。”

  李望舒闻言才作揖下跪。纯粹模仿文臣礼制,她的青墨发带子盖了眼,细皮带也随着下腰而绷紧,有点难喘息。她努力追念他是否和这个天子真的有所交集,所有人都说这个名字是天子御赐的,她这小我私家照旧被天子抱过的,可也是真的毫无印象。

  影象中唯二的男人,一个是亲爹李沧浪用胡子渣渣刺她,另一个就是有师徒之谊的太子哥,挑灯习剑日夜相伴。

  李望舒觉得忘了谁,有一双洁净到素白的手,满袖莲香。会在夜里哄着她睡觉,会在白昼教她挽弓……想不起来!

  “仙君?”李望舒无意识嘀咕了一句。

  公公晃着浮尘在李望舒跟前站了半天,才等到跪着的人慢慢挪动。皇上才等不了那么久,他也不想延误太多,只是这个娃娃怎么看着水灵灵,实际上有点呆呆的呢。

  不外这也不是他一个公公该管的,把人带到才是他的责任。李望舒也快速回神,只是在进去之前,意味深长看了舒客清一眼。

  当朝太子今年已经二十一岁,除开政绩,如今依然手无实权。

  后者意会她的用意,只当没事甩了甩了手,又指指她的白袍。

  ——文职命长。太子殿下是这么想的。

  李望舒转头回的毅然决然,拧眉轻叹:可我腿短。

  等进入到正殿,才察觉这权势分两层——前半听政,后半办公。本不想多看,奈何奢华外厅之内别有洞天。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说的照旧不错,从太子行装就知当朝天子不喜金玉,外厅避不开,内厅则除开须要修饰以外尽数是些奇珍古玩。

  而天子本人更是头也不抬,一心一意描摹他的笔墨。皎月的袍子无光自明,修身的形制又是典雅的配色,明纹蟠龙暗纹祥云相互交织才有了些许繁复。李望舒欠好抬头,余光浅看心道一句好生清雅。

  公公退开到一边,天子好耐心,行云流水在纸张勾勾画画。李望舒也不着急,就这么相互等着。许久才听了一声唤。

  这声音不温不火,不知喜怒,叫的却很亲昵。

  “望舒,你来看看朕的画。”

  李望舒不敢怠慢,拱手一礼,只等公公来传。

  纸卷铺展,墨香浓郁。抬眼就是顶头大片焦玄色的山,笔法苍劲,迂回有力。

  中卷是一浅墨勾描出的淡云,清新飘逸,朦胧隐秘。再往下是一条从上至下的江河瀑布,波光粼粼,边角有飘散的兰草。

  整张画有虚有实,行云流水,笔法精妙一眼就知天子是个风雅人,太子可能是个风雅人。

  可她不是,只看了一眼就低首作揖。

  天子的心思是全天下最最猜不着的,也是最最难梳理的,太子教她投其所好,可她反倒觉得自己坦诚才气有所取舍。

  不求官禄,那何须趋炎附势呢。

  李沧浪是个顽强人,教养出的女儿也是如此,都说他不懂变通,最后闹个自戕的罪名。李望舒也不懂变通,不走太子给他铺设的道。

  “回陛下,是山河。”

  短短三个字已经足够讲明她的求取意向。

  又是武将,照旧武将。太子悉心教授十年照旧没把文人风雅掺和到她骨子里一分半点!

  可她不在乎,即便今年才十八,她照旧想到死都是当李沧浪的女儿。虽然不记得,但爹娘对自己应该是不错的,哪怕要他背负罪臣骂名。真正求取时他照旧最最想要子承父业。

  天子没说话,甚至动都未曾动。

  李望舒从没抬头却也知道察言观色。她稳稳当当单膝跪了下去,这是武将拜君的大礼。

  一来有谢名的意思,二来跪下之后便主动解起了衣衫,同天子一样皎月色的袍子,层层叠叠竟然盖住了一身青墨戎装!白袍层层褪去,只见明月归隐,黑云翻压而来。

  民风开放也会对女儿之身心有隐讳,甚至心有芥蒂,这些李望舒都知道,知道——却不认同。

  李家不能无将,太子不能无权。

  李望舒双膝跪地,额头磕的掷地有声。少女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微臣愿意,自请京北,为陛下的山河着墨。”

  舒客清忘了自己等了多久,等李望舒出来的时候他脚都要等麻木了。月色初升的好时段,他却没什么心——李望舒出来的时候她的月白袍子乱了,进去时太子亲手顺好的头发也乱了。

  袍子已然已经遮不住戎装,三年一改的衣服还能看出形制已经很旧了。前前后后随着一群公公送行也不像没有拜官。那么只有——

  “你照旧求了武官,照旧要远行卖命,你知不知道有人巴不得你死?!”

  舒客清气得要死,声音都提了高度,俊秀眉眼都皱在一起。

  他苦心孤诣前后打点,教书习字学治国,更是从小娃娃时候就教育。哪怕是个小文官呢?只要在他太子手下就能宁静。况且另有十年情谊,十年情谊!

  是啊,他不是不了解,但是他敢赌,他用十年情谊赌一场已经注定的仕途。

  虽然没赢。

  许是气的急了,顿了顿他才沉下声去:

  “本太子照旧教不了你,李沧浪的女儿认真好志气,你是个女……!”

  “李家没有男女之别”

  李望舒轻轻打断,顿了顿又继续说

  “本想说恩师如父,可惜,如今只能说一句殿下珍重了。”

  没了长袍的阻隔,李望舒极其稳当,一身戎装把她衬的也挺拔,眼里也没了最开始的笑意。都说人长多数是一瞬间,上午照旧满城笑柄的小娇娘,如今已经是个新任女将军。

  明天她就要远赴京北去任职,在走之前,不违心的说,照旧舍不得这个与他相差无几的恩师哥哥的。

  可惜她这哥哥不领情,都没好好说上两句话,南珠一晃。辫子一甩。人就没影子了。

  九皇子鲜少真正在意什么人,或者是他自己其实不被人在意,皇族的人都寡淡惯了。

  这衣服是十年前的九皇子骗她说是李沧浪给准备的,他当年就算的很准。除了形制和暗纹其他都合身。

  那知道当年的皇子给如今的太子挖坑,是他自己改了主意。

  一杯浊酒下肚,他照旧愁,幽怨取代了他一贯明朗,皎月的抹额也挡不住他紧缩的眉心。遥遥北望脑子里都是李望舒戎装模样。

  又破又旧真丑,哪里比得上他一早送去的月白袍。他边喝边想,到了嘴边倒吐出一句: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他骨子里多年磨平的风月性子又起了棱角。可惜这满春园的雅间,既没有清风,也没有明月,更没有知己。他有点纪念九皇子的心脾,留恋酒情,喜形于色。

  众人皆羡登楼高,谁道清风入骨寒。

  “我本想以流水为你寄一份情,可你偏偏走了高山,也好,仁者乐山。”

  “希望你不会忘记我。”

  一盏尽饮,有人望着北方轻轻叹气,可惜六月的蝉鸣太响,生生盖了去。

  这样如月如夜的好日子,京北多了一位京都派遣已往刚十八的少将军。

  轻骑快马,飞鸽传书,马上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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