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潜学完毕，修行之始
起锅，烧火，倒水。
何二三一气呵成。
即便许多年没有接触，曾经的影象也仍然深入骨髓，嵌入皮肉。
灶台里，火光跳跃。
照映着何二三年轻沧桑的面孔。
身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空气里是柴火的味道。
带着时光的厚重感，钻入鼻尖。
火越来越大。
趁水还没沸腾，王州将玉米放进去，盖上木制锅盖。
热气飞翔。
台边滚烫。
也烫起了他的回忆。
就这样，师徒俩一站一坐，没有人说话。
静谧的默契，如疯草猛长。
直到何二三停下了添柴的行动。
才道：“父亲去世之后，我便像现在这样给我母亲烧火。”
“其实也没有什么吃的，还常靠邻居接济。”
“但烧火的时候，照旧很开心。”
“饿着肚子的时候就在想，时间要能停在那一刻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能永远跟母亲在一起了。”
“但可惜，事与愿违，也似乎越怕什么来什么，没过多久她就积劳成疾，平沽仅有的田产，还被一压再压。”
“没吃几副药，钱便彻底花光。”
“……”
“一晃这么多年已往，如今竟然成为师父的门生。”
王州盯着火光，静默静听。
等他讲完，玉米也煮得差不多了。
捞起放入盘中。
又重新倒水，煮粥。
最后放点青菜遮盖。
简朴的青菜白粥，就做好了。
何二三主动为王州盛饭。
然后师徒二人没有形象地一同蹲着。
一边嗦粥，一边闲谈。
吃完，来根玉米。
口齿留香。
满是满足。
何二三擦了擦嘴，追忆道：“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
“虽然没有肉，但也并不比肉差。”
“香得很。”
王州也很赞同这句话。
他这里的食材虽然普通，但究竟经受灵气滋养。
就算再普通的工具，时间一长也变得不普通了。
美味，是应该的。
他也觉得美味。
如果这些工具能拉到前世去，少说也恰当做精品高端特供农产物售卖。
“如果喜欢，你每日都可前来做饭。”
“如果也做为师那份，为师也都陪你过来吃。”
“这用饭的滋味……确实不差。”
“修行之辈，偶尔感受一下人间胃口，也未必是坏事。”
何二三感动不已。
师父对他，真的太看护了。
堪比再生怙恃。
“谢师父。”
“门生记下了。”
“如今既已吃完，门生就回去继续潜学了。”
“学习，不能落下。”
“去吧。”
王州一挥手，直接将他送回二层。
……
一连几天。
何二三的生活逐渐纪律。
除了学习，就是做饭。
每天一顿，叫上师父。
偶尔看一下师姐的动向。
三天后。
何二三站在王州身前，猛然行礼。
“师父，门生已经研学完毕，识字数万，文章可诵。”
“也许才学说不上，但也算个念书人了。”
“不会给师父丢脸！”
他高声汇报。
脚底已经开始哆嗦。
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要正式接触修行了。
这一天，他一直在等。
也许时间并不长。
但对他而言，却是期待已久的事情。
王州轻笑道：“好。”
“你认真勤学，一丝不苟，简直是天生的修行种子。”
“我也早在等这一天了。”
“与我来四层。”
唰——
何二三还来不及言谢，就觉眼前一闪。
脚下一空。
身子便泛起在大殿的第四层。
刚开眼，便被周围的各色光线所吸引。
光线并不耀眼，反而还很平和。
它们相互流转，时而夹杂在一起，时而碰撞离开。
赏心悦目，胜过彩虹。
更像徜徉在星河之间。
小我私家显得渺小微弱。
他看得入神。
忘了目的。
王州实时提醒道：“别发愣了。”
“上前一步。”
“接受命运的抉择吧。”
“你最后修炼什么功法，就看天意了。”
“为师并不加入。”
何二三一惊。
马上清醒过来。
这话越想越心惊。
教授功法，师父竟然不加入。
而是交给命运抉择。
这也是这座法宝的功效吗。
它懂我。
所以会给我最合适的功法？
应该就是这样了。
不外，也正因为这样，才越发恐怖。
一个法宝，竟如此逆天，连功法都能自选。
怪不得他大师姐的功法是女子专修之法，想来也是命运的决定。
他想了许多。
犹豫，激动，期待，种种情绪交汇。
最终猛然踏入前方光线之中。
瞬间，他眼前的景象变了。
一部部经书，卷轴，古籍，图纸，在他面前飞转。
没有名字，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上面都冒着差异颜色的光。
有的深红，有的发青。
有的纯黑，有的金黄。
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死死地盯着面前。
一部又一部。
一卷又一卷。
最终。
一部古籍停在他的正前方。
直接钻入他的识海之中。
他的识海里随之显现出一行大字。
——醉梦仙典。
一种玄妙的感受与声音，从心底升起。
【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似梦非梦，似人非人】
【此为醉梦仙典，随心以梦入道】
轰——
心底就像是被钟撞了一下，耳边全是回音。
他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
没想到面前又泛起刚开始的景象。
他心里一揪，想起了之前师姐的话。
仙道玄妙，三个选择。
他刚刚那个应该是主修。
接下来，应该另有两个功法秘籍才对。
于是，他放下心来。
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变得从容许多。
不出所料。
他又接着拿到了辅修圣雷诀，以及身法追风八术。
接收完毕，他面前奇妙的景象随之消失。
就连之前的那些各色光线，都随之昏暗。
徐徐隐入周围的空气里。
无色无形。
殿内，恢复了平静与正常。
眼前看见的，是各式各样的书架。
他再次惊呆。
认真是仙家法宝，变化无穷。
恰似长着人心。
随心所欲。
太厉害了。
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宝物……
不敢想不敢想。
他连忙把念头甩出去，快步走到王州面前。
喜不自禁。
连身体的肌肉都在哈哈大笑。
“门生已经挑选完毕！”
“认真是神通秘法，确实不比师姐要差！”
“师父在上，还请受门生一拜！”
获得功法教授，回来给师父行个大礼，险些是出于本能。
王州将他扶起来。
现在再看他时，系统的介绍已经截然差异了。